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讨厭你們這群鬼天使。”露西扶着額頭感慨一聲，“隻要是敵對關系就絕不留溝通餘地。”

“準确地來說，站在你面前的，是混沌，也不是混沌。就像是人分三六九等，惡與惡之間也是不同的。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把我當做是路西法吧，反正都沒有什麼區别，隻是這樣對你們來說好理解一些。”

何方橙紫捕捉到露西話裡的一些疑點：“你的意思是，混沌分成了好幾份？”

“正是。但每一個都是毫無疑問的惡，是毫無疑問的混沌，隻是表現形式不同罷了。”露西道。

“是時間的原因？在時間亂流中，你把你的分身投入到各個時空之中？可是你明明已經被斬殺，為何還有喘息之機？”何方橙紫猜測道。

“要我說出答案嗎？”露西嗤笑着，“你們之前所認為的，的确是發生過的事情。”

“秦肆彥與我同歸于盡，這是的确發生過的事情。如果在現在的我身上發生了的話。”

露西的笑令人膽戰心驚。

“還記得那個時辰使說了句什麼嗎？”露西提醒道，“白胡子爺爺明明才下山幾天，怎麼可能就戰死了？”

她拿遙控器換了台。

皮影戲上秦肆彥的小人提劍下了山。

“很抱歉過去發生了些微小的變化，就是這些微小的變化，才讓我現在得以存在。”露西甚至都準備好了一大桶爆米花，像是準備欣賞一部電影似的。

故事按照他們原本的猜測進行着，直到秦肆彥要與混沌決戰之前，變故發生了。

剛剛還晴空萬裡的天空，頃刻便變了一副模樣。天空似乎都變為了五光十色的梵蒂尼窗，顯得格外華麗。

一柄長槍擊碎了梵蒂尼窗，直接刺穿了秦肆彥的身體。五光十色的琉璃碎片四處零散，如同一場暴雨一般，在落過秦肆彥的屍體時，原本琉璃碎片折出的還是彩色光，可随着聖槍的那一擊，噴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彩光。

他的屍體就這麼被聖槍釘死在已經沒有人煙的大地上。

“那是！BOSS的手筆！”阿爾驚呼出聲。

“bingo！”露西笑着按下了暫停鍵，“就是因為進化神的這一槍，在這條線上的我才得以喘息。所以混沌并沒有被消滅，而是靠着這一絲微小的改動活了下來。”

開玩笑的吧？諾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應該是沖着命運來的才對，為什麼要殺了秦肆彥？殺了秦肆彥後，天使最大的仇敵，一切惡魔的領袖——也就是混沌，她也會複蘇。為什麼要投出那改變世界線的一槍？

“可是不對啊？如果我們所處的時間裡，秦肆彥被諾亞殺了，為什麼常鳴燈會從秦肆彥的斷劍裡看到他殺死你的記錄？”百影不解道。

露西抓起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裡，她哈哈大笑起來，爆米花也撒出不少。

“當然是我的手筆啦。”

不知什麼時候，露西戴上了副墨鏡。

“混沌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呢？”

露西身前出現了ABC三個選項，就像是古早流行的答題競賽類綜藝一樣，但三個選項全都一樣，隻有死。

“死，死，死，除了死還有什麼選擇呢？留給我的選擇隻有被誰殺死，而沒有其他的路可選，難道我要坐以待斃嗎？不可能。”

露西一臉不屑地拉下墨鏡，她将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坦白：“首先我要感謝進化神，他想殺的是跟在[正義]身後的[命運之輪]，但很遺憾，他并沒有找到真正的[命運之輪]，反而陰差陽錯将寶劍的繼承人給殺了。”

“随後呢，我需要做什麼呢？正義和命運并不會放過我，所以時間亂流開啟了，我的本體被困在亂流中，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第一步，就是要誤導常鳴燈才對。我故意将原本時間線裡秦肆彥的斷劍通過時間亂流，送到當時還在凡間的常鳴燈眼前。他絕對不會認不出那是什麼，但看到秦肆彥無人支援的場景他會怎麼想呢？”

露西還沒說完，百影就明白這一招的陰險狠毒：“常鳴燈會将矛盾直指命運之神，如果他能幫你把命運之神殺了，亂流自己就會終結，這樣你就……”

“答對了，就是這樣。”露西同樣也給百影拍了一張照片，她看着照片上百影震驚的神情也很是滿意，“就算常鳴燈沒有殺死命運，我也可以拉攏進化神，畢竟他和我一樣，也不想命運之神活下來不是嗎？既然我要殺了命運之神，他自然也不會多幹涉我。”

何方橙紫沒料到事态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一個地步，他又重新分析了一遍局勢：“以常鳴燈現在的行為導緻的結果來看，寶庫被破壞，那些文物你肯定也動了手腳。”

“正解，你們真是好聰明呢，我都要佩服得不行了。悖論化的流程的确不會這麼快發生，但我等不了那麼久了，幹脆就直接給你們來了一段超級加速。”露西欣賞着自己的美甲，“就像是看了三十秒廣告以後來一個超級加速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