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還是拒絕,“兄長因憐惜我的父親,已經幫忙主持了喪禮和陵墓大事,小妹是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添麻煩。”
見對方為難,劉徹隻好笑道:“你多慮了,你不請我,我也是要幫忙的,再就是你的婚事,也隻是先定下,等你孝期過了再行嫁娶。”
“這些錢财不過是區區之數,盡一下我做兄長的心意罷了,你難道還怕憑我的能力,不能再得到比這更多的家資?”
是啊,劉徹根本就不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他原還想着自己回到了大漢,就把錢财都送給胡宮令呢。
可惜世事難料,胡氏死了,他也沒能回去,現将半數身家贈給對方的女兒,也不算辜負了當時的打算。
劉徹做這些不過随心而為,可他這個舉動卻讓明玉的心裡掀起來不小的波瀾,她的嘴唇微微發顫,“你……何必對我這樣好呢,我們甚至還心儀着同一個人,不是嗎?”
劉徹啞然,過了很久,他說:“明玉,我從來沒把你看做一個敵人,因為你心儀的人他心裡沒你,甚至眼裡都沒有,這一點,你和我都是心知肚明的。”
話雖不客氣,但是劉徹說話時态度卻并不居高臨下,他隻是平淡的說出了一個事實,一個對明玉來說,有些殘忍的,事實。
明玉雖不至被他的話傷到,但也難掩臉上的苦笑,“是啊,是我自不量力,癡心妄想了。”
“我并沒有貶損你的意思。”劉徹道:“隻是良言總是刺耳的,你是個聰明人。”
“或許吧。”
“不過我實在是稱不上聰明的。”明玉看向劉徹,她的神色變的很平和,“我的婚事,就全由兄長你做主吧。”
“好。”
就這樣,劉徹開始正式為明玉的婚事而忙碌,可惜進展的并不順利,他先是在之前的三位公子中擇其一欲配明玉,可是剛透出口風,那人就急病死了。
那時劉徹隻當是偶然,馬上就他又挑選了一個新的。
一天,他正與嬴政商量時,突然有人來報,那公子竟是外出時從馬背上跌落,當即便摔斷了腿,怕是此後都不良于行。
劉徹不信邪,還想再尋,一番挑揀後,他終于選出了最後一位公子,可是還沒仔細探尋,公子人就生了病。
太邪門了,這下劉徹不得不服氣。
他内心複雜,等到調節好後擡眼一看,就見一旁的明玉正在無聲流淚,劉徹安慰她:“不過是相看過而已,連六禮都未商議,你何必為他們哭泣。”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劉徹心裡清楚,明玉不是在哭這幾個素昧平生的男人,而是在哭自己時運不濟,可既是開導人,又哪裡能順着對方自厭自棄。
“依我看,是那幾個人的命格太輕了,配不上你。”
他起身,又伸出手扶起明玉,“左右你正在孝中,還有兩年才滿,我做兄長的多留你一時,可好?”
明玉擦了擦眼淚,“兄長不嫌棄,我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呢?況且你長居于此,家中沒有主人,弟居鄰舍,平常無事也可以照看一二。”
“如此便好。”劉徹神情笃定,“你放心,我的諾言無論什麼時候都做數,遲早會給你和你父親一個交代。”
明玉眼含淚光,連連點頭,“兄長是個好人,你的話,我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