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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遇見你之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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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很喜歡的電影的片尾曲,秦暮野專心開車,心無雜念地聆聽着音樂,以另一種方式放空自我,尋求閑暇。

車輪軋過音符,好似時間都被縮短了許多,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趙栩家所在的小區,他剛把車停下,身旁就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

“遇見你之前。”

趙栩睡了一路,剛睜開眼就聽到悅耳的音樂,惺忪的睡眼裡盛滿了笑意。

秦暮野眉心微動,輕聲提醒:“到了。”

許是身處密閉環境,趙栩仍覺得昏昏沉沉的,臉也發燙,甚至懷疑姜汁汽水裡是不是摻了酒精。

她揉了揉眼睛,指着車窗外,頭腦不甚清醒。

“上次我們在咖啡廳旁邊不是遇見過一個精神病患嗎。”

“我在小區門口,也被他騷擾過。”

她說這話時,神态雲淡風輕,不像是提及什麼可怕的回憶,倒像是在同他閑話家常。

秦暮野原本平視前方,聞言稍稍移神,那雙墨色的眼睛映于黑夜裡,顯得格外深沉。

過了幾秒,他緩聲說道:“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在這裡一直等着,等你回家了我再走。”

他的聲線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可是在趙栩聽來,卻像是停靠在了一處亦柔亦剛的港灣裡,說不出的心安。

“嗯,謝謝您。”

趙栩得到了“承諾”,也不好在車上待太久,便下了車,沖着車窗裡的人揮手道别。

天空殘存的陰雲已經散盡,滿月是今夜最後的儀式,蒼白冷淡,卻溫柔可愛。

趙栩前一秒想捕捉手心的皎潔,下一秒卻忍不住回頭,發現車輛還停在那裡,又繼續向前走,不過是慢慢放緩步伐。

如果可以,她想慢一點走到盡頭。

也許是她還沒睡醒,汽水的後勁又比較足,小氣泡咕嘟咕嘟,碰撞在她發燙的臉頰。

趙栩強忍着好奇心,沒有再次回頭,而是逆着月夜,消失在拐角處,然後奮力奔跑。

夜風恰好撞進她的懷裡,擦肩而過之際,又帶走了她的心事:

[請為我拂去俗世的塵,讓我毫無保留地擁抱月光。]

……

*彩蛋-徐仲儀的故事

徐仲儀是個心挺大的人,至少忘性很大。

昨天講的數學公式,今天就忘了。

昨天和哪個兄弟鬧矛盾,今天就又摟着人家的肩膀和好如初了。

初中的生活對他來說,平淡得就像他的作文水平那樣,能胡謅出千萬本流水賬,卻愣是翻不出一頁好詞好句。

他忘記了所有人,所有事,包括那個被他打進醫院的老師。

可唯獨有一個人,是他想忘也忘不掉的。

縱然徐仲儀對生活沒有什麼感悟,偶爾也會想一個深刻的問題:

他那個不太靈光的大腦,容量其實不大。可偏偏把趙栩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她的臉上有幾顆痣都了然于心。

由此可得,能量是守恒的。

徐仲儀會夢回初三的那個晚上千萬遍。

無數次難忘,勢必會會帶來……無數次心動。

定海市是沿海城市,可是入了深冬後,依舊伸不出手。

那晚在徐仲儀的回憶裡,更是冷得讓人心死。

因為被他打的那個老師,背後有着錯綜複雜的關系,且被騷擾女孩的家庭,又不知出于什麼原因,答應了不參與指認。再加上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一切都是空說無憑。

所以一樁猥.亵案,就以“老師不小心觸碰”輕輕翻過。而伸張正義的徐仲儀,卻就此被貼上暴力的标簽,有口難言。

徐仲儀早晨來的警局,經過了一天的折騰,父親徐忡找了一些關系,他才沒有進少管所,離開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他背着書包,垂頭喪氣地走出警局,越想越不服:

憑什麼這種畜生沒法受到懲罰??

“小少爺,小少爺。”

徐家的郭管家快步追上來,關切地問:“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徐仲儀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啞着嗓子問:“我爸今天來接我回家嗎?”

問出這話時,他其實懷有小小的期待。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這份期待大概率會落空。

“這……”郭管家面露難色,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他怎麼忍心說,徐董正在應酬,抽不開身。

寒冷輕易凍結了夜色,随之為男孩的眼眸覆上一層霜。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徐仲儀換了個站姿,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又問:“我媽知道了嗎?”

“她怎麼說?”提到在國外的媽媽,他直直地盯着管家,語氣帶了些着急的期許。

“夫人她……”郭管家愈發不敢與之對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說……知道了。”

置身鮮有人煙的街道上,冷風如若無人之境,灌入肺腑,嗆得他輕咳了幾聲。

胸腔裡的空氣交換了幾次,他隻嘗得出苦味。

“就這樣?”

男孩的眼裡似乎在笑,隻是寒風如同無形的刀子,有意無意刮過他的眼尾,在昏暗的燈光下,紅得驚心動魄。

更是一刀一刀,在那顆本就布滿劃痕的脆弱之處,錯開刀鋒,撇去血肉便可見白骨。

痛徹心扉的感覺,仿佛在多次提醒他:

這個世界上,沒人愛他。

徐仲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狼狽,就是迎着月亮,奮力出逃。

不顧身後之人的勸阻,隻一味的逃避。

逆着呼嘯而過的冷風奔跑,于他而言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發洩,仿佛隻要跑的夠快,悲傷就永遠追不上他。

也算是一種精神勝利法,阿徐。

他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跑到拐角處,忽然閃出一個女生的身影,徐仲儀又懷揣心事,等反應過來時,還有幾步就要撞上了。

為了不撞到對方,他選擇了将重心側移,在女孩的驚呼聲中,側身摔倒在地。

饒是徐仲儀那身腱子肉硬得像鐵錘,就這麼和甩蔥似的砸在地上,也會隐隐作痛。

雖說胳膊疼不敵心痛,可是多種情緒夾雜在一起,也會沖垮最後一道防線。

他捂着胳膊,說不出哪裡疼,但就是疼得厲害。

待反醒過來,淚痕已經布滿了那張倔強的臉。

“請問,你沒事吧?”

趙栩蹲在他身邊,借着路燈仔細查看他的情況,又聽到了細微的哭聲,讓她更為擔憂。

徐仲儀心想自己真是倒黴透了,父母不管他不說,他還突然摔到在地,如此不雅。

這也就算了,關鍵還被女孩撞見他哭的樣子。

“能站起來嗎?”趙栩柔聲詢問,為了認真觀察,貼近了對方的臉。

清甜的桃子香撲面而來,徐仲儀愣了愣,突然忘記了疼痛的來源,怔怔地望着女生。

他也算抗造牌的,并沒有什麼大事,在女孩擔憂的注視之下,大狗似的光速爬了起來,而後立正站好。

趙栩端詳片刻,忍着笑意,從小挎包裡抽出酒精濕巾遞給他,“擦擦吧,你的臉髒了。”

男孩臉頰邊還有未擦幹的淚水,亦沾染了泥土,攪得一張帥臉看起來滑稽至極。

徐仲儀用手蹭了一把,手背上擦下泥土,倍感尴尬,低頭接過濕巾。

“謝謝。”

他胡亂地抹了兩下,就打算轉身離開。

“等……一下。”趙栩叫住了他,眼神躲閃。

這個奇怪又愛哭的男生,長得有些許攻擊力,看着就挺能打的。在她心裡已然和“不良少年”劃上等号,要是放在平日,她肯定躲着這種人走。

隻是今晚對着月光,她莫名覺得他很可憐。就算是他摔倒有自己的原因,她也表示一下關心。

雖然她一想到他躺在地上哭,就忍不住腹诽:

白長那麼大高個……

徐仲儀轉過身來,望着她怯生生的臉。吹着冬夜裡變奏的微風,他的眼神忽然軟了下來。

她長得還挺好看的。

尤其是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明亮有神,猝不及防闖入了他的世界。

“你的胳膊沒事吧?”趙栩指了指他壯實的胳膊。

雖然看起來就像沒事。

徐仲儀摸了摸頭發,卻不小心蹭到了微熱的臉,眸光加深了幾分。

“有事。”

趙栩懷疑他在碰瓷,可是問出去的話斷然沒有收回的可能,她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徐仲儀眯起雙眼,耐心生出不少,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回答。

問了話卻不打算負責任?

甚是可愛。

經過了思想鬥争,趙栩在心裡默默列舉了許多可怕的後果,包括不限于:

這個人就是來碰瓷的,給錢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這個人要訛詐他……

這個人對她意圖不軌……

她越想越害怕,把眼前男生無限地醜化,甚至都給他安排上了通緝犯的身份。

在認定對方是社會不安定因素後,趙栩心裡慌得不行,手心冒汗,不敢擡頭看他。

還好讓她想出了脫身之法。

趙栩清清嗓子,故作鎮定,拿出手機。

“說一下姓名和手機号,我會聯系你。”

徐仲儀猛地擡眸望向她,似是被逗笑了,眼底的陰雲一掃而空。

他信以為真,終于展露笑顔,報了一串數字,然後一字一字,生怕她聽不清楚,認真說出名字:

“徐 仲 儀。”

趙栩其實隻是裝模作樣在打字,根本沒記任何東西,可是戲還是要象征性演一演。

“後面兩個字怎麼寫?”她故作疑惑,眨了眨眼。

徐仲儀語文功底一般,想了想,呆不愣登地說:“單人旁加一個中間的中,單人旁加一個義氣的義。”

聽到這個沒文化的答案,趙栩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怕被報複,趕緊抿起笑意保持嚴肅。

“笑什麼?”

徐仲儀一點都不生氣,饒有興味地盯着她。

“嗯……”趙栩稍作反應,急中生智,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我就是覺得,你的名字起得挺有福氣的。”

徐仲儀挑起眉頭,眼底笑意加深,期待她的回答。

趙栩硬着頭皮瞎編:“你已經姓徐了,又叫仲儀,名字裡有四個人。”

徐仲儀問:“所以?”

趙栩索性做戲做足,注視着對方,眼神忽然無比真誠,說:

“也就是說,你的生命裡……

“會有四個人特别愛你!”

她說這番瞎話時,笑得乖巧,連帶着頭頂上那盞燈光,都溫柔了起來。

雙手背在身後,像是藏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徐仲儀怔怔地望着那雙澄澈的眼睛,綴滿點點光華,消融了冬的孤寒。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走不出來了。

在這幾天,十幾天之後,實心眼的男孩都在等着女生聯系他,甚至多番懊惱,為什麼沒有留她的聯系方式。

可是……對方仿佛忘了這件事,再也沒有聯系過他。

徐仲儀再傻都該反應過來,女孩擺明了就是在騙他!

欺騙他的感情!

徐仲儀氣惱之餘,很快打聽到了女孩要報考的學校,并且以此為動力,通過體育特長成功上岸!

入學之後,與她多次擦肩而過,而對方都沒有認出他,完全把他這個人抛之腦後。

實際上,由于那天天色已晚,趙栩沒看清他的長相,名字也是沒多久就忘了。

念念不忘的,自始至終隻有徐仲儀一個人。

他偶爾會像個怨男,抱怨趙栩為什麼要騙他。

更多的是自我反省,為什麼自己沒有長得特别帥,讓她一眼就記住。

至于那個有關名字的笑話,更是讓他記了許久。

徐仲儀不想讓四個人愛他,因為他無福消受。

他隻想,對她一個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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