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在公司加班,沒等到華衿的電話,卻等到了章策的電話。
他聽出章策的聲音,華衿這個秘書也是位并不沉穩的,他語氣驚惶,說華總連幹了兩杯,已經神鬼不知啦。
孟宴臣趕到酒樓,果然見一派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華衿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華昇的人瞧見孟宴臣,酒都醒了大半,定在原地,略有些局促,瞧見孟宴臣沉着臉朝華衿走去,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天地良心,是華總自己要喝,連幹兩杯,吓得旁邊人直去搶她杯子。
如今被這面如鍋底、兇神惡煞的孟總逮個正着,可如何是好呀。
孟宴臣走到華衿旁邊,俯下身輕輕推了推她。
“衿衿,醒醒。”
華衿沒睡着,感覺有人碰了碰自己。
來敬酒的?
她目光清明,一手抄起旁邊的分酒器,扭頭對上了孟宴臣的臉。
華衿懵了一下。
她真的沒有喝醉,上次喝了一瓶多,也沒能讓她斷片,這兩杯才哪到哪呀。
隻是連幹兩杯,她也有點暈,想着歇一會,再喝兩杯,然後裝醉讓孟宴臣來接她。
誰能想到那個沒出息的章策,被她的壯舉吓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賣了她。
華衿反應迅速,伸手去摟了孟宴臣的脖子。
“我沒喝酒。”
她在說什麼?
雖然沒喝醉,但她的酒杯還半幹不幹放在旁邊。
“…喝了一點。”
“不是,我喝多了老公,我頭暈了。”
她是真的喝醉了吧!她到底在說什麼!
她一點也不頭暈,怎麼腦子卡殼,前言不搭後語。
華衿把臉埋在孟宴臣的肩膀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華昇衆人無語凝噎,看着華衿拙劣演醉,孟宴臣卻嘴角翹起,面色緩和下來。
“我抱你走?”
“那倒不必。”華衿連忙起身,抱住他一個胳膊,走不直一般靠在他身上。
孟宴臣心中好笑,都由着她。
沖華昇衆人點了點頭告辭,孟宴臣胳膊上挂着華衿走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華昇一個股東啧啧稱奇。
“誰降誰?”
平時披着溫和外衣,實則牙尖嘴利、行事張揚的華衿,和那孟家冷心冷面、不講情面的冰疙瘩太子爺,誰降了誰呢。
“互相吧,各降各的。”
當啷一碰,又杯盞四起。
孟宴臣裝作不知,側頭看了看副駕駛的華衿,她迷迷糊糊伸手拉下遮陽闆,想照照鏡子,很在乎自己的儀容儀表。
誰知一拉下來,鏡子旁邊是自己和孟宴臣的照片,他們挨得很近,她隻顧對着鏡頭笑,孟宴臣卻沒看鏡頭,側頭在看她。
華衿心裡怦怦,把遮陽闆扣回去,也顧不得照鏡子了。
“衿衿,明天要不要去試婚紗?”
“嗯嗯。”
“然後去拍婚紗照?”
“嗯嗯。”
“說什麼都嗯嗯?”孟宴臣看她胡亂點頭,努力裝睡,沒聽一樣。
“那衿衿愛不愛我?”
“嗯嗯。”華衿睜眼,表情嚴肅,鄭重點頭。
然後又歪頭裝睡。
或許也不是裝睡,她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又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醒來。
華衿眯眼笑了笑,回抱住對方。
“今天去試婚紗?”頭頂響起他的聲音,帶着不甚清醒的沙啞。
“什麼試婚紗?”
“你昨天答應我了的。”孟宴臣語氣帶笑,認真配合她。
“哦,那好吧。”
一切都是按着她的劇本,華衿十分滿意,順着台階歡快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