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嬴政略有些局促的樣子,劉徹不想拆穿,于是轉移了話題,“你是私下來的,有什麼事嗎?”
嬴政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來了,無奈之下,他找了一個很無聊的借口,“一些關于立後的事兒。”
“哦,那你有何吩咐?”
劉徹的神态和語氣都很平常,但嬴政能感覺到對方有些生氣了。
這個認知更讓嬴政覺得自己是閑的,他何苦來這兒感受旁人的慢怠。
不過他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起争執,隻是順着剛才那個昏了頭的借口說了下去,“到時,寡人想讓你擔任執策授玺的禮官。”
說完,嬴政又道:“隻是路過順便告知,我還有其他事,先離開了。”
嬴政擡步就要走,可劉徹卻開口攔住了他,
“等等。”
“怎麼。”嬴政看向他,神情肅穆,說不上是不悅還是什麼其他情緒。
劉徹不怕他,他上前扶住嬴政的肩膀,湊近他的耳畔道:“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那聲調就像是數九寒天裡的河水,聽的嬴政倍感不适,他也有些惱怒了,“什麼過分。”
“我喜歡你,你就天天讓我操辦你和其他人的婚禮,嗯?”說着,他離開了嬴政的耳畔,伸手掐住嬴政的下巴。
二人身高相近,這個動作其實沒什麼意義,不過這種近似于亵玩娈寵的手勢讓嬴政感到十分不爽。
他搖頭甩開了那隻手,冷聲道:“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劉徹搓了下剛才捏住嬴政下巴的那隻手的手指,“論誰背井離鄉還要上趕着操辦心上人的婚禮都會心裡不痛快吧。”
聽到劉徹說到背井離鄉,嬴政心中微不可察的劃過一絲歉疚,可他不願在嘴上落了下風,“心上人,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大漢的皇帝陛下,後宮佳麗何止三千,況且我記得還是男女不忌啊。”
嬴政冷硬道:“你的心上人未免太多了,這個稱号當真一文不值,還是留着去哄無知的少男少女吧。”
“行,那我換個說法。”劉徹看着嬴政笑了笑,“朕想幸你,行嗎?”
此刻,嬴政才終于掀起了眼皮,眸中一片寒涼,“行啊,寡人隻怕你沒這個本事。”
嬴政說完就離開了,隻剩劉徹一人望着他離去時的方向,神色不明。
隔日,王宮就給劉徹的府邸送來了一批美姬。
“你看吧,我就說王上和茅焦根本沒這回事兒。”
蒙恬在家中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去和弟弟蒙毅分享。
自從前幾日和兄弟談話,他就一直輾轉反側,擔心王上和茅焦真有私情,現在他終于如釋重負。
蒙恬是個忠誠可靠的臣子,但他也是個正派的、有些保守的人,雖然君王愛男色這回事兒是有,但要發生在嬴政身上,也還是太超出他認知了。
而蒙毅卻沒有因為王上賜美姬給茅焦就覺得他們清白了。
古往今來,也沒說誰和王有一腿就成了男夫人,從此為君王守身如玉,又不是太監。
按他們王上這個性子,若要真想肅清謠言,除非賜婚。畢竟以嬴政在男女婚姻這方面的要求,是斷不能做出寵幸人妻或是人夫這樣的事來的,但看着兄長這個樣子,蒙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有時候遲鈍也是種福氣吧。
隻要未因情亂智,那麼王上的感情生活和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沒有什麼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