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萊克斯·約瑟夫·盧瑟,他的全名。
亞曆山大這個名字源自希臘語,意為人類的保護者,因為馬其頓亞曆山大三世開拓的宏圖偉業,從歐洲到西亞的許多語言都存在着這個名字的變體。
現在,這位人類的保護者,打算用氪石武器武裝政府、組織、各種各樣的破壞分子(其中包括罪犯),以消滅地球最大的威脅。
萊克斯·盧瑟某種意義上不算獨特,人類會對太過強大的力量有所恐懼,這種恐懼深植于所有人的天性之中,永遠不可能消失,而盧瑟,隻是表現得最明顯和最偏激的那個。
因此他才顯得惹眼,他背後站着的,他所帶領着的,是無數個将超人視為威脅的人類與機構。他們有罪嗎?并不。他們的警惕毫無理由嗎?也不是。
那麼是超人的錯嗎?很遺憾,身為異類有時候本就是一種錯誤,何況他還那麼強大。
黃太陽光包裹住被打敗了的超人,仿佛給他編制了一層金色的繭作為保護。他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健康起來,臉上逐漸泛起淡淡的紅暈,在光照下頭發看起來也閃閃發光。
超人緩緩睜開眼睛,設備上一個個原型的巨燈相繼暗了下去,他已經完全恢複了,漂浮在蝙蝠洞裡,身體内湧動着力量和生命力。
黃太陽光和自然的陽光成分上沒什麼不同,但克拉克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比如當他飄得不夠高時,偶爾會幹擾他曬太陽的雲層,靈活的沁涼的風調皮地和紅披風嬉鬧,給他帶來大自然氣息,有時候是潮濕的泥土,有時候是北原幹燥的寒風。
他最喜歡的,還是家裡農場上的陽光,他習慣伸出手,接住那束光,能感受到它溫暖的觸感和重量,它對他總是格外的溫柔,因此他往往閉上眼睛,完全享受這柔和的陽光、無比的舒适和甯靜,任由滿足爬上他的臉龐。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這是高科技設備沒辦法給他的。
超人沒機會挑剔這個,如果萊克斯·盧瑟将氪石武器販賣給全世界,他餘生恐怕就要住在黃太陽燈裡了。
“搬去太陽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超人自嘲道。
“我也是個人類。”布魯斯聲音平靜,就像在說著什麼理所當然的宇宙真理。“我對這種恐懼感同身受,我明白盧瑟在看見你時看到了什麼——世界的命運被握在毫無慈悲的神明手裡,地球危在旦夕。其實,我不反對它,甚至贊同它。”
“……提醒一下,你現在沒穿铠甲。”
“它讓人類有所畏懼,逼迫人類面臨危難,人類的曆史是首勇氣的贊歌,我們在曲折中前進,哪怕攔路的是強大的神明,是沉浸于英雄主義的自大狂。”這兩個通常是盧瑟用來形容超人的。
“Not helping你的安慰沒起到半點作用。”
布魯斯終于聽勸了,他換上一種甜蜜的語調:“盧瑟不能以人類的恐懼為借口。除了恐懼,你還代表着更多,克拉克,你也給很多人帶來了希望。”
“嗯哼,”超人仿佛被主人撸兩把得到了安撫的大型犬,“要是更多人這麼想就好了。”
布魯斯戳破了超人幻想的泡泡。
“軍方也受到了邀請,他們透露給韋恩集團,說會參加。”軍方不會讓自己錯失這種武器,他們和我們并肩戰鬥過,這點不假,但這不意味着他們對超人毫無防備,當有機會增加自身武力的時候,軍方從來不會拒絕。
“實際上,我也會去。”以哥譚首富的身份。
克拉克垂眸,沉默了一瞬:“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麼嗎?”
他戴上了自己的記者牌,不等布魯斯回答自己揭開了答案:“那就是被老編派去報道這件盛事,在我們心知肚明彼此的身份以及對對方都幹了什麼的情況下。”
“……密涅瓦會幫你的。”
“希望如此。”
密涅瓦感到有點自身難保了。
魔法師沒想到自己居然受到了極大的歡迎,不管是舉辦方還是受邀的賓客,無數或明或暗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快把她烤熟了。
以前她一直很低調,除非必要和一些意外,她很少出現在公衆視野,所以一直不用發愁社交、公關之類的事情。
不知道哪個雜志将她列入什麼“30歲以下最具影響力的30人”的榜單後,她發現自己在傳統媒體和社交媒體的關注度突然增加。那個榜單上有明星、設計師、網紅和企業家,評選标準也未公開,密涅瓦一度以為是買的宣傳。顯而易見,她誤判了,她自己沒買,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給她買的,那情況就複雜了。
平時她還能躲着鏡頭,但這種公開場合免不得有媒體跟着她,還不斷有陌生人過來交際。
來之前密涅瓦将打理自己的任務交給了哈羅德,哈羅德又把它交給Machine,Machine設計了幾套方案,在征得密涅瓦的同意後選擇了其中一套,交給專業公司定制。
魔法師對層層外包的活動不感興趣,本人也不用參與妝容、頭發、試禮服、改設計的整套流程,隻是在定好時間後直接上号,出現在會場。
密涅瓦其實也隻是在車窗的倒影上看了眼模糊的自己。
出于某種高貴、神秘的人設,她維持住了冷淡疏離的表情,笑容輕微吝啬,像所有傲慢的資本家,而其他人對此接受良好,甚至覺得她本來就該這樣。魔法師隻是慶幸自己眼前沒有鏡子,不用看到自己那副令人讨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