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傍晚下了場大雪，和Dani和海粼一起去看了電影，其實電影很無聊，但可以窩在Dani身邊也不錯，結束後在商場遊蕩的期間買了很多稀奇的小飾品，三個人買了同系列不同顔色的手機殼，唯獨裴世理的殼子上有個極小的愛心貼紙，是dani故意貼上去的小驚喜，很久以後把玩手機時才注意到。
将小愛心貼在筆記本上，翻開上次的書頁準備上日語課，課上到一大半，還有人趁日語老師闆書的時候偷溜進來，坐在她身後。
思緒一下子被打亂，持續了幾分鐘的翻找聲最後被台上老師的一記點名中止。
以為終于消停了結果還沒完，老師講了什麼根本不進腦子，剛要轉身提醒，身後那人扯了扯她的衣服，輕聲問：“同學，你帶筆了嗎？”
語氣很焦急，課上到一半，竟然沒帶筆，裴世理搖搖頭，隐匿在口罩後的表情沒人看見，她說。
“我就一隻筆诶。”
“啊，不好意思，打擾了。”
男生極為可惜地向自己表達了抱歉，裴世理轉過身看黑闆，心想這關她什麼事呢？
上完日語課後打算去練習室看看有沒人在，中途被經紀人帶走，又進了一個小型會議室開會，期間部長問她MV的男主有人選嗎？
“沒有。”
公司似乎想選旗下練習生來充當她合作曲的男主角，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愛情議題呢？
當裴世理問出這樣的問題時，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大人們好心向她解釋這樣的議題用男主角更合适吧，而且也很簡單，她隻需要在選人的時候多關注一些就好了，看起來似乎有着特别的權力，隻不過是大人指縫間流下來的一丁點憐憫。不過也是正常的吧，畢竟簽了公司，如果什麼都按自己心意來的話，那簽公司的意義在？跟着公司也不錯不是嗎？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自己操心，在可以提出意見的時候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就行，變得不那麼尖銳和讨人厭，偶爾變成平庸的樣子也不錯呢……
不對，不對，不對。
她為什麼要為了融入環境而變成自己都忍受不了的模樣呢？
面前的女孩似乎在掙紮，抑或是在疑惑不解，她看過不少這個年紀的孩子，有亮得刺眼的，也有平靜無波的，也有像這樣内心不斷作鬥争的。
娛樂公司不需要太多有自己想法的新人愛豆，他們隻要扮演好既定的人設，不弄點幺蛾子出來他們已經很滿意了，除此之外也不需要什麼突出的地方，idol是背後制作人的藝術承載體，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這和本身具有獨立思想的人是一種本質上的矛盾，但她會如何選擇呢？
“那個........”
意料之中的打斷。
女孩一如既往表達了自己的見解，制作人們也已經習慣了她大膽表示自己想法的性格，宋成浩經紀人希望她能少說點，少女無畏的勇氣可嘉，部分人，例如她，預知到了令人擔憂的未來。
這孩子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是橫空出世的超新星？還是自以為是的藝術家？
聽完了想法之後，覺得自己想多了的某個制作人又開始低頭畫畫，是這樣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滿腦子不都是青春、夢想和女權主義嗎？
聽着也沒半點新意呢。
嗷嗚！還是小孩子呢……
但當這個意識形态還是一丁點大的小孩子說出“我可以自己來”的時候，那個制作人突然跳起來大喊“絕對不行”。
“哦？為什麼呢？”
裴世理誠心發問，A&R部長則是扯着他的袖子讓他坐下，像什麼樣子。
“世理xi先斬後奏的次數太多了，還偷偷去求助别的廠牌的制作人.....”
似乎說的是上次，舊事重提，裴世理也不臉紅，她說自己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制作人nim沒有時間提點自己話她不能去找别人幫忙嗎？
哈，那位，更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竟然會指導她，如果不是有利可圖的話應該不會大發善心吧。
好在裴世理看似不逾矩還很好學，實際什麼都做了，還學得很好。
會是好事嗎？
“那世理xi想選誰呢？”
仍舊兜兜轉轉回到了這個問題，裴世理朝他微笑，問：“可以在女練習生裡進行選拔嗎？”
“........”
不是一個可以直接答應的條件，制作人說之後再通知自己，走出會議室時，經紀人表示她不能每次都和公司談條件，經紀人說的也沒什麼錯，她突然說：“如果我能賺很多錢就好了。”
“什麼？”
這樣我就可以買下公司，讓你們都為我做事啦！
“沒什麼。”裴世理收起奇思妙想的那一面，送走經紀人之後，沒能直接回練習室，在公司遊蕩了一會兒，似乎路過了一些人，她沒有停，他們也沒有挽留的必要，走到安靜的地方看到有座位就坐着了。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隻是發呆，鏡片裡不斷浮現的白色霧氣她此刻的心境，很少清晰地看到她的疲憊，畢竟是把野心寫在臉上的人，被宰铉哥稱之為需要在二十代之前打敗的對手的女人。
“哥，我們就這樣一直偷窺嗎？”
金雲鶴覺得韓東旼也太變态了點，人家對他愛答不理，他腆着臉也要追上來，真的不喜歡嗎？感覺有點走火入魔了……
“走了。”
嘴上是這麼說的，實際還多呆了一會兒才離開。
那又關他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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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坐在這裡啊？”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Danielle坐過來，先飄過來的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還有衣服上飽和的日光的溫暖氣息。
她們對視了，緊接着裴世理靠在她肩上，Danielle不知道該怎麼做，輕聲問了幾句後拿出了糖，見她還是有點呆，将糖紙翻開，同時用眼神逗弄着她，她的心跟着她的動作走，臉上被複制了同樣的笑容。
“别逗我了……”
“沒逗你呀～”
Danielle将太妃糖對半分，一人一塊，咬下時舌尖能感受到濃郁的焦糖味，絲絲縷縷滑入心尖，裴世理的确因為這塊糖開心了一點點，但隻有一點點而已，她太虛弱了。
“又沒有休息好嗎？”
裴世理點點頭，随即又否認，她垂着頭歎道：“時間不夠啊……”
“累了就休息會吧，我知道alex還要額外排練，但身體最重要不是嗎？”Danielle這樣對她說，裴世理大概永遠不會告訴她，關于這樣的提議她不會采納。
“為什麼會知道？我們保密工作做得還不錯呀。”
“因為我也！”
“什麼呢？關心我嗎？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即便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Danielle隐隐約約知道那件事，和那些人的想法背道而馳的話，就代表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承擔，無論是前期準備還是風險，都要自己來，她不太懂為何alex要和公司對着幹，真的能換來自己想要的嗎？
她做這麼多，其他人會理解她的苦心嗎？
“會的！”裴世理猜出她的疑惑，重重說道：“她們能理解的，這個舞台啊，是我們一起向公司申請的呢！”
“......那太好了呢。”
那這樣她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
她不想看見alex“輸掉”，不想看見她失望落寞的樣子，從一開始就深入人心的形象，她喜歡她閃閃發光的樣子，站在那裡就光芒萬丈。
她希望她能一直赢下去。
除此之外，還有。
“不要受傷。”
“Dani呀，應該是，我們都不要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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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曆上還有兩個年末舞台就可以稍微輕松一下，鑒于裴世理最近實在是看着死人微活的可怖狀态，徐珍茵經紀人給她們買了小蛋糕，不過一人隻能吃一個，中村一葉把口糧省給嗷嗷待哺的孩子了，多吃了半個的裴世理看着狀态好點了，這下經紀人可以确信在她的世界觀裡甜食類和回血道具有相似的功能性了。
要準備的舞台太多，COVER前輩的《HOPE》舞台則是在前一天的預錄，女愛豆能穿舒服的衣服表演特别難得，夾縫練習的舞蹈因為簡單也輕松記住了，不過臨上台前洪恩採拉着她過了一遍，兩人有愛的一面被攝像機記錄下來。
台下竟然也有一些觀衆，見到她們登場台下呼聲一片蓋過一片，大屏幕上裴世理突然wink，又引來一陣歡呼聲，緊接着被中村一葉拉着手帶到了舞台中央站定。
在她們調試設備的同時，台下的粉絲也在熱烈讨論着。
“嗷嗚....好可愛。”
“誰給我女做的造型，我真的要桂霞了。”
“可愛可愛可愛！”
“巨萌好嗎？”
“真是來對了！”
“腦袋上的小雪球一晃一晃的好可愛！”
再精彩的舞台也會結束，為了快速下台選擇一次性跨三步台階，被許允真發現，她隻能老老實實下來，後台也挺熱鬧，明面上完全沒有交集的人正聚在一起聊天，另一邊不遠處則是拿着相機擺拍的人。
難道不會不小心拍到點什麼東西嗎？
合理性懷疑ing。
錄制完就可以下班，剛換好衣服出門就被卷入了一場采訪中，鏡頭裡眼神還未聚焦的慌張小兔，嘴裡喊着的“歐尼”卻一個也沒來救她，安心在屏幕外等待，内心竊喜幸好沒第一個出門。
“請做出可愛的動作！”
“欸？”有非常明顯的慌亂，但緊急上線的愛豆素養讓她很快想起了很多動作，隊友們也在提醒着，頭上晃動的小雪球也在盡力展示出可愛的元素，似乎不用做什麼，出現在鏡頭裡就會讓人眼球感到滿足。
想起了偶然刷到的某位前輩的采訪，或者是曾經某人的善意的提醒，用手托住下巴稍加歪頭，又因為好笑而立馬捂住嘴，“抱歉，抱歉，我重新來。”
之後則是認真的做了幾個可愛動作才覺得可以了。
其他人也沒能幸免于難，畢竟是自家經紀人掌鏡，逃不過，實在是逃不過。
次日的KBS歌謠大祝祭，走完紅毯唱完開場曲就要換舞台妝造了，裴世理對這場舞台很有信心，作為隊内唯二分到制服帽的成員，裴世理突然說自己小時候還想成為FBI的探員，看《犯罪心理》看多了，當然還有《邪惡力量》的影響，許允真倒是略懂一些，尤其在提到詹森的名字之後不約而同露出了贊許的表情。
洪恩採拿着手機搜索之後有點GET不太到，裴世理拿着她手機搜索了馬修·格雷·古柏勒在《犯罪心理》的潘塞·瑞德說是她的啟蒙人物，中村一葉皺眉，說什麼啟蒙，裴世理撅着嘴說姐姐明明知道還問。
“原來Alex喜歡這種....Hot Nerd。”
“我喜歡的可多了去了。”
徐珍茵覺得女孩子們說這種話還挺有意思的，夢回學生時代，而宋成浩則是對這個一點都不感興趣，而當裴世理說家裡有《星球大戰》系列的紀念藏品時他把耳朵湊了過去，并讓裴世理仔細說說。
“經紀人你.....好吧。”
待機的時間因為讨論電視劇和帥哥很快過去了，動身前徐珍茵拿來相機讓她們拍幾張照片當作素材，裴世理比的軍禮完全不對，經過多次調整才比了個比較标準的敬禮動作，自己私下裡弄着玩玩是挺有意思的，但要給别人敬禮有點，負擔。
“明明很可愛啊~”崔秀彬笑得可歡了，隊友對他的笑容基本免疫，姜太顯趁亂添了一把火，說崔秀彬的動物塑也是兔子呢。這話有點耳熟，崔秀彬回頭瞪了姜太顯一眼，他分明是押韻上次那句‘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
裴世理真的很無語，關她什麼事？這兩個人似乎在私底下拿她做了什麼賭注....眼神不斷在兩人之間來回試探，而這時，另一人也加入了話題，崔杋圭也說她今天很可愛，像《瘋狂動物城》裡的兔子警官，對突然加進來的崔杋圭的誇獎她表現得有些窘迫，她心裡想再來一個增加了難度啊，原本隻要恭維一個人就好了，這微妙的情緒很快消退，宋成浩經紀人将她帶走了，好像聽見了教訓她亂走的話，但從背影都能看出裴世理的歡快，是巴不得被帶走呢。
“之前還說世理xi太高傲了，不喜歡，這是不喜歡嗎？”崔然竣才不會放過吐槽隊友的機會，崔秀彬表情很無辜，攤開手說：“那遇見的也不是恩採啊。”
休甯凱總覺得崔秀彬嘴巴沒把門遲早會翻個大車，勸說道：“哥見一個愛一個的毛病還是改改吧。”
在其他四人都在圍攻崔秀彬時，崔杋圭則沉默極了，崔秀彬和姜太顯幾乎是同時，發現了他的落寞，他說沒什麼然後就低頭玩手機了，話題結束得很快，沒有人想要再提一嘴，崔秀彬不再糾纏，拿出手機刷了會，打開kkt發現竟然沒回他的消息，點開親故的頭像，對方情緒波動很大啊，忘記發了什麼，手指往下滑動，一張側影圖映入眼簾，這是他之前偷拍的裴世理的照片，還是之前受傷時留着劉海的時期，沒什麼情緒的素顔，眼下有幾分青黑，透着一股淡淡的頹廢美。
特别，特别吸引人。
然而崔秀彬并不期待發掘她的故事，他覺得單純欣賞就很好，不過總有一些時刻，會想着讓她屬于自己就好了。
距離上一次回消息已經是三天之前了，啊他記起來了，洪勝漢問他公司裡有沒有漂亮的女練習生然後他就發了這張照片炫耀他們公司有裴世理就夠了，對方破防的樣子很好笑，緊接着他發來一些女生的照片問他哪個漂亮，崔秀彬覺得都不如裴世理.....回憶完成，崔秀彬就洪勝漢發的那句'你挑菜啊有得選不錯了'發表了重要意見。
“你公司沒人了嗎非得來騷擾我們公司的練習生？”
那邊很快給了回複，第一句就是譴責崔秀彬這麼晚回消息，第二句則是罵他。
“滾啊你，你又是什麼好人了？”
崔秀彬小小不說話，沒有被冒犯到的憤怒，畢竟，他也是這樣的人。
會私下對着漂亮女人指指點點的男人。
“我可不能給你發女練習生的照片，這不等于洩露公司機密了嗎？”
“裝什麼？這麼多練習生，總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出道吧。”
洪勝漢不以為意，沒再回複他了。
LE SSERAFIM作為第一個上場的團體，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有人突然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裴世理回頭，看見的是中村一葉，她朝自己微笑，并為她加油：“懷挺！”
裴世理抓住她的手回應：“歐尼，我們一起。”
表演結束之後她們回到了後台，由于休息室比較緊張，她們和同公司的fromis_9共用一個休息室，裴世理和她們不是很熟悉，其他人還好，畢竟也是一起上過出差十五夜的關系，裴世理說自己好像看過這個節目，白知憲問她為什麼要看啊，裴世理說是為了記人，還誇前輩們都太漂亮了這種話，洪恩採在一旁看着這位姐姐的社交技巧，不由得感歎果然是E人。
這種誇誇都太多了，真假摻半，但由可愛的後輩說出來難免會有一點點害羞。
休息室裡有同步播放的電視，裴世理出道後才開始惡補KPOP知識，但仍舊有記不清的名字，就例如她認識羅渽民那張臉（羅渽民COS怪盜基德那張圖很出圈）但不知道他是NCT DREAM的，知道CANDY但隻會唱原始版本，不知道其他公司的舞美編排就算了，竟然連自家公司的組合也不熟悉。
“怎麼做到的？”
梁祯元看着小小個，好欺負的樣子，實際力大如牛，下次不能瞪他了，等下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怎麼辦？
“哇....好帥啊。”
戴這種無框眼鏡莫名的很澀，裴世理想起樸綜星之前總是想想法設法找自己交流吉他心得，如果當時打扮成這樣她說不定會同意，每次不是穿着衛衣就是......真的想裝不認識他。
“真的好帥啊。”
聽到這句話許允真真是慶幸這裡隻有她們在，她看了眼電視裡轉播的ENHYPEN的表演現場，不由得發問： “你不知道他們要表演什麼嗎？”
真是個奇怪的問題，她能管好自己已經不錯了還看别人的編舞做什麼，除非要cha不然絕不會主動去學，給自己找麻煩。
裴世理回答：“我為什麼會知道？我沒去看過啊。”
？是怎麼個意思呢？
許允真想起一些事，湊近她耳邊問：“你和李羲承不是.....？”
“....比起我不知道，我更想知道歐尼你是怎麼知道的？”
幾秒的對視過去後，許允真将視線轉移到了洪恩採身上，她看得認真，倒是沒注意到她們的打量，收回目光，許允真忍不住笑，裴世理隻好用英語和她進行秘密談話。
啊，真是的，不是約好了嗎？怎麼先破例了？
比起這個，她更想說。
恩採你吃好點吧。
SBS的妝發并沒有改變太多，隻是進行了一些調整，KBS是酷酷的制服，那麼SBS則是華麗的話劇風格，cody卻偏愛給她搭配甜美的配飾，開玩笑似的說讓她選，裴世理假裝為難，選了對方明顯偏愛的配飾。
“世理xi和我想得一樣欸！”
“那真是很巧了。”
上次《HOPE》的小雪球造型廣受好評，于是這次Cody老師沿用了上次的造型，不過用來裝飾的雪球更大了些，幾乎每個經過的人都會注意到，畢竟裴世理還沒有長高到可以俯視衆人，被人俯視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