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假身不太靈敏的緣故,劉徹連冷熱都不太能确切地感受,更遑論床笫之間的歡愉了,但他還是樂衷于此,隻因為心的愉悅遠勝于□□。
作為一個情人,意中人的情動能取悅他,作為一個男人,嬴政的身份又實在滿足他的征服欲。
他從未如此喜愛和鐘意一個人過。
耳鬓厮磨間,縱使是天下之主也難免吐露些蜜語甜言,“如果我注定迷于此地,那咱們就這樣過一生吧。”
劉徹的話讓嬴政微微失神,但也不過是一瞬之間,他很快就恢複了理智,佯裝困意道:“嗯,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好。”
夜裡折騰了大半夜,明日自然是不能早起的,等到二人穿戴整齊,進午膳的時間也快到了。
想着難得休息,嬴政就想譴人将扶蘇帶來,劉徹自然也是樂見其成,并督促着嬴政快些吩咐,眼瞧着這位師父比自己都急,嬴政便也就遂了他的意。
宮人領命而去,不消多時,就把公子帶來了,陪同而來的還有明玉,她來時,劉徹正說着話,嬴政則是看向對方,嘴角還挂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明玉看在眼裡,有種莫名的感覺,她垂首,向二人依次見禮道:“妾拜見大王,見過茅君。”
“你來了啊。”嬴政随意應了一聲,然後就伸手指示扶蘇來自己身邊。
扶蘇跑了過去,開心道:“父王。”之後又看向劉徹,“先生。”
“公子。”劉徹笑着把扶蘇半攬在懷中,一時間,三人親密無間,倒像是一家人。
明玉見狀,心裡有些微微發酸,便要請辭,隻說還有事,過後再譴人來接公子回去。
嬴政沒有阻攔,倒是劉徹沉吟片刻,提出要她留下,無奈明玉堅持,最後也就由她去了。
在得到應允後,明玉離開了此地,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雖然對外說明玉是照顧長公子起居的奴婢,但她是有功之人,加之父親胡宮令的功勞,故而她的衣食住行不同于一般宮婢。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嬴政的意思是想先讓太後收明玉為義女,再讓她以宗女的身份出嫁。
明玉也明白這是對自己好,但她心裡卻邁不過那道坎。
她是在嬴政繼位那一年入宮的,到現在整整七年,連她自己都忘了為什麼會傾慕上對方,可日久天長,卻成了一種執念。
或許也不是愛吧,隻是習慣了。
她囑咐過芙蕖記得到時把公子接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門裡,很久沒有出來。
等到稍晚些,扶蘇已經被接回來了,明玉還是不見人影,因時間太長,芙蕖有點兒擔心,就主動叩門去問:“明玉,我可以進來嗎?”
明玉理了下發髻,又擦了眼淚,回道:“我在,姐姐進來吧。”
芙蕖應聲而入,一進門,看到明玉發紅的眼眶後,她就什麼都知道了,“你這又是何苦?”
芙蕖從前與明玉共事過,是知道她心中所念的。
“我也不想這樣,但……”明玉搖了搖頭,“不然姐姐你來勸勸我吧。”
芙蕖怒其不争,“你不提我也是要勸你的。”她上前握住了明玉的手,道:“明玉,你要是信我,就聽我的,去求大王找個公卿貴族之家嫁了。”
“你有德行容貌,卻無身份,若是被收為宗女,再入高門,也是出人頭地。”
“這樣……”明玉怆然一笑,問:“那如果,我想入宮為妃,不也是光耀門楣。”
芙蕖早就猜到她有此一問,也不駁斥,隻是語重心長道:“是,怎麼不是,畢竟咱們是什麼身份,可是明玉,你要知道,這究竟值不值得。”
“入宮為妃,總要圖謀什麼吧,地位的話,王後出身高貴,你争不過,要是子嗣,大王膝下已有長子且備受看重,怕是也難為。”
“寵愛的話。”芙蕖認真地看着明玉,“大王現在與别人如膠似漆,你是插不進去的,就算你最終打動了大王,也難料君心不變。”
“男人的心意和君王的旨意不是一回事,變心的男子何其多,朝令夕改的制令又有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