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珩、麟珩……”
月色入戶,在淩亂的軟榻灑下一片銀色微光。灼熱的喘息混着難耐的呼喚。
屋内無光,昏暗暧昧。晉青環抱着麟珩的脖頸,看着漸漸攀升至中天的月亮,有種獻祭般的無措。
這種事情,合該是兩情相悅,水到渠成。但現在,因為麟珩的病,所有步奏都變得混亂。
“嗯……麟珩……”
晉青本是清醒的,如今卻在麟珩熱烈的親吻下變得混沌,腦子裡暈暈乎乎,身體很熱,好似被人抛在水中沉浮。他隻能用力擁抱麟珩,可惜此刻,麟珩隻能回應他翻湧的情.欲。
好奇怪,難道真要和麟珩在這種情況下做.愛?
麟珩他……有意識嗎?
一陣風來,汗涔涔的肌膚受涼,微微顫抖。
晉青看着洞開的窗戶,總擔心有人看見,羞恥不已,顫抖着伸出手,想要合上窗。
可惜伸出的手還未及觸碰窗門,就被麟珩追來按住,壓在頭頂繼續親吻。
“唔嗯……”嘴唇被含吮,水聲咕啾。晉青仰着臉,頭枕窗台,散開的墨發順着窗框垂落在外,又随着春風輕輕拂動。
這麼親……真是要命了!
晉青被吻得缺氧,揚起的頭,腦中閃過一陣白光,被麟珩帶入情.欲泥沼,又掙脫。
“麟珩——!”
麟珩似清醒一瞬,擡手合上窗門,扯下他濡濕的衣裳,抱他到床上放下。
月色隔窗,内室昏暗,一切都隻剩朦胧的影子。晉青躺床上,輕輕喘着氣,看麟珩俯身下來,當即緊閉雙眼。
麟珩顯然是很有力量的男人,穿着衣服時還不明顯,脫了衣服,那常年征戰練就的身體裸.露出來,極具視覺沖擊力。
即便晉青沒有欣賞人體美學的能力,也知道麟珩的肉.體,對于他的伴侶來說是完美的
但問題是……
他!
不是那種很能包容的男人!
倉促和麟珩上.床,真可能死床上。
可如今顯然箭在弦上……
箭在弦上!
“……”
救命。
滾燙的手落在他鬓角,撫開他額面的碎發。晉青一顫,抓緊身下的被褥,做好□□.死的準備。豈料……
麟珩隻是親了親他。
溫熱的唇落在他汗濕微涼的額頭,觸碰後又捧上他的臉,從眉心吻到鼻尖、嘴唇。
晉青被麟珩急轉直下的純情親吻搞懵了,睜眼看着上方的男.人。
麟珩對上他驚惶的眼神,安撫似地摸摸他的臉,啞聲:“别怕。”
晉青一怔,懵着。
麟珩看他這樣無措,一時笑出聲來,壓着身體裡灼燒的欲望,對他道:“外衣裡有藥,拿給我。”
藥?
那喝了就睡的松香液體?
可……不做嗎?
晉青想着麟珩的瘋病,想着巫醫說讓他釋放,咬咬牙,握住麟珩的手,“來吧!”
麟珩看向他,呼吸灼熱,額角、脖頸青筋凸起,顯然忍得難受。
晉青看着,獻祭般:“别、别吃藥了,我幫你。”
直白邀請入耳。麟珩眸色一暗,似又被□□席卷,好半晌才留出一分清醒,擡手掐住他的臉,迫使他擡頭,“阿青,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晉青看向他,茫然蹙眉
麟珩嚴肅:“沒有膏.脂,沒有擴.張,沒有任何準備,我還是個不清醒的瘋子……你是想被我弄死在床上嗎?”
晉青一怔,燒紅臉,瞬間從為愛獻祭的糊塗情緒中清醒過來,護着自己脆弱的屁股,趕緊去給麟珩找藥。
松香彌漫。
麟珩在藥效的作用下,冷靜下來。
晉青抱着他,好半晌問:“你這到底什麼毛病?别诳我說發.情了。動物發.情可不像你這樣。”
麟珩沉默,摸着他垂落的發絲,輕輕阖上眼。
晉青戳他臉:“睡了?”
“嗯。”
晉青:“我是傻的?”
麟珩倏地一笑,睜眼看他,淡道:“我行狀異常,阿青不是早同他人了解過?”
晉青一默,不說話就不算出賣葉秋白和巫醫。
麟珩顯然也不想追究,隻道:“就是那樣阿青,我瘋了。”
“具體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欲望,獸性大過理智,隻有用藥,你方才給我那個,才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但即便服藥也不能有太過激烈的情緒,否則……就會淪為欲.望的走獸。殺欲也好,情欲也罷,七情六欲皆是如此。可我不是木頭,不可能沒有喜怒哀樂,所以隻能發瘋,喝藥,發瘋,又喝藥。”
晉青聽他輕描淡寫,喉頭一啞,心中仿佛塞了鉛,沉得疼痛,“怎麼會這樣……因為我嗎?”
麟珩輕輕搖頭。
“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無止境的刺殺和投毒。”
“人在高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杯又一杯的毒酒喝下去……”麟珩笑言:“活着,已是僥幸。”
晉青忽地沉默下來,情緒難言。他總以為故事結束,主角會過上幸福的生活,但事實……與他所想背道而馳。
好痛。
這個世界對主角不友好。不是爽文嗎?怎麼把我哥整成這樣子?
狗作者,死!
晉青咬牙切齒。
麟珩摸摸他臉,不動聲色擦去他眼角的水迹,又将他抱入懷中,輕聲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春風送雨,夜微涼。
麟珩在藥物作用下睡去。
晉青抱着他,卻沒有睡意,不斷在腦中翻閱兌換的醫書,企圖找到治愈麟珩良方,可惜無果。
晉青憤懑,痛罵系統無能。
如果系統此刻沒被屏蔽,那一定會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