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電線杆上的貓頭鷹眨着眼睛,低頭盯着車裡的兩位警探。
他們正在對一個披薩下毒手。
“布洛克沒吹牛,這裡的披薩确實是一流的。”較年輕的一個警探說道。
他們車停在離披薩店不遠處,如果店裡有人出入,他們所在的角度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他們一邊盯梢,一邊讨論案情,全然不知他們也被人盯着。
“我們這樣盯着有用嗎?凱瑟琳··海格曼到底犯了什麼案子?”
“有人報警說自己未婚妻在婚禮現場失蹤了,綁架她的人是凱瑟琳··海格曼。”
“他有什麼證據?”
“新娘的人際關系十分簡單,除了新郎外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之前她在野蠻人酒吧與凱瑟琳··海格曼有過接觸,現在失蹤,海格曼成了最大嫌疑人。而且,我們查過,她這幾天都不在住處,可能畏罪潛逃。”
“這什麼破理由?還不如查新郎呢!”
更了解内情的警探冷笑一聲:“羅布局長親自主持這個案子,對方是市議會議員。”
“……”
過了大概一小時,他們收到同事發來的消息。
“野蠻人酒吧的人說凱瑟琳三天前下班後就沒出現過。”
另一個警探顯然不信:“哈,放屁!查了監控,她車一直停在附近。”
“上頭交待的,凱瑟琳··海格曼這邊不用查了,回吧。”
“害我們白跑一趟。”他們抱怨着離開了。
披薩店裡,馬西莫心不在焉地幹活。
什麼叫不用查了?
是人已經沒了,還是已經排除了她不是嫌疑犯?
這個新郎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不看好,卻要找别人的麻煩。
而且對比挺明顯的,他以為凱瑟琳失蹤的時候,警察叫他等等再報案,而議會議員的未婚妻失蹤,警探馬上就找上門了。
馬西莫把烤焦的披薩取出來扔到一邊,深吸一口氣。
凱瑟琳,你最好是已經死了。
暮色降臨,貓頭鷹再次落在野蠻人酒吧的倉庫上。
它來得時間剛好,撞見有人過來打開了倉庫的門。在黑暗的遮掩下,凱瑟琳被人封住口鼻,手腳都被捆住,盡管她不斷掙紮卻還是被塞進後車廂裡。酒吧的警衛拍拍後車,示意司機可以走了。
馬西莫隻能一邊操縱着貓頭鷹,一邊搶了遊客的出租快速跳上去,不顧路人的咒罵,讓司機按照自己的指示開。
車子往港口方向疾馳而去,這對馬西莫來說實在是個考驗,既不能靠太近被發現,又不能離太遠跟丢了,他隻能連蒙帶猜,讓司機朝着大概的方向開。
馬西莫一直與那輛車保持着适當的距離,差不多了就提前下車,确保不被人發現。
他趕到現場的時候,送凱瑟琳過來的車已經不見了,凱瑟琳由一個高大的男人接手。就像流水線,幫派裡每個人都分工明确,有的運輸,有的包裝商品,都是熟練工了。
凱瑟琳被扔在地上,她的周圍亂糟糟的擺了許多鐵桶。空氣裡彌漫着汽油的味道,這是平時裝卸石油的港口,哥譚每天有成千上萬桶石油進來,少一兩個桶沒人會發現。
“本來你會去羅賓遜公園,”那人一邊搬鐵桶,一邊和藹地對她說道,“你也知道最近的亂子,所以你被送到我這兒啦。放心,很快就結束了。”
凱瑟琳不斷地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求饒,十分凄慘。然而對方一點也沒有同情她,把她像小雞崽兒一樣拎起來,扔進桶裡,用蓋子蓋上,拿出焊接工具将蓋子和桶牢牢焊在一起。接着,他用把鐵桶搬上推車,推到海邊,幹脆利落地把桶扔進海裡。
海水将鐵桶裡發出的砰砰聲吞噬了。
馬西莫等那人走了,才從黑暗裡沖出來,跑到岸邊來了一個“鎖定”加“轉移”,就像魔術大變活人一樣,凱瑟琳憑空出現在岸上。
她因為缺氧已經陷入昏迷,不能動彈,可能正因如此轉移才沒有消耗更多,馬西莫頂住暈眩,往她臉上潑水,又做了急救,她才恢複意識。
她大口大口吸氣,緩了好一陣才從瀕死和極端的恐懼中回神。
“我……你……”她震驚地意識到是披薩店老闆救了她。雙眼發紅,嘴唇哆嗦着組織不出語言。
“還能走嗎?”馬西莫不廢話地拉起她逃跑,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