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迪克·格雷森如一隻快樂的小鳥從學校飛出來,靈活地鑽進車裡。
他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留校參加社團活動,而是迫不及待地回家參加羅賓的訓練,以及豐富的夜間活動。
出身于空中飛人家族的他,從小練體操,動作輕盈靈活,有種鮮活的動态的美感。翹臀落在車後座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來接他的是英國老管家阿爾弗雷德,瞧見他精力充沛的模樣,調侃道:“看來昨晚披薩的能量還沒有完全消化掉。”
迪克心虛了一秒,明明昨天他和蝙蝠俠漱了口,還用了分解分子的除味劑,怎麼還被阿福發現了?
阿爾弗雷德啟動了車子,短暫加速後車平穩行駛,他的目光平靜地注視着前方。
迪克:阿福應該沒有為我們拒絕了他的三明治而惱火吧?簡餐你懂的,食材新鮮,營養均衡,烹饪簡單,口味就是正常能吃。
迪克暗暗猜測蝙蝠俠出賣自己的可能性,辯解:“我的運動量足夠了。”
“甚至超出了青少年該有的量。”阿福為韋恩家僅存的兩代人操心。
蝙蝠俠給羅賓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和檢驗标準,光體術就十幾種,不過迪克覺得很值。
“晚上能做很多有意義的事,這就是當義警的好處。”
在看到擺在布魯斯面前的蔬菜汁後,迪克确定蝙蝠俠不是告密者。
迪克心思細膩,善于思考,他在意阿福的情報來源,打算展開一點小小的調查。
“我去做作業。”
他跑進房間,打開電腦,沒一會兒就發現了原因。
社交媒體上正流傳着一張羅賓的同人圖。
一隻胖乎乎的手繪羅賓鳥,頭頂和鳥背呈藍色,胸口一片紅豔,腹部是柔軟的棕色,沒有根根分明的羽毛,而是用筆觸和色塊呈現出來。小鳥帶着黑色的眼罩,暗指身份隐秘的義警,鳥喙銜着比它整個身體都大的披薩。這幅海報的風格有種異國風情,有油畫的鮮豔豐富的色彩,也有東方的寫意。海報上方寫着幾個大字:“羅賓鳥連續光顧。”
更多的照片顯示,這張海報出現在一家披薩店的門上,很眼熟,正是犯罪巷那家。
迪克呻吟了一聲,“連續”說明了很多問題,阿福不會從此做兩份蔬菜汁吧……
“這張海報活不過今晚。”
服務員凱瑟琳笃定地對馬西莫說。
她是個二十多歲的金發姑娘,是披薩店唯一的雇員,以最低工資标準每小時7.25美元結算,店裡包兩頓,小費全算她的,工資日結。
她是披薩店的前任服務員介紹的,對方覺得馬西莫這個年輕人開披薩店堅持不了多久,就找了下家,但走前很良心地推薦了凱瑟琳。這幫了馬西莫大忙,因為服務員可以不專業,可以态度很差,可以把老闆當個屁,但一定要知道哪些顧客的錢一分不少,哪些顧客一分不收。
馬西莫表示無所謂,吃完最後一口,解決了自己的意面。
他在今天開門營業前繪制出了這份海報,隻要讓幕後黑手看到昨晚羅賓來過就好了。自己照常生活,暗示對方包括屍體在内的一切麻煩都交給義警解決了。
這就完美地向幕後黑手這邊解釋了屍體消失了這件事,對方或許惱怒,但主要會沖着義警那邊去。不會再盯着自己,自己過段時間再找機會把屍體運走,消除隐患。
至于會不會給義警拉仇恨。
馬西莫扪心自問:我可以眼睜睜看着蝙蝠俠和羅賓面臨更大的危險嗎?
答案是:我可以。
如果非要在壞人和好人之間得罪一方,他甯願選擇得罪好人。因為壞人毫無底線,你不知道得罪他的後果是什麼,會迎來怎麼樣的報複。
蝙蝠俠他是不敢得罪的,而羅賓明顯是個親切熱心的孩子,自然是撿軟的捏。
美好的一天從迫害羅賓開始。
凱瑟琳也沒有繼續糾結這一點,見小老闆不在意,就繼續事不關己地邊刷手機邊吃飯,然後收掉了桌子準備幹活。
今天生意比平時要好,多的一些是聽說老店重新開張的老顧客,也有幾個是被海報吸引——進門前拍照點單時一直低頭玩手機,到了傍晚拍照的來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