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好不容易放了幾天假，還沒在被窩裡暖和一些，就收到了來自五個學校的面試通知。

是不幸還是幸運？這很難說。

但非常清晰的一點是，在大家都可以痛痛快快的享受假期時她要準備面試的東西，自我介紹、準備的曲目和自己的作品集都要準備充分，裴世理自己預想的是有三個左右的面試，但沒想到有五個，還集中在幾天内，換做從前她還會想着拖延一下吧，然而年末的死亡行程讓她對突如其來的事件已然習以為常。

“害怕啊，但也要做不是嗎？”

于是拿着包從宿舍出去了，一出去就被樹上掉下來的雪砸了滿頭，急忙用圍巾捂熱臉頰，殘雪在發間融化掉，濕哒哒地貼在皮膚上，使得她今天的心情指數直降，到了公司附近買了杯熱可可就好一點了，喝的時候打工的便利店小哥突然咳嗽，趕忙拿遠了些，和他的視線對上，他說了聲抱歉從櫃台拿出口罩戴上了，雖然還剩大半杯沒喝完有些可惜，但為了健康還是倒掉了。

近期似乎有一場練習生月末評價，公司會讓已出道的藝人去當嘉賓點評，經紀人問到自己時，裴世理表示拒絕，她說：“我跳得還沒他們好呢，我去幹什麼，不去不去。”

“哎呀，不要這麼說自己嘛，也是進步了一些。”許允真捏捏她的臉，感歎她瘦了這麼多臉還是軟軟的。

裴世理似乎對她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突然間又想起出道前學《Fearless》時，洪恩採說自己兩小時就學會了，什麼？！她學了一天呢，對舞蹈完全沒自信的人居然以愛豆身份出道了，這世道真是變得很差。

“真不去啊。”許允真還想拉攏她，“可能有帥哥噢。”

“嗯.......”

猶豫的瞬間，就決定好了LE SSERAFIM要全員出席。

“噢，評價是在下午吧？”

裴世理在群裡發了消息，沒人回，暗叫不好，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拿好東西鎖門還不忘和檢查聲樂練習室的負責人說一聲她還沒用完别把她東西拿走。

上次就是，把她辛辛苦苦寫的歌詞當垃圾丢了，好歹問一聲。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裴世理将回憶丢下，按了電梯直往目的地沖，路上遇到一起走的洪恩採和宮脅咲良，問了才知道她們也要去，正好一起去，裴世理放下了心裡的石頭，但很快又被提起，宮脅咲良拿出唇釉給她塗了些，洪恩採在一旁不斷的說已經是出道了的藝人了要注意形象管理，裴世理咂咂嘴，是櫻桃味的。

“亮晶晶的。”

洪恩採盯着裴世理的嘴唇出神，意識到自己似乎盯得太久，仿佛掩飾般拉着兩人的手快步走，姐姐們哎呀哎呀的嗓音傳入耳朵裡，她低下頭，裴世理正與她十指緊扣。

HYBE旗下有很多廠牌，練習生平時并不在一起練習，除了特殊情況才會聚在一起，年末評價更是重中之重，早就放出消息23年會出一組女團和男團，尤其女團是社内選秀，大家都非常緊張，這次評價保不準是選秀的敲門磚。

她們進來時，議論聲小了一些，并沒有消失，隻是變成了更為隐秘的讨論聲。

“啊啊啊啊是LE SSERAFIM.....喜歡。”

“還能親眼看見藝人。”

“出道的藝人就是不一樣，每一個都好好看噢。”

正當她們在掃視自己時，裴世理的眼神在室内掃了好幾圈，收回視線後明顯有些失望。

就這？

美女是真的多，另一邊慘淡得有點令人發笑了，這就是大公司的男練習生質量嗎？

袖子那塊傳來異動，許允真轉頭看去，就看見世理苦巴巴一張臉，她癟着嘴說：“姐姐你騙我，根本就沒有帥哥......這啥啊這是，我這下知道有些人是怎麼出道的了。”

“嗯？誰？”

裴世理又不說話了，許允真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看舞台。

其實舞台也分為好看的和不好看的，裴世理也不能說啥，畢竟她上去也是一樣的效果，舞蹈真的是太難難難了，想到之後還有舞蹈課就想吐。

原本表情好好的人突然捂住了嘴，眉頭微蹙，擡眼時往這邊看了一眼，崔英宰的心髒緊了一下，他突然想起那堂日語課，前桌的女生，也是這樣微蹙的眉眼，緊緊皺着，連帶着他的心也一起變得皺巴巴的。

“啊......”

裴世理又對他們這邊露出了微笑，不僅是他，這邊的練習生都愣了，紛紛說着。

“不愧是seoli前輩....”

“真漂亮。”

“要是能看上我就好了。”

申惟聽到這句話往後看了眼，轉回來時不免在心裡吐槽那位前輩才不是這麼輕易和男人date的人呢。

裴世理不太關心别人對她的評價，所以也不太知道自和金桐儇戀愛後練習生裡她的風評。縱然HYBE内部的保密性工作做得再好，像裴世理這樣的外形在公司内部行走，很難不引起注意，即便staff都會提醒不要議論，但關于裴世理的讨論依舊很多。

雖然是練習生，但從不參加任何練習課，公司安排的老師一對一特訓，從美國分部回來後和女練習生一起上了幾節新舞種的課，聽人說跳得很爛，但臉實在漂亮極了。

這樣的人也能出道嗎？

但又很快傳出了她有創作能力，那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分，但愛豆看的不是唱跳嗎？

輿論的口子從這裡開始突破。

緊接着就是受傷，推遲出道，那段時間門口的卡車簡直源源不斷，還有粉絲舉牌抗議等活動，看的人心驚膽戰，公司發了聲明過後就沒有再做其他事情，好似出道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任粉絲們歇斯底裡也不會改變。

“還會出道嗎？”

“上次見到已經打上石膏了，看着很嚴重的樣子。”

“運氣真的不好。”

“雖然姐姐也很好，但更喜歡seoli的臉。”

“......啊，seoli最近好像和koz的練習生經常聯系呢。”

“是一起創作對吧？”

“呃......”

“果然打着創作的名号和koz的金桐儇戀愛了。”

“幸好不是宰铉，東旼和雲鶴。”

在練習生之間很轟動的戀愛傳聞很快随着裴世理的驚人亮相被掩埋在過去，緊接着是數不清的小道消息出現，但三個月過去了，沒見她身邊出現新的人。

所以傳聞隻是傳聞而已。

看了十分鐘後就沒多大興趣了，拿出手機發消息，點開未讀消息，其中幾條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發了個可愛的表情過去，對方立刻急不可耐地打來視頻通話，點了紅色的按鈕過後那邊發了個哭泣的表情，接着第二句說有事的話等下再打也可以。

腦海裡浮現那頭橘發，裴世理笑了笑，怎麼會有不放餌就上釣的魚呢，是故意裝傻還是本來就這麼的笨？

唔......裴世理想了想，應該沒有這麼笨的人，大概也是對她有利所圖吧，但無論如何，不也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傷害不是麼？

于是又點開他的頭像，給他的昵稱後面多加了個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