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青丢了書,無語想:我隻是造了個反,可沒當負心漢。
當然也沒當過男寵!!!
真是太離譜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想他和麟珩?
他們都是男人……怎麼可能?
晉青搖搖頭,把這些不堪入目但并不威脅和平的話本收起來,準備找機會丢了。
翌日,小雪村開始準備新年祭祀。
晉青客居此地,無親可拜,隻能旁觀。
好在村民們認可他,邀請他到村裡的祠堂吃席看戲。
晉青不好白吃,主動去幫李平一行人搭戲台。
忙完,李平看他氣色不好,眼下帶有青色,笑問:“昨晚上又沒睡好?”
晉青一時啞然,想着昨晚在夢裡和他演話本劇情的麟珩,勉強笑笑,“昨天去城裡看了戲,比較激動。”
李平哈哈笑起來,“還以為你又想成家的事情。”
晉青心虛,連連擺手,同時暗罵話本荼毒人心。
“不過咱們村兒的戲也不錯。”李平推薦道:“你晚上多等等,一年就演這一次,這種戲城裡都不一定能瞧見。”
晉青點頭,被李平說得有點好奇。
夜裡,好戲登場。
幾個年輕人拉他坐一塊兒,意猶未盡地說起去天風城的見聞。
“聽說夜裡還有燈會,可漂亮,可惜咱們回得早,沒看見。”
“要不等十五再去吧?聽說城裡十五也熱鬧。”
“我去不了。開年就得随我爹上山打獵。”
“山上雪都沒化,你們能打着什麼東西。”
“就得趁那會兒,等大家都上山,更沒撈頭。”
“唉,沒勁。你們都不想去嗎?”
“不是不想,是不能。馬上開春,你家的田不也要種嗎?”
青年這才想起此事兒,撐着凳子歎了口氣。
不過沒一會兒,這群年輕人又恢複活力,漫無邊際地聊起其他事情。
晉青聽了會兒,沒什麼精神,擡眼看戲又覺得無聊,想想準備回去睡覺。
身旁幾人見他動作,紛紛叫住他:“長甯,幹嘛去?”
晉青:“有些困,準備回去休息。”
“哎呀!”衆人留他:“這戲都還沒唱到精彩的地方,你這會兒回去多虧呀。”
“對呀對呀。快坐下!”
晉青被青年們熱情地摁回了闆凳上,根本走不掉。
隻是這戲實在無聊,咿咿呀呀的催人欲水。晉青聽了會兒就開始犯困,隻好靠着柱子伴着四周青年的談話聲阖眸小憩。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四周說話的聲音忽然就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婉轉的絲竹聲。
晉青迷迷糊糊睜開眼,恰好瞧見簡陋的戲台上,油頭粉面的才子佳人攜手上台,翩翩起舞。
于此同時,嘹亮纏綿的唱腔融入絲竹管弦,簡直渾然一體。
哪怕晉青不懂戲,也知道這一處不是凡品。
原來村民們坐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出戲。
晉青認可了村長李平的話,擡手打了個哈欠。
“噓!”一旁的青年示意他安靜。
晉青禮貌地壓低了動靜。
隻是……看個戲,為什麼大家這麼專注?
疑惑間,台上扮演女旦的戲子霍然解開腰帶,婀娜多姿地走向小生。
小生也不回避,就這樣抱住旦角,在戲台上纏綿起來。
“啊相公~好生厲害啊哈~”
戲台下,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晉青第一次看這樣直白的場面,頭腦發懵,瞬間紅了臉。
怎麼戲還有這樣的唱法?
他慌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可戲台上的哼唧聲卻無法屏蔽。
好在這戲不算長,沒一會兒就結束最刺激的片段,開始餘下的詞兒。
台下響起噓聲,意猶未盡的村民陸續離去。
晉青呆呆坐着,還沒回過神兒就聽見身旁響起調笑聲。
“長甯!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想媳婦了?”
“……”
晉青回神,連連擺手,在青年們的玩笑中落荒而逃。
回到家,晉青靠着門,腦子裡還是蒙的。
活了三輩子,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隻是知道和看現場,完全是兩碼事。
這對從來沒看過黃。片,連黃.文都是最近才看過的晉青來說實在……
太刺激了。
沒想到天風原的人們這麼開放,竟然在年節唱這樣的……
淫詞浪曲。
晉青無心回憶方才的見聞,可那些畫面和聲音如影随形,揮之不去。
身體漸漸了起來,晉青擡手山風,過了會兒又給自己倒了杯涼透的水,一飲而盡。
隻是那熱意,揮之不去。
……
冬夜漫長。
勉強睡下的晉青遭遇了此生最為可怕的夢境。
話本與戲台在夢境中詭異融合。
自己迷迷糊糊間成了階下囚,黑衣玄甲的麟珩持槍走來,盯着他看了半晌,霍然挑開他的囚服,用槍尖玩/弄他的……
晉青瞪大眼,猛地驚醒。
天還沒亮,窗外有簌簌的落雪聲。他深深喘了口氣,又捂着胸口倒回床上。
如是緩了許久,他才掀開被子,下床更換裡褲。
淡淡的石楠花氣息在房間内彌漫開,晉青看着腳邊的髒褲子,輕輕歎了口氣。
他大抵知道自己是飽暖思淫.欲。可這春/夢未免太可怕了些。
早知如此就不該去看那個不知所謂的話本。
皇帝的皇位坐得穩不穩,和他有什麼關系?上輩子的他和皇帝傳绯聞,又和他這輩子有什麼關系?
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害了自己。
接下來幾天,晉青的狀态都不是特别好,為避免尴尬,索性閉門不出。
村長李平知道這件事兒,樂了,又張羅着給晉青娶媳婦。
晉青知道這件事情時,鄰村的姑娘都快來小雪村相看他,隻是被年節後的大雪絆住了腳步。
晉青無奈,主動找上李平,“叔,我現在就是個白丁,真沒有成家的想法,你别幫我介紹對象了。讓人來來回回,多耽擱人小姑娘時間?”
李平鏟着院子裡的積雪,樂呵呵笑道:“你小子懂什麼,人家姑娘聽說你長得好,願意着咧。”
晉青:“這不是姑娘願不願意的事情。”
李平:“人家也不嫌棄你沒積蓄。就圖你這個人。你人好就成。”
“唉,也不是這……”晉青拿上鏟子和李平一起鏟雪,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說。
李平看他欲言又止,想想低聲問:“你是不是瞧不上這些村裡的姑娘?喜歡城裡的千金小姐?”
晉青:“……”
越扯越遠了。
他想了想,為了防止這事兒最後演變成鬧劇,索性直言道:“叔,其實我喜歡年齡大一點的。”
李平:“多大?”
晉青:“三十左右吧。”
這下換李平沉默了。
三十多……
很顯然,晉青的擇偶觀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你這個想法……它……也太……那個……”李平拄着雪鏟,不知道怎麼說,懷疑這孩子是因為父母雙亡,所以缺乏母愛,可又不好戳人傷疤去問。
兩人就這樣僵持半晌,忽聽得村外傳來馬蹄聲。
一年輕人疾跑過來,對李平道:“村長!天風城的官、官兵來了,要見你呢”
“官兵?”李平臉色一變,打聽:“什麼事兒啊?”
“不知道呀。您快去回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