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說是去休息,卻并沒有睡着。她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忍耐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起身。
她想出去透透氣,可剛起身穿好鞋履,就聽到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警惕地向門口看去,隻聽“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來者正是劉徹。
他的到來讓明玉有點驚訝,她想:自己與茅焦到底不是親兄妹,他大晚上來自己下榻的房間幹嘛呢?
何況……就是親兄妹也不行啊。
不過,明玉雖然心裡有點介意劉徹的行為,但到底沒生氣,而是招呼着人進來,“兄長怎麼來了?”
說着,還要去把房裡的燈點燃,卻被劉徹一把拉住,“就暗着吧,你陪我坐會兒。”
這是一種不容拒絕、甚至帶着點命令意味的口吻,明玉頭一次聽劉徹這樣對她講話,一時竟有些畏懼,小心道:“……好。”
她順從地面對着劉徹坐了下來,可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劉徹開口說話,這讓她感到郁悶。
明玉不禁在心裡埋怨劉徹,想他莫不是喝多了,才來拿她醒酒。
她一時有些氣惱,但很快就又恢複了理智,主動關心道:“兄長可是醉了,不如妹妹去吩咐庖廚做醒酒湯?”
劉徹否認,“沒有。”
“這樣……”明玉詞窮,不知該說什麼,思索了一下,又問:“兄長方才是和大王在一起,大王如今已經離開了嗎?”
大王,嬴政。
聽見這兩個字後,從進門起就一直冷若冰霜的劉徹才像是有了點生氣兒,明玉剛松了口氣,可下一刻,劉徹便緊盯着她,問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你想當王妃嗎?”
王妃?明玉猝然瞪大了雙目,萬分不解道:“你在說什麼啊,兄長,你……你别亂說。”
“我沒亂說。”
劉徹抓住了她的手腕,認真道:“你還記得公孫先生說過你是大富大貴的面相嗎?”
這樣的劉徹讓明玉感到可怕,她顫抖着點了點頭,“記得。”
“那你可猜到是何等的富貴?”
劉徹笑着看明玉,漆黑的夜裡,沒有燭光,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面容顯得有些妖異。
明玉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本能地反抗。
“我不知道。”她掙紮着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喊:“我不知道!”
她覺得劉徹瘋了,起身就要出去,可她還未邁出這道門,就因對方的話停住了腳步。
“你會母儀天下。”
她聽到劉徹這麼說,“你會母儀天下。”
明玉驚呆了,她愣了好半晌才駁斥道:“别再胡說八道了!”
“我沒有胡說。”劉徹到了她的面前,“是公孫對我說,未來的天下之主會從你的腹中誕生。”
他把手虛覆在明玉的腹間,“成為天子之母,難道還不算母儀天下嗎?”
“不、不。”明玉不停地搖頭,“求你别戲弄我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一定是喝多了,不清醒。”
明玉一邊說,一邊欲伸手把劉徹推出自己的房間,卻撲了個空。
不是劉徹躲開了,而是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從劉徹的身體裡穿了出去。
明玉被這詭異的景象驚住了。
“啊!”
她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往裡跑,卻不慎摔倒在地上。那一刻,她已經害怕的連哭都不會了,隻能氣若遊絲地問:“你到底是人是鬼?”
“人,鬼?”
聞言,劉徹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他來到明玉身邊,伸出手,“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許是劉徹的語氣太溫和,也可能是明玉的恐懼感有所減退,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