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的餘晖中,喪鐘站在陽台上,他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堅不可摧。他穿着全套裝備,緊身戰衣貼着身體,部分皮膚露在外面。
看得到的那部分光滑緊緻,沒有瑕疵,也沒有疤痕,這似乎與他豐富的戰鬥經驗相悖,但他那微微外放的氣勢,又證實他身經百戰。
薄薄的光灑在他結實的肌肉上,即便是隔着制服,也能看出每一塊肌肉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線條流暢而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他的面龐棱角分明,身體比例完美無瑕,肩膀寬闊,胸膛厚實,腿部肌肉發達,猶如古羅馬戰士的雕像,而這座完美的雕像正俯瞰着燈光逐漸亮起的羅馬城。
陽台裡面是會客廳,裡面坐着站着羅馬的地頭蛇。
小維克多帶着手下會見這位傳說中的傭兵,一起等候消息。他們參與的繼承人争奪戰雙方鬥争已經趨于白熱化,随時準備動手。
他忍不住瞥了眼雇傭兵的背影,有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自己的手下,感覺那些平時邋裡邋遢上不了台面的家夥都變精神了——不僅悄摸打理了一番,還注重儀表屏息收腹,大概都不想在那些雇傭兵們面前丢臉。
他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他們已經神經繃着等待很久,從傍晚等到天黑,也難為那些浮躁的小子們能繃住。他锃亮的皮鞋不耐煩點了點地面,擡起手腕時露出西裝下的古董手表。
手臂接觸到硬邦邦的物體,他略感到安心。他也帶了武器,不過作為老大,他已經很久沒有沖鋒陷陣了。
門口傳來快速的腳步聲,全部人員都神經一緊,目光紛紛往門口看去,進來的人被這熱切的注視而錯亂了呼吸,稍微平定情緒後,才告知眼線剛剛傳來的消息。
彼特拉克家族拉攏了羅馬警察局,準備對羅馬的幫派勢力進行清繳,以前不是沒有過,那大多是走個過場,市長局長刷一下業績,幫派拿幾個小喽啰交差。一方面是幫派在當地根深蒂固,另一方面是監獄關不下那麼多人。
但這次不同,在馬西莫展開反擊後,FBI在小維克多情報支持下重啟對文物走私與文物造假案件的調查,進展如有神助,比之前哪兒都碰壁的遭遇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彼特拉克雖吃驚于馬西莫的能量,居然能使喚FBI和小維克多,但他們反應迅速,或者說為了争奪Mafia教父遺産準備已久。他們不但拉攏市政,還許諾大筆投資和捐贈,幫助政府擴建監獄,足以裝下小維克多一系上上下下全部泥腿子。當然,監獄也不着急馬上建,審訊起碼好幾年,在關押和調查過程中,人員因各種原因自殺挺合常理。
根據線報,他們會在次日配合警察展開掃J黑除J惡行動。
“動手。”喪鐘沉吟一會,說道。
“現在?才剛剛入夜。”小維克多愕然。不等淩晨對方最松懈的時候再行動嗎?
“遲則生變,都到了撕破臉的地步,晚幾個小時他們的防備也不會松懈。”喪鐘堅持,除了他說出的理由,還因為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麼災難性的事件即将發生。
小維克多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按照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向彼特拉克家族在羅馬的豪宅進發。
他吩咐心腹留意保護自己的家人,以防萬一,擡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最強雇傭兵的背影。他正帶着幾名士兵往外走。
他的每一次邁步都穩健而有節奏,仿佛一頭獵豹在草原上優雅地行走。
小維克多想到了對方的身價,暗暗感慨安多裡尼先生的富裕,希望錢沒白花。
夜幕如同一層厚重的天鵝絨,将城市的喧嚣悄然覆蓋,除了一些主要的明亮的街道,羅馬的夜晚沒有太多行人,特别是單獨行動的。
在一座坐落于郊外的豪華别墅周圍,燈光如同繁星點綴,映照出其雄偉的輪廓。周邊的綠化,維護良好的街道和層層崗哨透露出這座别墅的主人權勢顯赫。
這時的别墅看上去十分安甯祥和,鳥語花香,枝繁葉茂,仿佛将外界的紛擾永遠隔離在外。
雇傭兵們身穿黑色戰術服,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别墅的外圍。他們負責打頭陣,羅馬當地幫派一部分人緊随其後,接手攻占下來的據點,随時策應。還有一部分由小維克多帶領,守住路口,确保他們後方安全,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讓裡面的人出去。
沖在最前面的是喪鐘,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一隻眼睛佩戴了夜視鏡,捕捉到每一個巡邏的保镖,他的動作輕盈而精準,每一次落腳都恰到好處,不引起任何聲響。
彼特拉克家族的别墅安保措施十分嚴密,紅外線探測器、監控攝像頭、動态感應器無處不在。但在雇傭兵們眼中,這些不過是等待被破解的障礙,都不需要老大吩咐,他們熟練地使用幹擾器,讓攝像頭和所有設備暫時失效,然後靈活地穿過這些防線。
雇傭兵們快速接近主建築,路上遇到了一隊倒黴的巡邏保镖,在他們能發出警報之前就讓他們閉嘴了。
喪鐘率先進入到别墅内部,一個在樓上走廊裡的年輕人無意中往下看,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彙。在這一瞬間,喪鐘雙腿發力,兩百多磅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硬生生跳了上去,迅速撲向目标。在這短暫的接觸中,喪鐘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式——一記精準的手刀擊中了那個年輕人的頸動脈,使其立刻失去了意識。
别說小維克多的人,就是喪鐘的同伴,都覺得自家老大今天爆發了。
他們在書房裡堵住了别墅的主人們及其親信,以彼特拉克爵士為首,他們正在商讨機密,内容大概是明天的清繳行動。
就像秋風掃落葉,雇傭兵迅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房間内的每一個人逐一制服。有的是被拳頭擊暈,有的則是被槍指着。
“是不是太簡單了?每間屋子都搜仔細了,人員集中在一處,以免有詐。”
小維克多看着那心比雲高的彼特拉克·狗屎·爵士因羞辱臉漲得通紅,大呼痛快,同時隐隐意識到他們應該沒有後手了。
不會有老大蠢到自己以身犯險作誘餌的。
小維克多來到了老對手的面前,坐在他對面,像貓逗老鼠,對方打量這些不速之客,表情憤怒,目光難掩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