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
諾亞?!
和那個進化神有關!
何方橙紫忽覺頭疼欲裂,睜眼卻又是一片陌生的景色。
他此刻立于一處審判庭之中,屬于法官的那個位置空缺着,四周的所有台子都高聳入雲。何方橙紫發覺自己處于被告席的位置。
這隻能聯想到那位——規矩神。
看來他的意識暫時進入了墨色戒碑。
周圍什麼人都沒有,看來隻有他一個人進來了。少了一群麻煩,他一個人直面神還有戲。
又是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何方橙紫努力地辨識着腦海中出現的神秘符文。
[交由他人書寫的命運,是不會迎來皆大歡喜的結局的]
[操弄權術的你,導向了所有人的毀滅,在審判之前你還有何遺言?]
[指針轉到下一刻後,所有人都會遺忘,我相信美好的結局終會到來。]
[那片書頁就這麼落在我手中,這也是您給我的啟示嗎?]
一片梧桐葉輕輕落在何方橙紫發間,一瞬他的頭疼便消弭,他捏住那片梧桐葉,擡頭望去,卻看見一隻赤金色尾羽的鳥掠過。
那是?鳳凰!
何方橙紫順着鳳凰的路線看過去,便看見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
“哦呀?我還以為他回來了呢?”那顆樹下坐着一個看不見面容的男人虛影,“原來這世上除了他還有第二個能進入到這裡的人。”
“你是[規矩]嗎?”何方橙紫警惕地問道。
那隻鳳凰落在他肩上,他手指逗弄着它。
“當然不是。”
得到了否定回答,何方橙紫想不到還有什麼别的答案,他警戒地握緊槍。
“你放心,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的話,向我這邊走兩步就知道了。”
何方橙紫試探性地踏出一步。
剛落腳的瞬間,他立即捂住了耳朵。
耳邊是極為可怖的嚎哭聲,已經分辨不出是源自什麼生物的叫聲了,一聲高過一聲,幾乎要震破何方橙紫的耳膜。
“這裡是一處墳場——屬于被殺死的神的。”
何方橙紫避之不及地向後逃去,他一個釀跄倒在地上,當身體全部回到被告席上時,那些嚎哭停下了。
“你聽到的那些嚎哭是屬于那些舊時代的神的。”那男人笑道。
何方橙紫大口喘着氣,他慘白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這才能從容站起再次看向那個梧桐樹下的男人。
“你也是被殺死的其中之一嗎?”
“對啊。”那男人很是自然地就給出了答案,“被那位規矩大人一點一點用墨色戒碑碾碎的哦,連一點灰都沒有剩哦。”
何方橙紫心中警鈴作響,如果是[審判]的主位規矩出手殺死的人,定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人,他對上這種人勝算更是渺茫。
“被殺死的其他神連個形态都已經保持不了了,而你卻還能悠閑地在樹下乘涼,想必以大人您的能力肯定不會被困在這處墳場吧?”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先保全自己。
“我都是死了的人了,就沒必要在乎那麼多,生或死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因為看不見面容,何方橙紫難以揣摩他此刻所想。
“很顯然,我隻是被困在這裡了。”
……
何方橙紫并不相信這個答案。
“大人您真是謙虛……”
“除了規矩我還是第一次見人來到這裡,你以為我會動手嗎?不,當然不會,我隻是想找人說說話解悶而已。”那男人像是洞察了何方橙紫的心理活動一樣。
“我這人的職責一直都是給人指點迷津,往常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拾起一片落在他頭上的梧桐葉,“何方橙紫,是吧?”
何方橙紫點了點頭。
“嘶——”那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一生還真是曲折,被父母遺棄,被惡人領養,被逼上絕路,要是有一個人能拉你一把都不會過得這麼慘。”
“慘嗎?我不覺得。”何方橙紫對于那些陳年舊事一向不放在心上,“您所謂的指點迷津,就是想讓我回憶起些不堪的往事嗎?相反,我倒認為我的過去是光輝燦爛的。”
“我靠着自己,鑽研透了這世間所有典籍,我的成就已經遠遠高于這個世界,難道這是件什麼慘事嗎?”
那男人似乎非常滿意于何方橙紫的答案,他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手中翻出一張塔羅牌。
“看來他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離的太遠,何方橙紫看不到那是張什麼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