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已經把事情挑明了,你自己解釋吧。”
“你!”
不等劉徹說話,嬴政就把玉佩向衛子夫擲了過去。
衛子夫看着落在自己衣袍上的玉佩,眉頭緊鎖,今天她也就是例行刺探一下罷了,根本沒想到面前這人會承認自己不是皇帝。
她拿起玉佩,“何意?”
嬴政惜字如金,“握在手裡可以心語交流,劉徹正有話對衛皇後你說呢。”
衛子夫适時露出一個有些驚疑的表情,被嬴政拆台了,“衛皇後不必懷柔了,不是早就注意到這個東西了嗎?”
衛子夫被噎了一下,僵硬了一瞬後按照嬴政的說法把玉佩握在手中,果不其然,她聽見了劉徹的聲音,
“皇後,是朕。”聽到這個聲音,衛子夫的眼睛驟然睜大,惶恐的像四周打量了一下,最後看向嬴政“這是什麼?”
嬴政長眉微揚,“衛皇後不是問了遊先生?”
衛子夫心道,問倒是問了,可他沒跟說這玩意這麼玄乎。
這都什麼事啊,衛子夫無奈,這幾個月來遇到的靈異奇怪的事情比她從前四十多年的人生聽到的都多。
劉徹的聲音還在連續不斷的傳來,他把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衛子夫。
衛子夫有所疑慮,“我怎敢确定你真是陛下。”
“皇後是年紀漸長耳力弱了,聽不出我什麼聲嗎?”
聽對方一生氣就毫不客氣的口氣,衛子夫已然信了三分,“可是……”
聽她還猶猶豫豫,劉徹思索了一陣,想到了一個隻有自己和皇後知道的事,才讓對方終于相信了。
得知了一切,衛子夫起身,作勢要給嬴政行禮,被嬴政阻攔了,“别,您算長者,别多禮了。”
衛子夫搖頭,“可始皇陛下才是先人。”
聽到“始皇”這個稱呼,嬴政沒驚訝,最近在天祿閣,他也看了不少東西,賈誼的《過秦論》不錯,就是對他沒什麼好話,看的嬴政既稱歎,又想把他砍了,可惜人已經死了,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漢朝皇後會祭祀秦時的先祖嗎?再者衛皇後你現在比寡人的母親還年長呢,算了吧。”
見嬴政如此客氣,衛子夫也就從善如流了,“多謝始皇陛下了,之前的事是我失禮了。”
“理解,過去的事情過去了,以後還有麻煩衛皇後的地方。”
衛子夫姿态放的夠低,嬴政也沒有為難她一個婦人的意思,“衛皇後同兒孫相聚,孤一個外人就不再多打擾了。”
嬴政起身一邊說話,一邊從衛子夫手裡把玉佩拿了回去,“抱歉,這個,孤也得帶走。”衛子夫無所不從,目送嬴政離開了。
嬴政很快就和太子打了招呼回去了,軒車行走在馳道上,裡面的人頗為放松的閉目養神中。
有些颠簸的車子還是挺助眠的,前提是沒有人在絮絮叨叨。
“你滿意了。”劉徹冷冷道。
他的态度嬴政無所謂,“我有什麼好滿意的。”
“何必惺惺作态,你今天分明是故意的。”
“冤枉。”嬴政駁道:“衛皇後早就懷疑了,攤牌不過是早晚的事,而且她也完全相信了你,多一個幫手這難道不是好事?”
“呵,裝腔作勢。”
嬴政反問,“難道不是你先欺瞞寡人。”
“雖然難題是共同的,但你我所面對的困境卻不可相提并論,在漢宮做到滴水不漏要難多了。”嬴政在一筆一筆的算這個賬。
“我已經盡力幫助了,隻是你不配合呢。”劉徹不聽苦水。
劉徹自覺也有苦勞,反倒是嬴政說一套做一套,嘴上答應,行為就是個篩子,若說皇後第一次試探有所錯漏情有可原,可之後嬴政破罐子破摔就等着被拆穿的行徑,着實讓劉徹忍耐多時了。
“配合你,對孤有什麼好處,被迫留在漢朝遲遲回不去?”和劉徹相處的這段時間,嬴政也學會了幾分陰陽怪氣,“你從開始就不坦誠。”
“你很會拉進關系,不擺皇帝的架子,你很寬容,寡人如何出纰漏也會積極找補救的辦法,你有意讓我知道你對皇後太子的猶疑,讓人覺得你想瞞着他們是合情合理的。”
“可事實恰恰不如你所說。”,嬴政話鋒一轉,“你們夫妻的關系确實不親厚,但父子關系還是挺融洽的吧。”
劉徹認可他的說法,“繼續說。”
“你透露的擔心是皇後太子知道你的情況,想取而代之,但他們根本不必如此急切,現在你的膝下有三子,除太子外的兩個都已經就國,也不受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