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眉心微動,是她!
國師的話曆曆在目,“你找到後,若是人不肯跟你回來,我這倒還有個其他法子。”
姜炎問道:“什麼法子?”
國師笑了,陰恻恻地說:“殺了她,再帶回來。”
姜炎着實被國師的這個法子驚到了,“荒謬,你讓我帶一個死人回來?”
“殺了便殺了,她又不會真的死。并且還不能隻殺了就了事,你得用上其他東西,保證她半路不會醒過來。”
姜炎覺得荒謬至極,人怎麼可能不會死,不死的人,那還算得上人嗎?
蘇滿月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卻一言不發,疑惑問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她的聲音讓姜炎瞬間思緒回籠,他直視着蘇滿月那雙清冷的眸子,“我剛剛在想,你年紀雖輕,但對世間的生生死死參透得這麼淡然,如果将長生的辦法擺在你面前,你會如何選擇。”
他的話題,翻來覆去,還是圍繞着長生。
蘇滿月很清楚,此刻的姜炎并未蘇醒,但他此行的目的如此精準,直指攝政王府。
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毫無疑問,目标是她。
她想起在大廳時,他說的那些話,她對大月國師的身份産生了好奇。
蘇滿月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大月的國師,是男是女?”
姜炎雖不解,但還是回答了她,“我大月國師,乃是男子。”
男子?旱魃十分憎惡男子,她會用男子的面目視人嗎?
“我回答了你,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姜炎問道。
蘇滿月卻直接閉上了眼睛,道“有點累,不想回答。”
姜炎被她這個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天下間怎麼會有這種女子。
話題是她展開,她不想說了,所以就直接結束了,她甚至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
蘇滿月确實沒有把現在的姜炎當成一回事,她的态度來自于這麼多年的習慣使然,對誰,都是如此。
蘇隆看姜炎吃癟,心下有些暢快,他絲毫不擔心蘇滿月會不會沖撞到這個大月太子,畢竟,他也挺讨厭姜炎此人的。
三人皆再無話題可以延伸,馬車内,一片寂靜。
他們很快就回了攝政王府,王府的門口已經挂上了燈籠,燈火明亮,卻無人出來迎蘇隆的馬車。
這,很不對勁!
蘇隆沒看到王氏和管家的身影,心中生疑,忙準備進去,卻被姜炎給拉住了。
姜炎看着這死寂一般的府邸,覺察不對,這才拉住了他。
蘇滿月駐足在府門口,蹙眉微皺,這府中毫無人氣,屍氣倒比之前更多了。
之前她來,隻在蘇檀月的身上嗅到了隐約的屍氣,如今蘇檀月已死,這攝政王府不應該還有屍氣,還如此濃郁。
她想起山中的那陣陣嘶吼,秦氏。
如今并不知是不是秦氏回來了,她朝院内邁入,一隻手立馬按住了她的肩膀。
姜炎道:“别進去,裡面不對勁。”
蘇滿月道:“就是不對勁,所以才要進去。”
姜炎一怔愣,覺得她說得很在理,他不也是覺得不對勁,所以才執意上山嗎?
片刻,他松了手,順便将蘇隆也放開了。
蘇家的事,他攔不住,也不該攔。
蘇滿月回頭看了看蘇隆,道:“可能是秦氏,她來尋你了。”
随後,她又看了看姜炎,想着還有半瓶湯藥,倒不用刻意避着他。
蘇隆聽完臉色大變:“秦…秦氏?”。
秦氏回來了?以什麼形式,是她所說吸血殺人的僵屍嗎?
他一想到此處,急忙走了進去,蘇滿月和姜炎跟在他身後。
姜炎一頭霧水,秦氏,蘇滿月的生母,蘇隆不是說人已經死了嗎?
剛一進門,大門砰得一聲就關上了,三人目光回轉,無人關門,門卻緊閉。
突然,一陣凄厲詭異的風在耳邊呼呼響着,細聽之下,那風中似乎還夾雜着一聲聲哭泣,叫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蘇隆心急如焚,他們快速穿過回廊,燈火透亮,諾大的攝政王度,卻沒有一個人。
“人都死到哪裡去了,管家呢?”蘇隆大聲喝道。
蘇滿月鼻尖微動,指了一個位置。蘇隆立馬朝那個方向走去。
為何蘇滿月一指,他就毫不猶豫地去了。因為蘇隆壓根不覺得蘇滿月是自己那久未相見的女兒。
相反,他覺得這女子定然是蔡大師要走,所以替他另尋的高人。
又穿過幾個回廊,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