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已經有人留意到了冰層下的不明物,克拉克也有開飛船撤離的計劃,他原本的打算是淩晨行動,目标定在北極無人區。
“然後?”蝙蝠俠問。
“沒了。”克拉克答。
看着他淳樸憨厚的笑容,蝙蝠俠已經懶得說這個計劃有多粗糙,粗糙到都算不上計劃。
克拉克:好歹有時間和地點呢。
布魯斯在此基礎上完善了一些,起飛時禁止開燈,破壞基地電力并開磁場幹擾其監測、攝像等設備。
布魯斯一邊給阿爾弗雷德發信息,一邊跟克拉克說:“國防部現在派了人過來,我們離開時不能讓他們在現場,我已經讓韋恩集團的科技研發部門聯系他們,并邀請科研隊伍領袖和核心人物參加。韋恩和國防部一直以來都有合作,足夠把他們請走。”
留下的人是中低層科研人員、工程師和安保人員,在沒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他們很難說服國防部那些官僚和政客們。
鄉下來的克拉克顯然還沒太适應站在蝙蝠俠身邊對韋恩如臂使指、玩弄權利的感覺,茫然地點了點頭:“哦。”
氪星的飛船順利轉移。
動靜算不上小,但确保沒有留下實質性的證據。
凍土層與冰面裂開,地面到處說龜裂的痕迹,留下一片狼藉。
說是地震也有人信。
“我的研究員親眼看到了!有黑色的不明飛行物從标記地點飛出來!現在我們去檢測,之前的那個不明物品已經不見了!” 領導科研隊伍的教授哐哐哐大力拍着桌子。
“證據呢?沒有照片,沒有飛船!”國防部副部長大吼,情緒不比他溫和,“你讓我怎麼說服國會?靠講故事嗎?!”他心裡還在懊惱,韋恩集團的傭金拿不到了。
蝙蝠俠揮一揮披風,不帶走一片雲彩。
世界上有個亘古不變的真理,在一個團體解決了外部威脅之後,其内部的矛盾就會浮出水面。
蝙蝠俠在被克拉克接入飛船後,就獲取了僅次于他的權限,這緩解了清醒的悲觀主義者的焦慮,現在他能夠在充分了解的基礎上、冷靜地分析外星難民及其外星科技給地球帶來的利弊了。
要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最令人不安的實際上是未知,一旦你對一件事一個物品有所了解,你就不會那麼害怕了。比如我們害怕鬼,是因為它無形、神秘,可能會無緣無故傷害我們。如果我們知道它的構成,有多少能力,有什麼喜好,有什麼天敵,反而會平常心對待。
也許底線就是不斷突破的,在經曆過種種魔法之前,蝙蝠俠也許聽到外星人這個詞時就會拉響一級警報,如今他隻覺得:哈,區區外星人而已。
再加上蝙蝠俠先認識了克拉克,再認識氪星人。當義警把兩個身份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陌生而熟悉,驚異又親切,而不是全然的敵意。
他看着這個外星人,會想到那個弓着背孤零零坐在哥譚街頭的年輕人,那時克拉克捂住臉,在為一條無辜生命的逝去而難過,為自己沒能做更多而懊悔,哪怕對方隻是個不算無辜的幫派分子。他也能看到在克拉克和韋恩一起被綁架的時候,為了幫助别人而奮不顧身,以及怎麼勸也不聽的固執。
每每想到這一幕幕,他都能感到溫軟。
蝙蝠俠覺得自己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是時候以地球人的身份和外星人來個嚴肅且正式的談判了。他摸了摸蝙蝠腰帶,裡面的裝備一件不差。很好,就算真到了翻臉的地步,打起來自己也有一戰之力。
于是,他對克拉克說:“我們需要談談。”
克拉克已經端了茶和點心過來,似乎早有準備。“我早上去南邊一點的小鎮買的。”
蝙蝠俠挑眉。
“我看到你的任務清單了,”克拉克笑着說,“上面有一條‘和童子軍談談’。”旁邊還畫了重點标記。
他眼睛藍如晴空,奕奕注視着另一雙深邃似海的眼睛,似乎期待了一個世紀。
對于紅頭罩來說,第一次穿上蝙蝠俠戰衣的24小時,就和一個世紀般漫長。
先不提他上半場和魔法師一起端掉了黑面具的一個制毒窩點,在他展開對哥譚的日常巡邏時,他發現整個城市的反派似乎在逐漸蘇醒,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
哥譚仿佛一個公開的、巨大的運動場,蝙蝠俠則是一個必刷的熱門運動項目,所有反派都要積極參加,刷蝙蝠俠這一項比賽的記錄,赢了蝙蝠俠的得十分,輸了扣十分,最後所有參賽選手中積分最高的獲勝。
企鵝人因與魔法師臨時組隊轉場其它領域而退出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