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安多裡尼雙手抱胸,呈現出防禦姿态,在康納加入他後,形勢逆轉,一片大好,他本來已經在思考如何給兒子買地皮、搞裝修了。
康納則沒有那麼樂觀,他一直在聽貝恩的心跳和脈搏,血液流速加快,呼吸平穩,這個大塊頭看上去遊刃有餘,沒有發揮出所有的實力。
“我們對你沒有敵意,隻是好奇利爪的身手。”
貝恩指出了喬伊的利爪身份,還透露出他們和利爪首領的淵源。他們原本被困在不見天日的監獄裡,一直在暗中串聯策劃越獄,但沒尋到必勝的機會,直到利爪首領的出現。有了他的幫忙,他們成功殺死了監獄長及其手下,逃出監獄後占領了當地警局武器庫,切斷交通要道,從而控制了當地。
“我和他沒什麼交情,頂多算是前同事。”喬伊想起了給貓頭鷹法庭當牛做馬的日子,沒好氣道,不過他還是收起了敵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爸爸在世界上少有忌憚的存在,利爪首領算是其中之一。
康納暗暗松了口氣,這時候能少樹敵為好,再打下去很可能是兩敗俱傷。他露了一手,讓貝恩高看他一眼,雙方化幹戈為玉帛。
此時剛好暴雨驟歇,樹冠淅淅瀝瀝地往下落積水,雲層還未完全散去,似乎預示着局勢未明。
雨水會讓炸藥發潮從而避免爆炸嗎?
黑門監獄裡的犯人發出同樣的盼望,他們被小醜女率領的恐J怖J分子圍困在監獄裡,大部分獄警和工作人員逃離了他們的崗位,少量不幸地同囚犯們一道被困住。
監獄的大門緊閉,高牆内外彌漫着緊張的氣氛。囚犯們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戴着面具的小醜幫成員全副武裝,手持槍械,緊張地注視着這群躁動的人群。
突然,一聲怒吼打破了平靜,囚犯們開始嘗試沖破鐵栅欄,向敵人發起攻擊。這是無奈之舉,因為之前他們派出去談判人員被下了恐怖毒氣扔了回來,鬧出一陣騷亂,死傷數人。這意味着談判徹底破裂,小醜把他們當作道具、籌碼,不在意他們的生死。
囚犯們手持自制的武器,眼神中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瘋狂和仇恨,面對小醜幫迅速組織的防線,悍不畏死地沖上去,試圖自救,但對手的力量過于強大,火力充足。
小醜女揮舞着棒球棍,眼神中透露出冷靜的瘋狂,她揮舞的每一下都歇斯底裡,像是失去理智的瘋子,同時她的目标又十分明确、精準,擊倒了一個又一個試圖沖出去的囚犯。
混亂中,尖叫聲、狂笑聲和呼救聲此起彼伏,有些囚犯拆了廚房用具,制作出簡易噴火裝置,火光映照在他們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使得他們的面容更加猙獰。借着火攻撕開了一小道防線,有人趁機向外逃跑,攀爬圍牆,試圖逃離這個地方。可監獄的防禦系統并非擺設,他們堪堪躲過了小醜幫的追擊,卻被高壓電網阻擋,慘叫着重重摔在地上。
喪鐘就是在這個時候抵達黑門監獄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小醜女第一時間留意到剛剛抵達戰場的雇傭兵。
“哦,我想起來了,那對愛情鳥,怎麼隻有你一個?難道你的甜心已經飛走了嗎?”
小醜女露出一個浮誇的悲傷表情,她眼裡的同情直接刺激到了雇傭兵。
上次沒打爽,小醜黏膩膩的如同一塊撕不掉的膏藥,沼澤地裡腐臭的爛泥,惹人生厭,喪鐘可不會像IRS探員那樣憐香惜玉,他二話不說雙手持槍,回應了小醜女的挑釁。小醜女立刻躲到防爆盾牌後,那原本是獄警用的,盾牌被打成篩子,她立刻扔掉,直接朝着喪鐘跑來。
他們的身影在路燈蒼白的燈光下快速移動,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金屬撞擊聲和沉悶的喘息聲。喪鐘身手敏捷,眼神冷酷而堅定,攻擊精準而緻命,小醜女顯得瘋一些,她放棄了靈活躲避,大部分時候直接和對方硬碰硬,偶爾利用女性身體更具優勢的柔韌以刁鑽的角度進攻。
“我的蜜糖也給了我炸彈的按鈕,啊,我放哪兒來着?”小醜女神經兮兮地掏了掏熱褲的屁股口袋,“哦,不對,這是當初探員親手給我的名片……遙控器我給忘了哈哈哈……”
“你這麼拼命,你的甜心能看到嗎?哦,他被困在遊輪上,可憐的家夥,馬上要和你生死分離了……滴答滴答,留給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噢!”
面對小醜女傾瀉出的垃圾話,喪鐘充耳不聞,不斷加快攻擊的速度。兩人之間的戰鬥愈發激烈,他們的呼吸變得粗重,汗水從額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喪鐘成功地抓住了小醜女的手腕,他用力扭轉,将她的手臂反鎖在背後,後者掙紮着,試圖掙脫束縛,但雇傭兵的力量卻越來越大,試圖把她釘死。
就在這時,小醜女突然停止了掙紮,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伸出舌頭,仿佛在做鬼臉:“你想知道小熊軟糖的秘密嗎?”她暧昧地叫着她給裡斯取的外号,目光充滿了惡意,“他瞞着你很久了哦。”
喪鐘不禁分了神,力氣略松開,小醜女立刻翻身掙脫,她的雙腿靈蛇一樣繞上并鎖住喪鐘的脖子,試圖令他窒息。雇傭兵臉越來越紅,甚至發黑,胸口灼燒,他的手指緊緊地掐住小醜女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施加同樣的痛苦。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彼此用盡全身力氣,試圖将對方殺死。
打破僵局的是一個鳥兒飛過的風聲,緊接着是歡快的少年聲音。
“我們沒來遲吧?”
幾乎瞬間,喪鐘感到自己的氣管得到了拯救,呼吸道火辣辣的疼痛得到了緩解。他把中了魔法失去行動力的小醜女扔到地上,咳嗽着站直身體,對關心他情況的羅賓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羅賓一邊熟練地将小醜女打昏、搜身、捆綁,一邊對自己的夥伴說:“你不被允許這麼做。”
大概要隐去禁止魔法頭罩冒險行為的人的名字,羅賓用了被動句。傑森突然長大,還是激發了其監護人的保護欲,幹涉他使用時間魔法的次數和條件。
魔法頭罩置若罔聞,随着喪鐘一前一後對小醜幫餘黨發動攻擊,黑門監獄的囚犯們大概看到了機會,也同時全面壓上,小醜幫腹背受敵,他們的防線馬上有了崩潰的迹象。
随着最後一個小醜幫衆倒下,他們彼此看了一眼,充滿了警惕和慎重,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必須防止黑門監獄的罪犯越獄,并把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彼時的友軍此時變成了敵人。
“蝙蝠洞和魔法師就派出了你倆?” 喪鐘喘着粗氣,心跳加快,他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朝自己攻來,反手将武器刺入了黑影的腹部,黑影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他顧不上這個,擡腿将另一人踢飛,應對新的威脅。
“我們仨已經足夠。”羅賓自信滿滿。
“他們去找小醜了。”魔法頭罩回答。
“也是。”喪鐘猜到了,以蝙蝠俠多疑的性格和謹慎的行事,應該早就料到小醜的謊言,爆炸和殺戮不會因為他們配合小醜的遊戲做了選擇而停止,隻有抓住罪魁禍首,才能徹底終結這場鬧劇。
“遊輪那邊呢?”
“裡斯及時拆了炸彈,但他受了點傷……”喪鐘手下的罪犯發出凄厲的慘叫。
“……不過已經治好了。”羅賓讪讪地補完整個句子。
“……”喪鐘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一名罪犯的身上,他的沉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