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去找你姐,就說項目上出了問題解決不了,讓她回來複職。”
“項目上可能出現的問題,她離開前全都做了預案,包括需要監控的風險,和下半年的工作計劃,也留在辦公室了。”華禮珩摸了摸鼻子。
華天渺又開始焦慮。
“你就不能也想想辦法?你學學你姐行不行,勤快一點能怎麼着?等姓孟的把她挖走了你幹的過他們倆?”
“幹不過。”華禮珩木然道。
“那你還不趕緊想想辦法把衿衿叫回來?”
“您同意他們倆…”
“不行!”華天渺大手一擺,“這個不同意。”
“爸,您覺得孟董和付董會同意嗎。”
“他們那個天天闆着張臉不知道在裝什麼的敗家兒子找到我們衿衿這種聰明勤奮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到底還敢挑剔些什麼?!”
華禮珩嘴角抽了抽,看華天渺氣得臉色通紅又要砸桌子,連忙開口。
“您說的很對但…”
“我知道。”華天渺捏了捏眉心,“你不用說,我知道。”
孟懷瑾和付聞櫻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他們兩個,大概是不在意了,同不同意,都阻擋不了他們在一起。”
……
華衿停職的第五個月,面試結束,确認了在本校繼續深造的錄取通知,大四的課也少了,她一下閑了不少,除了幫教授幹幹活,她甚至還有時間每天接孟宴臣下班。
“她又來了?”孟懷瑾看着起身要走的兒子問道。
“嗯,我先走了。”
“你媽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孟宴臣頓了頓。
“她還在上學,我不想她太累了。”
“我問過學校那邊了,最忙的階段已經結束,不是不能休息,但是你這段時間在公司裡大開殺戒,搞得現在青黃不接,她來幫幫忙也說得過去吧。”孟懷瑾悠然地喝了口茶。
“爸也想挖她牆角?”孟宴臣好笑道。
“我們這是惜才。”
孟宴臣三十歲生日過後,華衿到了國坤的分公司,暫時替他管理粼東海島度假區項目的建設,消息傳回去,華天渺徹底坐不住了。
于是華衿深更半夜接到了楚父的電話,讓她來接買醉消愁的老父親回家。
“唉,不是伯父非要大半夜吵醒你,剛才給你媽打電話,小杭說懶得搭理他喝死拉倒,他哐哐又是半瓶。”
“衿衿,你說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他畢竟是你爸…”
“老楚,老楚,你說…我們衿衿…小時候那麼…可愛,天天偷她媽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說想爸爸,爸爸回家,不要爺爺奶奶,就要我,怎麼長大了,一個野男人就勾得她誰也不要了…”
華天渺坐在一堆煙頭裡拉着沙發扶手跟空氣對話,野男人在一旁站着沒說話,楚父看看他,尴尬地笑了笑。
最後還是孟宴臣跟楚父一塊把華天渺扶下樓的,也沒費什麼勁,他喝多了酒也很安分,跟華衿一個樣,甚至孟宴臣都看不出來他是真醉還是裝醉。
反正,真醉假醉,他的目的都達到了,不久之後,華衿回到華昇複職。
華昇和國坤的第一次合作開始了。
那麼多雙看笑話的眼睛,也不得不接受,華家和孟家這兩位是真的在一起了。
不喜應酬的大少爺也會習慣于在一旁涼飕飕地看人推杯換盞,有人頂不住淩厲的眼刀搶華衿的酒杯,勸她少喝點,不然孟總要生氣了。
華小姐一點不受影響,還十分沒眼色地轉頭問:“你生氣了嗎?”
孟宴臣扯了扯唇角。
“沒有。”
“瞧,”她笑眯眯地轉回來,“敢怒不敢言。”
有人憋笑,有人冷汗涔涔,華衿又舉杯。
“最後一杯啊,不喝了,給家屬個面子。”
衆人起哄。
“喲!家屬,面子相當大了!”
“那當然,在我這裡面子最大的就是我們孟總咯!”
她拍了拍孟宴臣的肩,笑意動人。
次年夏日,華衿畢業了,雖然夏天過去之後還得繼續來上學,但畢竟燕大的畢業典禮是本地小有名氣的隆重活動,甚至這天還會開放校園,有煙花和晚會供人參觀,她也空出了時間回來。
華天渺總算尋到由頭把安杭叫回來,留下了一張新的照片。
“名譽校友,你今年多大了,到底什麼時候能結上婚。”
付聞櫻作為贊助商代表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正碰見自己作為名譽校友的好兒子,知道他是幹什麼來的,忍不住出聲嘲諷。
“大概,31歲之前?”
“大概?”付聞櫻不滿道,“既然認定了,還磨磨蹭蹭什麼?”
“媽媽,您這麼喜歡她,下次要告訴她才行。”
“胡說八道,我一點也不喜歡她。”付聞櫻冷笑一聲。
“您前兩天拍的首飾是買給誰的,等不及要送出去了嗎?”
“你…孟宴臣我們家是揭不開鍋了嗎,我不可能讓那個姓華的看扁了。”付聞櫻氣急敗壞。
“嗯。”
孟宴臣點點頭,不遠處廣場上穿着學士服的華衿看見他揮了揮手。
日光明媚,不如笑意明媚。
“大概,31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