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哈維·丹特擺脫了慶祝的人群和同事,回到自己辦公室,鎖上門。
“我的朋友,你在嗎?”他的嘴上還殘留着笑意。
如他所料,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從櫃子後面走出。
哈維未掩飾自己的感激,他從衣服内袋裡掏出蝙蝠镖:“我猜這可能是你遺失的東西。”
總所周知,蝙蝠俠一直在回收自己扔出去的蝙蝠镖。
哈維拿起櫃子裡的威士忌,用眼神詢問對方要不要來點,被蝙蝠俠拒絕後,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還從冰櫃裡取了冰塊加進去。
“終于掰回一局!”
檢察官把自己扔進椅子裡,旋轉了一圈,他此時弄亂了頭發,拉松了領帶,猶如從火線上下來卸去铠甲的将軍,嫌棄啜飲不能盡興,他仰頭幹掉了烈酒。
“去度個假?我聽說佛羅裡達不錯。”三月是佛州天氣最好的時候,看水天一色,潮起潮落。雖說這時候是春假,但如果選對了沙灘,也不懼怕人潮。想了想,蝙蝠俠補充:“韋恩有片私人沙灘。”
哈維·丹特意外地看着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蝙蝠俠繼續建議:“或者愛達荷,最近有很多節日,電影節、瑜伽節、啤酒節……”
檢察官顯然有自己的打算:“我這段時間确實忙,但也沒有到必須休息的地步,我們可以趁熱打鐵,利用這個機會把幫派完全瓦解。”
然而蝙蝠俠非常有技巧地說服了他。
“我見過你妻子,她說已經很久沒和你進行超過三句話的談話了。還是說你希望下次是她的離婚律師和你談?”
哈維:“……”
哈維·丹特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假期,縱使心中有遺憾,但他還是對蝙蝠俠的關心滿懷感念。
他的确發現自己的狀态不好,内心充滿了焦灼,如幹草堆中的火焰,表面看不到火苗,隻有幾縷煙,中間其實已經燃起來,溫度逐漸升高到危險的境地。要不是今天的勝利如泉水如甘霖澆熄了那團火焰,讓一切躁動不安消失于無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精神最後會如何。
前段時間的訴訟一直受到或明或暗的阻撓,針對他的人身威脅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會送花到他家裡,威脅他放棄訴訟,他咬牙堅持,頂住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如果沒有
還有自己那枚硬币……
它的來源其實并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他有一個吸毒的母親和一酗酒的父親,5歲時父母離異,他跟了父親。
每天晚上父親醉醺醺的回到家時,就會和他玩一個抛硬币的遊戲:如果是有劃痕的一面朝上,就會遭到一頓毫無理由的毒打;如果是光潔的一面,就能免去毒打。
一頓頓的毒打構成了他的童年,不過那些沒有把他擊垮,他從小就立志絕不要成為一個他父親一樣的人,靠着這樣的意志走到了今天。
不過他繼承了抛硬币的習慣,在難以抉擇的時候靠它來解決。
他不是沒有動搖過,也曾經有過危險的念頭:如果劃痕那面朝上,就直接把罪犯頭目給斃了……
可惜,蝙蝠俠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哈維·丹特後來思考過馬西莫在韋恩莊園裡開的玩笑,每次投出硬币都是完好的那面朝上。他猜測是此舉出自蝙蝠俠的授意,也許是敏銳的義警察覺了他極端化的危險傾向,以此作為提醒和示警,又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使他免于被潑硫酸的可怕襲擊。
這不僅加深了他們之間的友誼,更堅定了聯手打擊犯罪的同盟關系,讓檢察官更信任蝙蝠俠。
最後,哈維·丹特帶着妻子去休積累了兩年的年假。
“檢察官安全了嗎?”羅賓問蝙蝠俠。
“沒人會永遠不出事,”蝙蝠俠操作電腦,心情不錯,“不過,我們平安地渡過了這次危機。”
羅賓看他的手指在操作鍵盤上飛舞,湊過去,問:“你什麼時候把魔法師家附近的攝像頭拆掉?”
蝙蝠俠裝作沒聽見,拆是永遠都不可能拆的。
披薩店新出現的女服務員,自稱娜拉,沒說姓氏,蝙蝠俠還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她就像憑空出現在魔法師家裡,沒有身份記錄或任何過往經曆。
魔法師無疑很信任她,允許她直接住在家裡,自由出入其領地,上一個有這種待遇的,還是克拉克·肯特。
監控顯示晚上馬西莫帶着娜拉出門了,看監控記錄下的行車路線,是去地下診所貝斯特醫生那裡。
貝斯特醫生在看到娜拉的瞬間慌亂地打翻了桌子上的紙杯,水不但打濕了他的白大褂,還瞬間在桌子上蔓延開,浸沒了大半個病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