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說實話,你不能生氣。”
“嗯哼。”
“你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馬西莫雙臂放在陽台上,支撐着身體,夜風把他的頭發弄亂了。
“我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信徒,英雄固然值得敬佩,但他隻是把一兩個暴徒打倒,他從來不涉及社會問題的根源。有時候,明明是法律、制度出現了問題,有人起來反抗——也許是制造暴力、發洩仇恨,這當然是令人不齒痛恨的——英雄出來消滅了他們,在那種時候,某種程度上英雄是壞制度的維護者,是造成不幸的幫兇。”
馬西莫想到了自己上輩子所在的世界,他模糊了指向,讓義警以為他說的是意大利的文化。“我們的傳統裡,家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地域或國家,再然後是整個族群,個體是集體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們以自私為恥,以為集體犧牲為榮。我知道它有問題,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它……”
“聽上去很不錯。”
馬西莫笑了:“改變哥譚,英雄做不到的事情,布魯斯·韋恩可以做到。如果非要有一個人或公司去左右普通人的醫療保障,我希望是他。”
“誰說是英雄?我隻是個罪犯。”蝙蝠俠堅持自己的說法。
“嗯哼。”馬西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等馬西莫打完電話回到客廳,發現傑森已經挂斷了和迪克的視頻通話,抿着嘴唇,像是在發洩一般快速用砂紙給面具打磨抛光。
看上去又吵架了,唉,小男孩兒們。
“這次又是為什麼?”馬西莫問。
“他問我什麼時候能用上這個頭盔。”傑森用充滿怨念的沉沉目光瞪視罪魁禍首,後者裝作沒看到,可憐的迪克隻是又被遷怒了。
馬西莫有疑問:“你就沒想過,哪天他看到你這個紅頭盔,會立刻把你認出來。” 請問戴頭盔隐藏真實身份的意義在哪兒?
“那時候他應該每天在給韋恩集團加班,或者參加各種各樣的酒會,為努力繼承家業奮鬥,哪還有時間晚上出來?”傑森一點兒也不擔心。
迪克表示,他不但晚上有時間出來,還經常在哥譚的夜空裡飛翔。
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遇到傑森的作品。
他聽從蝙蝠俠的指示,在協助調查一件殺人案。最近哥譚的下水道裡突然沖出了一具奇怪的屍體,其面容扭曲恐怖、明明看着痛苦卻咧着嘴笑,屍檢結果是中了某種特殊的毒素。蝙蝠俠在暗訪哥譚各個實驗室,查找線索,他則沿着下水道的路徑尋找可能的第一案發現場。
在某個化學品生産廠,他突然看到一個紅色的腦袋在牆角一閃而過。
那個紅頭盔,他不會認錯的。
沒想到傑森這麼有天賦,短時間内就捏出了一個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的傀儡。這身藍黑制服勾勒出了發達健美的肌肉,而且它的胸口居然有一隻紅色的蝙蝠哎!
“嘿,你在做什麼?”他從天空對下面說道。
紅頭罩覺得這隻羅賓鳥簡直莫名其妙。
太踏馬危險的友善了,蝙蝠俠都沒訓練過他不要随便和半夜街頭遇見的蒙面人說話嗎?
紅頭罩先是無視羅賓,沉默地加快了行進的速度,然而他被靈活的小鳥锲而不舍地追着,對方憑着雜技演員靈巧的身姿在空中飛翔,即便是将來他長到一百七十來磅也是蝙蝠家最靈活的那個,紅頭罩一時間竟無法将他甩開。
而且對方也沒有任何攻擊或阻撓自己行動的行為,他總不能第一次見面就朝對方扔炸彈吧?
他能嗎?(夜翼:我們之前明明處得挺好。)
夜翼和紅頭罩之間的兄弟情有,但不多。
紅頭罩耐心耗盡,打算用上自己的小道具讓羅賓鳥走開。
“你查到什麼了,分享下嘛。”羅賓鳥和他的距離突破了陌生人的限制,已經進入到私人領域了。
啧,迪克小時候居然是這樣的伸手黨。
紅頭罩推測出羅賓和自己的目的相同,都是來查小醜的,義警可能還不知道要面對的是怎樣的瘋子,否則蝙蝠俠不會讓羅賓單獨行動。
紅頭罩既想要快點脫身,他還沒做好和這個世界的羅賓和蝙蝠打交道的心理準備,又想警告他們小醜的危險性。
就羅賓鳥這樣,随便和陌生人搭讪的風氣,萬萬不能助長。
“我已經知道啦,你是傑森·陶德,或者說,是另一個他。”羅賓沒有使用傀儡這個過于直接的詞語,因為傑森和他介紹紅色面具的時候,用的原話是:它會是我。
紅頭罩心中充滿了震驚,他們已經知道自己來自另一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