何方橙紫輕車熟路地剖開牛蛙的皮膚，按照經絡劃開牛蛙的肌肉組織，四肢，器官，肌肉，都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依次排列好。

“你又是這樣，什麼都不說，我們誰也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搞得我是真的有點迷糊。”百影抱怨道。

何方橙紫一隻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用小刀指着百影說道：“好奇心是人類的一大特征，你個暗影非生物就别偷學了，等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百影細細想來何方橙紫的行為。

怎麼想都很奇怪。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怎麼可能隻是用這種溫柔的方式來回應他人的質疑？怎麼說也得來手最簡單的爆破，這算什麼？

難不成方圓的話還真的對他有用？不成不成，他怎麼可以随便聽别人的話，卻不聽他的話？

何方橙紫夾起一塊牛舌，思考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放進口中。

“壞習慣，吃飯喜歡玩，不認真吃，這樣身體隻會越來越差的。”百影念叨道。

何方橙紫放下了筷子，他不耐煩地說道：“我學過人體營養學，在保持自身健康這方面還是有一定意識的，還用不着你擔心。”

百影意識到說不過何方橙紫，就給他夾了塊魚肚。

百音這時候突然打電話過來。

“哥！你們在哪裡？百面不知道怎麼又發爆炸預告了！快看我發給你的視頻。”

百影點開百音發過來的視頻。

“不錯不錯，第一處爆破美學被直接拆除了。看來你們這群東區人還是有能人在的，不過……”

僞裝成何方橙紫的百面仍戴着面具，他冷笑一聲。

“天使的計劃，我自是已經了解，現在不過給予你們這些愚人忠告。”

百面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何方橙紫不認識的臉。

“撲朔迷離的真相仍未揭開，你們想知道的又有何意義？進化的終焉是毀滅，我仍在此處守望着，結局揭幕之前，誰都有權戴上面具。”

視頻到處就隻剩黑屏了。

“這些話全是對我們說的。”百影說，“他摘下面具，變回本來的樣子了。”

“你想說這不對勁是嗎？”何方橙紫問道。

“他何故要戴上面具？他的異能觸發并不需要面具這個條件，可是當他摘下面具時就變回本來的樣子。”百影懷疑道。

他又追問道：“小橙，我不是提到了千顔這個人嗎？會不會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會不會真相遠比這恐怖？”

何方橙紫思索道：“你是不願意相信當年導緻百家幾乎覆滅的人是百面是嗎？”

“如果是百面被千顔所殺，如果當初是千顔割下了百面的臉，從而獲得了百面的異能，也許這樣我會安心些。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曾信任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百影沉沉地低下了頭。

何方橙紫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你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不留情面地殺掉百面的理由。當然不排除你說的可能，畢竟千顔的消失确實詭異，如果照你的想法來看的話，這樣确實成立。”

當年很多事已經難以追究。

真實身份也好，作案動機也罷，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重要的是眼前這個自稱為萬相的人。

何方橙紫本沒有在意這個稱呼。

可他從未說過自己是百面，而這個結果本身就源于百影和百音的猜測。

既然是猜測，就有懷疑的理由。

何方橙紫不甚了解這兩人，不清楚百面和千顔的區别，名字如此相似，異能也如此相似。

也有更大的可能。

或許這兩人本就是一人？

還有一種可能，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他的新人，這樣針對百影的動機就不成立了。

百面，千顔，萬相。

哪一張才是他真正的臉？

真是個難破解的迷題。

無論結果如何，何方橙紫都隻确定一件事。

這一場對弈，勝者隻會是他。

百音不耐煩地等着他們兩個的回複。

“哎—這兩個人真的效率低，都這麼久了還沒商量出解決對策。”

[七夜]喝了一口奶茶，百音剛剛和他下象棋輸了被迫瞬移去買的。他點開手機上遊戲的自動模式，開導百影道：“安啦安啦，你看影總出馬什麼時候出差錯過？不用瞎操心了，90%的焦慮都是不會發生的，除了影響心情就沒别的屁用了。”

百音反駁道：“可是…可是這次的對手強的連我哥都想不出辦法！那這可怎麼辦。”

“不還有那個新來的大冰山？你跟他相處的時間比我們久，都沒感覺那貨腦子明顯就超出正常水平不知道多少了嗎？”

“可是就連老何都沒想出辦法，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幹嗎？”

“這不是今天新抓了兩個？你要關心這件事就去審問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