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實驗室攝像頭的權限,不是讓你做這個的,”哈羅德緩緩說出對方的名字,“Machine。”
“What is done is done.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
Machine繼續說:“你似乎在為密涅瓦和人類的後代感到擔憂,我該期待自己多一個兄弟姐妹嗎?”
“……停用幽默模塊,顯然它還需要調整。”
哈羅德暗道,這成功吓到他了。雖然機器沒明着叫,但的确在暗示他們的父女關系。
“遵命。”Machine聲音聽不出明顯的情緒起伏,她建議:“是否入侵萊克斯集團實驗室的系統?”
“你能做到不被發現嗎?”
“除非他也使用了魔法防禦電腦系統。”
“那麼,行動吧。”
雇傭兵團在首領的命令下也開始行動起來。
這時,裡斯才真切地感受到“最強雇傭兵”這個稱号的分量。
喪鐘是他軍隊的狼王,在狼群中擁有最高的地位和權威,如果說狼王通過與其他狼的激烈戰鬥确立地位,那麼喪鐘就赢了每一場戰鬥和非戰鬥的勝利。無論是物色獵物,領導狼群狩獵,保護戰利品和領土,還是決定群體的行動方向,和其他野獸周旋,他都幹的有聲有色。
行動的命令發布後,前期那些雇傭兵有多散漫,這時候就多專注,每個人分工明确,常年出生入死的默契讓他們的合作像機器一樣默契,幾乎每個環節都很絲滑,嚴絲合縫,除了裡斯這個探員。仿佛給人以牧羊犬落入狼群的感覺。
不是排擠,并非出于主觀惡意,而是帶點“嘿,讓我們瞧瞧你本事”的試探和看好戲。
喪鐘看到了這個,但他放任了,首領也不能太過偏心。不過,出于對裡斯的照顧,他還是給了建議:“露兩手,他們服氣了,你就是我們中的一員。”
融入狼群?
裡斯覺得這就是個陷阱,喪鐘明擺着希望通過這次機會招攬他,當他和這個團體建立密不可分的聯系,不加入也算加入了。
這是喪鐘的陽謀,可裡斯已經答應他的條件,不能出爾反爾,現在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這次的任務對他而言比較棘手,他陷入了當地勢力的鬥争,給一個當地的軍閥打仗,争奪當地的土地、水源、人口、礦産等各類資源。
這在雇傭兵中算是比較幹淨的活兒了,雇傭兵們顯然是熟悉這一套的,探查、巡邏、放哨、輪值、檢查軍備等都是熟手。
裡斯的履曆裡寫了軍隊,但他實際并沒幹過,隻能默默觀察周圍學習,這讓他顯得有點平庸,和他平時闖蕩哥譚的悍勇不怎麼相稱。
有人暗暗嘀咕,喪鐘聽到就給了對方一下,笑容鋒利:“等着瞧吧,他憋着氣呢。”
裡斯的爆發發生在一處水源的争奪戰中,當他們即将成功的時候,敵方軍隊将水源直接給炸了,哪怕這是附近幾公裡範圍居民、灌溉和牲畜的唯一水源,這處水源被毀後,這裡的村民每天要走七八公裡才能抵達另一處水源。人勉強活命就不錯了,土地的收成和生計不用想了。
在聽取情報的時候,裡斯就知道這裡的水源有多珍貴,而敵方居然絲毫不顧及後果,甯願毀掉兩敗俱傷。
他們所處的戰場中一處高地上,當地人叫它“高盧人的地方”,因為在羅馬時期被高盧人占領。高地位于四國之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周圍的勢力都在觊觎它,而它又具有豐富的水資源,是當地主要淡水來源之一,控制高地意味着控制了關鍵的水資源。
按照聯合國,這裡本來已經是一個國家的領土,但國弱家貧,就有他國勢力觊觎、入侵。
在掩護下,敵軍得意洋洋地開着裝甲車準備撤退。
要不要追擊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和裡斯同處一個小隊的人感覺身邊有一陣風刮過,然後身邊的牧羊犬就不見了。
脫下西裝換上作戰服的探員看上去和其他雇傭兵沒什麼不同,馬路揚起的煙塵迷住了他眼中的憂郁,風沙讓他的皮膚變粗糙,嘴唇幹燥起皮。但那極具魅力的肩腰比和長腿,讓他比任何人都能把戰術服穿出味道。
他留給隊友們的是一個飛快離去走位靈活的背影,伴随着他的突擊,是一條條被收割的生命,和燃燒敵人戰鬥意志的火焰。
站在高處指揮的人眼中,他開的每槍都有回應,有的是車胎爆裂聲,有的是人摔倒在地的聲音,有的是油箱的爆裂聲,也有反擊槍聲,一開始是普通的、規律的,後來驟然猛烈,漸漸落下去,化作零星,難以為繼。
“壓上去,把他們都留在這裡。”喪鐘命令,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這哪裡是狼犬,分明是獵豹。
大部分時候都獨居的猛獸,隻有在少數共同捕獵較大獵物的時候,會形成松散的群體。
“Damn,真辣!”
“小點聲,别被頭兒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