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着她自身的價值也一起，變成了俗物。

找不到好工作，連在一起五年多的男朋友都和她分手了，直到現在，25歲的松永莉乃都沒有勇氣直面自己的内心。

聚餐結束後，一起來的女同事被她的男友接走了，看外表也不像有錢的富二代，付得起她的學費嗎？

拒絕了一起走的邀請，準備散會步搭電車回去，被一輛黑色奔馳擋下來，車窗搖下來之後，莉乃看清了他的臉，他笑起來能看見他的虎牙，和記憶裡的模樣沒多大不同。

“好久不見，莉乃姐。”

“悠一。”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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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行程結束了，經紀人的行程還在繼續，把她們接回酒店之後就離開了。

酒店有餐食可以點，裴世理看來看去說還不如出去吃，拉着許允真一起出去了，兩人還不太餓，一起逛了會，在書店看那些花花綠綠的封面很有意思，許允真找到了外語區，兩人拿着一本外國瑪麗蘇文學笑了很久，果然暢銷的原因是因為狗血啊。

路過面包店，裴世理給中村一葉拍了櫥窗裡的面包，這個面包腦袋立刻打視頻通話過來說她要吃面包，許允真搖頭歎息，念叨着面包腦袋果然是面包腦袋，接過電話說吃晚飯給你買，拍了菜單後發過去，等了一會後看發現要買四五個，由此推理出其他人應該也想吃，兩人突然間意識到她們應該是在看《單身即地獄2》的結局。

“啊，歐尼，要回去嗎？”

“不是《換乘戀愛》就無所謂。”

去年完結的《換乘戀愛2》給她們帶來很多的樂趣，内容drama得讓人下意識認為是劇本，裴世理本不喜歡看這種戀愛綜藝，但那時為了融入進團隊生活假裝自己也感興趣，看着看着覺得是有點意思，然而結局完美得更接近劇本，羅曼蒂克的故事竟然真的能在現實世界發生并存活？

當晚她給親姐打去電話說她開始相信愛情了，姐姐卻讓她早點睡覺别想這些有的沒的。

“歐尼，所以我們吃什麼？”

“好問題。”

兩個都不太餓的人在街頭亂晃悠，最後走進一家看着還不錯的拉面店，有隔間，可以在前台點餐也可以坐下來再點，一緻決定點完再進隔間，對于點幾倍辣糾結了好一會最終點了四倍辣。等待的時候隐約能聽見隔壁在說話，裴世理看見隔間的木闆有三指的縫隙，挪過去将其緊閉後才放心。

隔壁房間的主人公姗姗來遲，墨鏡被摘下，露出的是略顯鋒利的眉眼，精緻又漂亮。

“太晚了，先自罰一杯先。”

岩濑洋志拒絕，說等下經紀人會來接，不能被她聞到酒味。

“欸？？？管得好嚴。”朋友拍着他的肩膀低語了幾句，被他推開，“不去不去。”

“為什麼呀？”他又重複了一遍，岩濑洋志搬出經紀人那套出來對方卻完全不信，“用過一次就不要再用第二次了，說，為什麼不去？”

“最近經紀人真的管得很嚴，加上沒意思。”

“和上次不同啦，真的有漂亮女生，騙你的話翔真是小狗。”

被cue到名字的白發男用力啧了一聲，看向洋志，說：“愛醬也去。”

“她去關我什麼事啊，她是你女朋友欸。”

“我隻是想炫耀而已，你還沒找到上次那個女生嗎？”

提到了傷心事，岩濑洋志垂着眼睛翻看菜單，聲音有些悶，“是啊，怎麼就找不到呢，連ins也沒有。”

“是不是都市傳說，遇到女鬼了？”

“女鬼？女鬼怎麼會有體溫？”岩濑洋志笑他的猜想太不像話，而且那時候是白天，可不會是幻覺，有這麼漂亮的女鬼那為什麼不來纏着他呢？

“到底是多漂亮的女人讓你這麼念念不忘呢？yoji……也有可能是中國人吧，當時那邊看演唱會的人很多呢。”

“額，中國人。”翔真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洋志不在乎這個，笑着說： “跨國戀也不是不行啊～”

“你可真是鬼迷心竅了。”

然而緣分就是如此巧妙，被人惦念了很久的主人公此時此刻就在他隔壁的房間因為四倍辣而狂喝水中，許允真覺得比起辣味更多的是有些鹹，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打量着四周時覺得這裡光線不錯，拿出手機給世理拍照，距離太近了，把她拍的像在覓食的小兔子一樣。

“啊啊啊世理的劉海太可愛了，好萌啊！”

“可我覺得太短了，總是翹起來诶！”

許允真正拿着剛捕捉到的萌照尖叫着，隔壁的人似乎拉開看了一眼，見到是兩個女生，背對着他們的那位身形有些纖瘦。

“是外國人。”

“女生嗎？”

“嗯，想搭讪嗎？”

“你會英文嗎？”

裴世理咬斷了面，又抿了一口茶，太辣了，她伸出舌尖，接觸到冰涼的空氣似乎好一點了，但還不夠。

“歐尼，我們去買冰淇淋吧！”

“現在就走嗎？”

“對，太辣了！”

那聲音聽着有些耳熟，岩濑洋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拉面上來之後吃了一口發現吃的是翔真的八倍辣，對方有些無語并朝自己翻了個白眼，倒也不嫌棄對調了拉面。

因為痛感，喚醒了一些深處的記憶。

突然，他猛地拉開隔間隔闆，和來收拾東西的服務員大眼瞪小眼，服務生被他吓到了，有些驚恐的問：“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剛剛在這裡吃飯的女生呢？”越想越不對勁，這麼熟悉的聲音，還有一閃而過的第六感，岩濑洋志找了三個月，他不想放過一丁點可能性。

“剛剛那兩位客人嗎？剛走。”

服務生話音剛落，面前的人拿着東西就走了，而他的同伴們也是摸不着頭腦。

“他咋了？”

翔真在吃面，顧不上回答。

裴世理大概是太久不吃辣，胃受不了，又說要去上廁所，于是又在商場錯過了，等她出來後說想吃冰淇淋，許允真直接把她拉走了。

“肚子疼就不要吃冰淇淋了。”

“可是好辣，冰淇淋才能治愈！”

“甜面包一樣可以。”

“走，和我去買面包。”

說完還扯了下她的手，示意她走快些，撒嬌是沒用的，裴世理不情不願地跟上了她的步伐。

另一邊，完全往反方向走的岩濑洋志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正用嚴厲的語氣斥責他，又是工作的事，他有些煩，挂斷了電話。

“唉，又是白費功夫。”

“不會真的是都市幽靈吧？啧，也讓我好運一次吧。”

買好面包進電梯時，裴世理問她今天的照片會發INS嗎，許允真沒多想，問她為什麼要問這個，裴世理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眼神微閃，表情則是有些古怪：“歐尼把我拍的很漂亮，不發有點可惜....”

“哦呼！快開INS吧。”許允真拿出手機欣賞了一波，“我也覺得我拍的好。”

“對啊，歐尼的技術太棒了吧！”

裴世理的語氣故意很誇張，許允真被誇得有些飄飄欲仙，她攬着世理的肩膀走出電梯門，順便親自将她的小嘴巴給閉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當天晚上，許允真的Instagram帳号更新了。

拍了自己和成員們的照片，其中夾帶私貨發了五張裴世理（本人要求），是自上次風波第一次在社交平台上露面，因為私服很漂亮加上複古又俏皮的眉上劉海引發了一波好評，第二天在wvs開了直播，鏡頭裡向fearnot展示新睡衣，稍微一釣又有一大波粉絲吻了上來。

沒有Ins賬号平常也不上小号，偶爾無聊刷一刷，神奇的機制給他推送了這張照片。

“一蘭....”

總覺得是故意拍給他看的。

酒店裡的冰箱有果酒，在許允真拿衣服去洗澡的時間裡，李羲承又給她發消息了，手機屏幕裡仍停留在回複的界面，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羲承也許是個好人吧，可她不是。她也不是真的厭惡他，隻是讨厭他沒有選擇相信她，很可笑吧，最初不相信有無條件喜歡自己的人，但真實的一角被曝光時，還在期待對方還會繼續喜歡自己。

是她太貪心了吧。

抿了一口柑橘味的利口酒，果味沖淡了烈性的酒精，回味有些許甘甜，裴世理幾口就喝完了，咂咂嘴覺得挺好喝的，但翻來覆去沒有了，每個口味隻有一小瓶，她後知後覺，完了，這個酒要記在酒店賬單裡的，要是被經紀人問起來......

“你在幹嘛呢？”許允真洗完澡出來，見她一臉驚恐，以及被打開的冰箱門，了然道，“偷酒喝呢。”

“.....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裴世理眨巴眨巴眼睛，主動承認錯誤，說她剛剛喝了橘子味的，特别好喝，許允真覺得沒多大事，再過半個月世理也過18歲生日了，按韓國年齡她沒成年，但她是外國人，私下裡喝點酒也沒問題，再說她們去年年底去濟州島那會已經嘗過馬格利米酒了。

許允真走過來，在裡面挑了一瓶果味伏特加，嗯，雖然比一般的伏特加要好入口一點，但也有點上頭。

“這個好喝嗎？”

“感覺要調一下才好喝。”

然而她們設備不齊全，除了能空口喝沒有第二個選項了。

裴世理見許允真踩雷，于是在選擇第二瓶酒時十分的認真，挑挑揀揀選擇了顔色很好看的苦艾利口酒，正準備喝，許允真已經拿起了她的手機，“要接嗎？”

“不要。”裴世理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臉立馬皺了起來，這也太太太太難喝了吧，一股甘草糖的味道，外加一股直沖上頭的酒精味。

“我不行了，這個好難喝，允真姐姐不要喝。”

“.....有這麼難喝嗎？”

許允真不信邪，抿了一小口，很快露出了裴世理的同款難受表情。

兩人喝了半瓶水才壓下去那股怪味，裴世理看着屏幕熄滅，在他一句‘我知道了’之後恢複了平靜。

“姐姐想問什麼？”

許允真說她覺得有點可惜，但僅僅是可惜而已，她畢竟是要站在裴世理這邊的。

“隻是可惜.....而已嗎？”

裴世理笑着，自嘲地說：“我還以為姐姐會和其他人那樣說我。”

“其他人？是誰那樣說你了？！”許允真聽到之後立馬就生氣了，她們珍惜還來不及的孩子，那件事她完全是受害者，沒讨到一點好還被上綱上線的辱罵，她們以為會從《APPLE》開始之後都是好日子，可是，為什麼對她們還是很殘忍呢？

裴世理沒有說明，但也不難猜出來，那天在會議室，世理應該聽到了很多難聽的話，那天回來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是紅的，如同洇開的血色，久久未能褪去。除此之外，那些流言蜚語也在蔓延開來，金珠英代表理事明确說明了不允許在社内擴散流言，但是也管不到其他廠牌的嘴巴。

而在裴世理難過的時候，除了她們，還有世理親近的那些朋友，甚至看不見有李羲承的出現。

她對李羲承的怨念，許允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她現在為什麼又動搖了呢？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加入LE SSERAFIM到底是正确的，還是錯誤的決定，但是....一直經曆的，至少受傷的那段時間裡還是能感到快樂和幸福的，姐姐們，恩採，都對我很好，所以一直想着要好好做，但是，但是，好像又給你們添麻煩了。姐姐說我很厲害，我其實也不是無所不能，到現在至少給你們帶來了兩次大麻煩，還有，對其他人的傷害，姐姐也很疑惑吧，為什麼我對李羲承會那樣，我其實不是讨厭他，隻是沒有力氣再開啟一段認真的感情了，就算開始再怎麼美好最後都會分手的。”

許允真戳戳她的臉，驚訝地發現裴世理比剛出道的時候更瘦了，她的臉上隻剩下貼着骨頭的一層薄薄的臉皮，太瘦了，沒由來生出一陣心疼，許允真捧着她的臉，試圖擠出一些臉頰肉，裴世理察覺到她的用意，說自己會把臉頰肉養出來的。

“隻是時間問題。”

“我會整理好的。”

身材管理還是感情方面？

許允真深吸一口氣，輕輕抱着她安慰：“我沒說錯，世理确實是無所不能，但有時候完美得讓人心疼呢，就像現在.....”

“我不要戀愛了，姐姐陪我單身吧。”

“欸？”

許允真拉開她，見她語氣認真，反問道：“這樣的話對恩採也說了吧。”

“oui恩採幹嘛告狀！”

“你也沒想藏一下，還不想被别人知道。”

“沒辦法啊，允真歐尼.....暧昧真是太令人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