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是真的對華衿這個兒媳很滿意,即使聽說了華衿毫不客氣地拒絕了聚會邀請,他也并不生氣,說是秦家和華家的聚會,但其實來的大多是李家人,華衿跟他們關系不佳,秦總不想強求。
憑良心說,秦總更希望華衿能和秦子陽結婚,這兩個兒子什麼性格,他最清楚,秦子遊成日不務正業、惹是生非,秦子陽雖比不過别人家出類拔萃的孩子,卻比他哥正經良善的多,但華衿自己選了秦子遊,秦總也沒什麼可說。
跟華家的人分開後,秦總聽說明天兄弟倆又要去錢少的莊園派對,給華衿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跟秦子遊一起去,跟年輕一輩的世家子弟多走動走動。
雖然他們兩家聯姻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但婚期還沒定下來,華衿和秦子遊從沒同框出現過,像兩個世界的人一般,還是有人不信這個消息。
華衿答應下來。
周六,拒絕了秦子遊要來接她的邀請,華衿自己開車到了錢少的半山莊園,看着門口的一行人,華衿隻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華禮珩和秦子陽站在秦子遊的朋友們中間有些格格不入。
那群人嘻嘻哈哈地喊她嫂子,華衿心中不喜,臉上不顯,感受到華禮珩的目光,她目不斜視,淡淡點了點頭。
秦子遊沒見過她幾次,對她興趣正盛,也沒帶其他女伴,很自覺地攬上華衿的肩。
華衿僵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沒有半分抗拒。
隻是這樣就忍受不了了嗎?
早點習慣吧。
她對自己說。
他們一行人走進大廳,跟錢少他們打個招呼後占據了一樓中間的環座,迅速開了一圈酒。
華衿對他們的話題沒興趣,不怎麼插嘴,有人勸酒,她不想喝,也并不給面子。
華衿看着手機屏幕,緩解不了煩躁的心情。
酒過三巡,酒精讓情緒興奮起來,周圍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膽露骨。
“老子最煩那個,孟家那個,孟什麼?”
“孟宴臣?孟沁?”旁邊有人提醒。
“對!孟宴臣,惹到老子頭上還能囫囵個回去的。他,他是第一個。”
“我爹不讓動他,我還就動了,老子怕他?”
華衿冷眼看着秦子遊。
“秦哥,您怎麼還提這回事,那可是孟家的人,你動了他,他們家不會善罷甘休的,算了秦哥,别理他了。”旁人又勸。
“他們家那種人,給他皮肉之苦也沒意思,撕了他的臉皮才有意思。”有人拱火。
“怎麼,以前那一套?太損了吧,那我幫你找幾個妹妹?”
“胡說八道什麼呢,嫂子還在這呢!”
他們分成了兩派,你一嘴我一嘴地給秦子遊出主意。
華衿翹了翹嘴角,眼裡卻沒有笑意:“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我就知道,嫂子家跟孟家一貫不對付,你要是找人開車撞斷孟宴臣一條腿,嫂子指不定還要拍手給你叫好。”
“你敢撞孟宴臣,第二天你看付聞櫻把不把你三條腿都碾碎了。”
“哈哈哈哈。”
“所以說,我們不能這麼幹,對付這種人,潑他一盆髒水,說不定他隔天就吊死在自己家屋裡。”
“誣陷啊?”
“他自己幹的畜生事,怎麼能叫誣陷呢。”秦子遊想到那副光景,心情大好。
他們又笑成一團。
看吧,孟宴臣是個被所有人知道的正人君子,動孟氏的大少爺很難,但摧毀一個這樣的人太簡單了。
華衿一句句地聽着他們對孟宴臣的諷刺、折辱、評頭論足,覺得她的理智在逐漸消散。
她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不知她發怒到極點,竟然會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