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正好是要去看望病号。”何方橙紫替百音回答道,“我也一起去。”
…………
病床上的開羅大師臉色古怪,看見誰都是一副臭臉。
洛梓絲毫不在意開羅大師的臉色,直接把花送到床頭櫃上。
“大師怎麼樣?這花是不是特别好看,畢竟我也是被譽為插花界的大師呢。”
開羅大師冷哼了一句,沒有理他。
“感謝大師的誇獎,我就先去看看被[審判]放出來的小萬禾了。”洛梓沒有一點被開羅大師的态度影響到的樣子,他哼着歌轉身走出了病房。
百音在心裡犯怵,這種脾氣古怪的藝術大師他在學鋼琴的時候就見過不少,之前彈錯一個音就要被罵好久,實在給百音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誠懇地道歉道:“對不起大師,之前是我唐突了。”
“哼,和我徒弟一個德行,都是這樣唯唯諾諾不成樣子,擡頭挺胸!”開羅大師訓斥道,“你也是個名門的少爺吧,我看你就很眼熟,我的妻子是個音樂家,耳濡目染下我也對音樂界有點了解,你是那個很有名的音樂天才吧?”
“大師你認識我嗎?”百音驚歎道。
他的徒弟和百音一個德行?也是名門少爺?何方橙紫更關心這個。
“你的徒弟是?”他問道。
開羅大師臉色更臭了:“我更想和這位小少爺交流,還請不要打斷。”
……
這死老頭,要不是看在還有利用價值,不然何方橙紫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要做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像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一樣,看着都叫人掉胃口 ”開羅大師繼續訓斥道,“藝術家要有藝術家的氣節,無論何時都要昂揚挺胸。”
他說完這番話就劇烈咳嗽,讓百音想起了,這其實是一個性命垂危的可憐怪老頭。
這番話不像是對百音說的,更像是對他的徒弟說的。
何方橙紫示意百音旁敲側擊一下。
百音立馬會意:“大師您的家人呢?怎麼沒來看望你?您的愛徒也是,都這樣了也不來看看你。”
開羅大師吹胡子瞪眼道:“我沒有兒女,就等着走了後再見到我的妻子。”
“那個不成器的徒弟也是,我一直把他當兒子,到現在就不來了,虧我的妻子活着的時候最喜歡他了。”
“我時刻都教訓他要有風骨,他就是個不成器的,最好到我死了都别來看我,還要是那幅軟骨頭我死了也不會認這個徒弟!”
說完,他的眼角泛起了淚光。
這個脾氣古怪的小老頭也隻是一個孤獨的可憐人。
百音其實挺能共情開羅大師的,他安慰道:“您告訴我,我去幫你把徒弟找來。”
“我可不要你們來幫我,我就這樣最好,還沒到病到事事都要賴着别人的那個程度!”他又是吹胡子瞪眼。
何方橙紫發覺是問不出什麼了,他便環顧一遍四周,忽然他從病房門上的窗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經過。
是[黑鲨]!
“百音快跟上!”何方橙紫道。
他們推開門,就見[黑鲨]往ICU去了。
剛要追上,忽然眼前一黑。
醫院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停電了。
何方橙紫打開光學棱鏡的照明模式,一路追到了ICU。
這間病房是萬家祖母住的那間。
待何方橙紫推開門時,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無論是[黑鲨]還是萬家祖母,都不見了。
隻有一地的沙子。
牆面上出現一個大洞,應該是[黑鲨]的手筆。
剛好,醫院恢複了供電。
門外站着捧着鮮花的萬恩,他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一時沒握住,鮮花落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
該死該死該死!
[黑鲨]到底在搞什麼鬼?
先是不辭而别,又是跑來醫院搞鬼,到底在想什麼?
“聽到動靜我就來了沒想到居然鬧了這麼大一出啊?”
洛梓和萬禾聞聲趕來。
眼尖的洛梓捧起萬恩的花問道:“你是誰?怎麼會有比我還精湛的插花手藝?”
沒等萬恩回答,他就牽起萬恩的手,自問自答道:“原來是萬家的小卷毛啊,抱歉抱歉,一時沒切換過來角色,忘記你已經不是那個哭着求萬禾救人的那個小可憐了。”
何方橙紫注意到萬恩的指尖被什麼染紅了,但洛梓實在是太引人注目,搞得基本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萬恩你别在意洛梓的話,他一貫擅長裝瘋賣傻,其實心裡絕對記得你。”萬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