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維爾把她抱回床上,兩人在被子裡說悄悄話。
斯維爾:“你走之後的一年内,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哦,倒是有一件,那個瘋男人後來做了新的國王,還帶兵來我們的地盤,不過黛妮缇把他殺了,屍體丢在海裡喂魚。”
“……”
白雪溪有些震驚,一方面是迪特倫居然做了國王,另一方面是他都做國王了還不安分,居然還要去騷擾人家。
他是不是以為黛妮缇被他馴服了?
死在自己認為的愛裡,也算是對黛妮缇的一個交代和補償吧。
“那艾德伊呢,我對她還蠻有好感的。”她繼續追問。
“誰?”
白雪溪拍拍他的手,提示:“就那個旅店老闆呀。”
這麼一說,斯維爾就想起來了,他濃密的睫毛低垂,眼神思索,“唔,不知道這個人的消息,應該沒死吧。”
白雪溪:“……好吧,沒死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斯維爾窩在她懷裡,語氣含糊,“你的公司說我的世界會被處理,他們都會忘掉我們,反正都是一堆數據,你那麼在乎他們幹嘛。”
白雪溪不樂意聽這話,她捏了捏他的臉,“你以前也還是一段數據呢。”
斯維爾:“是又怎樣,反正我現在跟你在一起,是什麼我都能接受,我就算做鬼也會纏着你的,你一輩子都别想擺脫我。”
白雪溪扶額,“你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蹭一下坐起來,“中午吃火鍋吧,我去把鍋拿來。”
别墅的電早就斷了,二樓的卧室電力全靠發電機帶動,空調還能提供一些供暖,壁爐也早就燒起來了。
一樓冷的跟走在冰層裡面一樣,盡管已經穿的夠厚了,白雪溪也哆嗦着去拿食材和鍋,拿着東西剛走到客廳,就聽見外面一聲聲敲門聲。
她湊近貓眼,看到外邊是盧良,他幹瘦了不少,整個人縮着,露出一張憔悴的臉,身後是一條雪道,看樣子應該是隻身走過來的,他一下下敲着門,嘴巴都在哆嗦,也不知道敲了多久。
白雪溪隔着門大聲詢問:“怎麼了?”
盧良眼睛一亮,臉湊近門,“小白,你們有退燒藥嗎?小宣發燒了!上吐下瀉,家裡面也燒不開熱水,我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們。”
他雙眼通紅,聲音哽咽,長滿凍瘡的手擦拭着眼淚。
“盧哥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謝謝你,謝謝你小白。”
白雪溪跑回卧室跟斯維爾商量,她拎起急救藥箱,“我想隔壁看看情況,你乖乖在家裡等着好嗎?誰來都不要開門。”
斯維爾眉頭緊皺,“把藥給他們得了,外邊多危險。”
這段時間,别墅區發生了多起入室傷人事件,或者引誘其他人開門然後搶劫的,他們的門也被敲過,不過白雪溪給了外面一槍,那些人就老實了,再也沒有來過這邊。
“不一樣,”她搖搖頭,“這麼久了這是盧家第一次來求救,還隻是要藥品,都是鄰居了能幫一把是一把。”
千說萬說,斯維爾終于同意了,他把槍放進她口袋裡,警告她,“快去快回,有必要立馬開槍。”
“知道啦。”
白雪溪快速下樓打開大門,一瞬間刺骨的寒意直撲到她身上,一個月裡第一次出門,她的眼睛被白茫茫雪地反射的有些刺痛,眨了幾下才緩過來。
她把門關在身後,對一臉焦急的盧良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情況。”
“好,謝謝你。”他欣喜若狂,轉身順着雪道艱難往回走,白雪溪跟在他身後,插在口袋裡的右手緊緊握着手槍。
盧家大門一片狼藉,被刀砍得鏽迹斑斑,落地窗也被打破幾扇,盧良苦笑着推開大門,“那夥人前段時間來搶過我家,不過我們都躲在地下室,人都沒受傷。”
打開大門,客廳裡一片狼藉,地面滿是腳印污漬,家具擺件翻倒在地,有雪花順着破洞的門窗滑進,地闆上結着霜,怎麼看怎麼凄慘。
兩人小心翼翼踩着滑溜溜的地面,盧良走到卧室,推開衣櫃露出下方的地下室入口。
“曼香和小宣都在下面,小心點樓梯有些陡。”
他走下去,白雪溪猶豫了下也跟着下去,裡面黑洞洞的,腳步踩到實地的時候,前方一道光亮照射過來。
張曼香坐在一堆被子裡面,懷裡抱着昏迷的盧玉宣,她拿着手電筒張望,眼神呆滞麻木。
她聲音悲怆嘶啞,“小宣……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