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搖搖頭,“起初我也隻是懷疑,但裴魚後來跟我說的,他說你說這話的時候有種解脫的釋然感。”
“既然懷疑我為什麼不來審問我。”
“裴魚說想讓你在陪陪孩子,或許隻是我們多心了。”
很委婉的在告訴他先不要抓人,劉苒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笑了,笑的很凄涼,“我很愛他,我明明都和他結婚了,甚至還有個可愛的孩子,可我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對我,他以前和别人有過一段我不介意,我以為他是真心喜歡我,可…我沒想到,我隻不過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隻不過是他們那段不被世俗接受的犧牲品,他明明可以告訴我不喜歡我的,我也不會糾纏,可他為什麼要對我…那麼的好,又為什麼要我為他那可悲的愛情作紀念品,作掩護。
掩護他那段見不到光的愛情!!我恨啊!我那麼愛他,他又是怎麼對我的,男的和男的上床惡不惡心啊!他甚至為了他瘋癫的說我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明明我可以過的很幸福的,他的故事圓滿了,那我呢?活該犧牲嗎?我是不是很賤。”
說這些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聲嘶力竭 劉苒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前面三人,臉色複雜,眼神暗了暗,“我并不是讨厭同性戀,假如我愛的人和我一個性别,我也會愛她,不會怪她,隻怪我們生錯了性别不能在一起,我恨的是他們那不被認可的愛情轉而去傷害一個很愛他的人,你們理解不了我,不懂我是為什麼,怪隻怪我愛錯了人。他喜歡的人我也見過,是個很好的人。”
高知宇靜靜的聽完,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盡管知道事情的大概,但真相遠比知道的要殘酷,他罕見的沉默了,劉苒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有些茫然,高知宇的眼神,真讓她感到久違的陌生,可惜最終是一場騙局。
活在丈夫的騙局裡的她,在此刻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好似這些事都不存在一樣。
高知宇開口,“沒人能窺探後半生,也許你在為将來的路感到迷茫,不妨用這後半生用盡全力去幹你想幹的事,去幹你來不及幹的事。裴魚讓我帶給你的話。”
劉苒有些梗咽,“高警官代我向裴警官說聲謝謝,謝謝他能讓我陪可可這麼久,也謝謝他這話。”
他輕嗯了一聲,對她說道:“你會怎麼安排她,如果需要我們幫忙的話,盡管說。”
是在提醒她該走了。
“我把她送到我姐那裡去,最近我姐也想可可了,我會跟我姐說清楚的。”
說着劉苒忍着眼淚站起身,對着前面的人喊,“可可該回家了!!”
周欣可抱住劉苒的腿,“媽媽我還想在和哥哥們玩會兒,哥哥們好笨的,都抓不到我哦。”
她笑着揉了揉她的頭,“下次在玩好不好,這次很晚了。”
周欣可點點頭,“好吧…那哥哥們下次在來找我玩,我給你們帶小餅幹,我媽媽做的,可好吃了,别的地方吃不到哦。”
看着女兒天真無邪的笑容,她内心充滿苦澀和痛苦,世人都說不管大人做什麼,小孩都是無辜。
兩人面面相聚,還是連忙點頭答應,和周欣可拉勾,高知宇在旁邊看着,對兩人說,“你們送她回去吧,做完事情就趕緊回來。”
“好。”
宋遲銘開心的拉着裴魚去到他的畫室,一一介紹每副畫,他的視線掃過他的每副作品,最後停在一副沒有五官的畫。
他走過去,宋遲銘疑惑他要做什麼,裴魚沒有說話,手在快要觸碰到那畫的時候,外面有聲響傳來,宋遲銘啊了一聲,“裴魚你繼續參觀,可能是我燒的水好了,我去給你泡茶。”
小跑着出去了,裴魚的手還沒收回來,就聽旁邊的有人說話,“誰允許你碰了。”
裴魚不慌不忙,“你剛才沒聽見嗎?宋遲銘允許的,畫的主人都允許了,你還有什麼資格來問。”
後面的人咬牙切齒,“啊銘生病了,分不清好人壞人,就随便交朋友,你應該有分寸感。”
他沒聽,自顧自的拿下那副畫,下一秒,畫被他摔在地上,後面的人想上前撿,裴魚冷眼看他,“再過來我不确定這副畫的完好。”
面前的人停住動作,“死了十多年的劉召箬對嗎?還是稱你為‘投資人’。”
氛圍安靜下來,兩人劍拔弩張的,裴魚眼裡的冷意要溢出來,“我會把他的病治好。”
“你敢!!!你試試看,我會讓你和那警察不得好死的。”
“那我倒是很期待。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有什麼後遺症,我會讓他忘掉讓他痛苦的人。”
“裴魚你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你完全可以随着線索查下去,為什麼還要管另外的事。”
他隻是淡淡的的道:“你和他都生病了,但你無藥可救。”
劉召箬忽然笑了,“你說錯了,病的是你們,而不是我。”
“或許吧,你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說着裴魚撿起畫,走到窗戶邊,他舉着畫,仔細觀賞,“你兩之間的聯系是畫還是藥。”
劉召箬不語,裴魚再次開口,“我沒猜錯的話是藥對嗎?畫隻是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讓他一直徘徊的人是你,這樣困住他有意思嗎?”
“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也沒比我好到那裡去,就憑你這副殘缺的身體你覺得你能鬥的過嗎?裴文柏是你的父親不錯,他抛棄你的時候,那一刻你就真的沒怪過他嗎?”
裴魚到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又聽他繼續說,“七歲就展現驚人的心理天賦,可惜是個早産兒,八歲又溺過水,從那以後呼吸有問題,還導緻記憶逆行,我原本以為你活不過成年,畢竟那時候我可是去看過你的,你當時出氣多進氣少。”
說完他沒聽見裴魚回話,偏看向他,空氣很安靜,不知過了多久,他思緒才逐漸回籠,放下畫,“這次是你錯了。”
說完便不在看他,走出畫室,劉召箬恨極了他這副樣子,“裴魚如果你經曆過我的事,你就不會在保持你那天真的想法了,曾衡卓居然傻到和你合作。”
裴魚在門口停住腳步,頭也不回,“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很善良。”
劉召箬怔住,裴魚也不管他是什麼樣的表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