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蘇滿月帶着孩子來到攝政王府邸,門房見到蔡大師身後還跟着一個姑娘和孩子,有些詫異,就這長相還能有老婆孩子?
心中雖奇,但蔡郁壘可是王爺的座上賓,随即趕緊将幾人請了進去。
葉廉死死盯着這座府邸,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于掌中。
他認得這裡,父親,母親…一想到這些,眼眶漸紅,怒火和仇恨被瞬間點燃。
蘇滿月側目看他的時候,那孩子正一臉痛苦之色。
她笑道:“記住,你是我從莊子裡帶回來的,父母都被馬賊所殺。”
清冷的話傳進了葉廉的耳中,他擡頭看着拉着自己的女子。
她低頭帶笑,遮住了刺眼的陽光,又似陽光本來就自她身上而來,光暈打在她臉上,閃着異樣的光芒。
少年握着她的手,很暖和,就像四月的暖陽,當頭不熱,卻也不寒。
他将眉宇間的痛苦隐藏了起來,許久,他點了點頭:“多謝你。”
少年的臉很清瘦,大大的眼睛下有些淡黑的痕迹,一滴淚從他光潔的下巴砸了下來,打在了蘇滿月的手上。
“若是被人發現,我不會救你。”蘇滿月嘴角含笑,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淡。
随即她又道:“面對強大的敵人時,你要等着。”
等什麼?她想他會明白。
正廳之上,蘇滿月拉着少年在一旁站定,平靜的看着蘇隆,這就是将她打小抛棄送去邊陲的父親。
她心中毫無波瀾,眸子像古井深潭,泛着幽幽冷氣。
蘇隆将蔡郁壘隆迎上側位,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大師這是何意?”
蔡郁壘摸了摸胡子,道:“我将你女兒帶了來。”
蘇隆先是一怔,看向蘇滿月,随即恍然大悟,對蔡郁壘道:“我本以為大師是不告而别,不曾想原來是本王找破解之法去了。”
他說完,再看向蘇滿月時已換了一臉慈愛的目光。
蔡郁壘喝着茶,心中一頭霧水,什麼破解之法,她嗎?這是一尊大殺神好嗎?
蘇隆滿臉慈愛道:“滿月,你可還記得為父?”
蘇滿月看着蘇隆,心道這十幾年不曾見面,認識自然談不上,她連這個父親長什麼樣都忘記了。
何況,即使記得,那也是未蘇醒前的她該記得。
她一邊眉微微挑起,正要開口。
管家突然跑了進來,在蘇隆耳邊說了什麼,便聽他大喜說道:“快去請。”
“有人來拜訪你,那我便回了。”說着,蔡郁壘起身就準備離去。
蘇隆急忙攔住他道:“蔡大師您這是要走?”
蔡郁壘道:“那不然?”
蘇隆道:“您先再等等,關于滿月丫頭的事,我還有事不明白,咱們之後再談談。”
正說着,一名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兩個随從。
蔡郁壘看到來人,瞪了瞪眼睛,又緩緩朝椅上坐去。
男子約莫二十四五歲,一身白色錦緞衣衫,寬袖對襟,眉如墨畫,鬓如刀裁。
那雙眸子在堂内掃過,随後落在蘇滿月的身上,似有清冷寒星的光芒,卻不再移動半分。
蘇隆招呼人入座,笑道:“姜公子怎麼突然來梁國了,這也不先通知本王一聲,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擔待啊。”
看起來蘇隆十分在意這位姜公子,又讓丫鬟送了最好的茶來。不過丫鬟再上來,就換成了極為美豔的那種。
緣何他沒有這般待遇,蔡郁壘吹胡子瞪眼,配上他那張臉,更顯兇神惡煞。
那位姜公子從蘇滿月身上移了目光,含笑道:“王爺說笑了,冒昧來打擾本就不對,”
“那麼姜公子此次來大梁是?”蘇隆問道。
“自然是為了大梁和大月的國運而來,半月前,我國國師算了一卦,凰星初現,昭明歸隐,觀星閣蔔卦昭示:大梁掌權宿星西南,締結姻親之好,啟滿月,耀星辰,大吉。”
說完,他就着茶輕抿了一口,等着蘇隆回話。
梁國、大月、北周、西川一直屬于四國鼎立之勢,大梁此番換血,實權全落入自己手中,本就名不正言不順。
大月國這次派太子隻身前來,不上朝堂,隻秘密來找自己,說沒有其他居心,自然是不可能的。
“姜公子的意思是,代表大月國來締結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