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說到這個,衛長公主也難免傷心,她的父皇半年多前駕崩了,舅舅衛青更是于三日前離世,這怎麼能叫人不難過呢。
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那些不好的情緒,擡步踏入自己母親的寝宮。
她的妹妹石邑公主比她早到一會兒,長公主來時,石邑公主正坐在衛子夫身旁侍奉她喝藥,衛長公主向妹妹點了點頭後,就對着衛子夫問:“母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衛子夫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我沒事。”
她伸手招呼長女坐到自己的身邊,“你來了,就去幫母親做件事吧。”
衛長公主自然答應,“母後想讓我做什麼,隻管說就是了,我一定去做。”
衛子夫認真地看了一眼女兒,緩聲道:“你去據兒那兒,把遊氏給我帶過來。”
她的語氣雖平淡,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讓衛長公主忍不住蹙眉,但見母親病成這樣,公主又實在是不好拒絕,隻能領命而去。
衛長公主是個辦事利落的人,她離開後,不多時就從弟弟手中要來了遊遂,等她把人帶到長信殿,就見衛子夫已經身着一身素服端坐在案前了。
“母後,兒把人帶來了。”公主說完,便吩咐門外的宮人把遊遂放了進來。
自劉徹“死”後,遊遂與李延年就一直被關在秘獄中,已經不見天日一年多了,這還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走出來。
那遊遂進來後就一直站在那兒,也不說話,衛子夫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們姐妹倆先出去吧。”
“可……”衛長公主不願意,剛要出聲反駁就被妹妹石邑公主攔住了,衛長公主無奈,終是順從的與自己的妹妹一起離開。
待兩位公主走後,衛子夫又把宮人都遣走,頃刻間,殿内就隻剩下她和遊遂兩人。
四下無人,遊遂也是波瀾不驚,“你是要殺我滅口,還是要報複我?”
“呵。”衛子夫嗤笑一聲,搖搖頭,“都不是,我是來請先生你看看我的面容。”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說我是大富大貴的面相,日後一定貴不可言。”說着,衛子夫笑了笑,“果然,我成為了皇後。”
她支撐着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遊遂面前,同他對立而視,“如今,就勞你再為我相一次面了。”
“老夫觀這位姑娘是大富大貴的面相,日後一定貴不可言呐。”
劉徹一大早就駕車帶着明玉去找公孫先生的住處,二人剛下車,遠遠望見一所茅屋,可還沒等走近,就突然冒出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對着明玉說了這樣一番話。
劉徹有些戒備,他上前兩步,攔在了明玉身前,問:“敢問老先生是?”
老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驚歎道:“了不得,了不得啊。”
劉徹不明所以,甚至還有點抵觸對方碰自己的臉,他狠甩了下頭,呵道:“你這是做什麼。”
“抱歉,抱歉。”那老頭兒連連緻歉,複又大笑說:“我這是激動,老夫此生還沒見過有您這樣面相的人呢。”
劉徹沒搭理他,反倒是一旁的明玉來了興趣,“那老人家不妨說說我哥哥是個什麼相。”
“你二位竟是兄妹嗎?”老先生問,語氣還有點奇怪。
明玉也感到古怪,但還是點頭道:“對啊。”
“怪哉,怪哉。”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白須,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就頭也不回的跑了,看起來有些瘋瘋癫癫的。
不巧,他跑的方向正是那所茅屋,劉徹看着,與明玉對視了一眼,二人異口同聲道:“公孫先生!”
話音剛落,兄妹倆就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