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娃娃就是太年輕了,這鬥那鬥的。”袁博沒好氣的指着他們道,“再不進山今天怕是進不去了,明日能不能進還不确定,珍惜這次機會啊。”
一聽到這話,袁清怡和祝瑤兩人當即收斂起情緒,撇了祝初一眼就大步離開,祝初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兩人,心裡也産生了一絲不解。
這還是奇了怪了,哪哪都能碰到祝瑤……
簡無恒道:“進去吧。”
說完,兩人便跟在其後進了山。
越往上走霧霾越大,甚至有一種喘不動氣的感覺,淡淡的白霧環繞在周圍,遍地枯樹和枯草,上方還有烏鴉在叫,時不時還會飛下來吓四人一跳。
好在祝初對烏鴉并不是很恐懼,所以驚吓對她來說也沒有作用,烏鴉見狀也覺得很沒意思,便悻悻的飛走了。
一前一後的往前上走,走到半山腰時幾滴水落在他們身上,緊接着便下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路也變得越來越難走。
但也隻是下了一小會兒,并沒有持續太久,可沒過多久又開始下,然後又停下,就這樣重複了很多次,他們也不禁懷疑斷千山是不是在耍他們。
突然,一股強風摻雜着濃厚的白霧襲來,讓他們不禁閉上了眼,這一經曆讓祝初想起了奪人雙眼的妖魔,心裡當即打了個寒顫。
風逐漸停下,但霧卻越來越濃,眼前白茫茫一片,祝瑤和袁清怡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這讓她陷入了恐慌,當轉頭看到師尊還在自己身旁時,又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師尊還在。
祝初吸了吸鼻子問:“師尊,我們還有多久到?”
“已經到了。”簡無恒淡淡道,“從踏入寺廟開始,我們就已經進入斷千山。”
“我的意思是,劍在哪兒?”祝初又問,“都走這麼久了,我都沒見到一把劍。”
然而,簡無恒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不禁讓祝初起了疑。
站在自己身旁的這個簡無恒,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就連雙眸也不曾眨一下,祝初見到師尊這副樣子,已經明确身邊兒的師尊有問題了,她硬着頭皮環顧四周,恐懼讓她保持冷靜,可即使是這樣,身上也不斷冒出冷汗。
不管再怎麼仔細看,依舊是什麼也看不清,她和簡無恒隻顧着往前走,就這樣走了很久,祝初累的開始喘氣,這路就和走不完一樣,就和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樣……
對于凡人來說這和碰到鬼沒有任何區别。祝初摸了摸鼻尖,問:“師尊,我們回去吧。”
劍可以再有,但命隻有一條!我還沒活夠!
“白鳥是誰?白鳥杳杳,杳……。”簡無恒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的說了别的話,越聽越奇怪。
“杳……?”祝初嘴裡嘟囔着說了一遍,腦海裡想着什麼,杳……瑤!難道是祝瑤?!
此時的祝初就像是聽到驚天密報一樣,臉上寫滿震驚,按照這個假師尊的意思……祝瑤是白鳥!?不能吧——
還不等她多想,耳邊已經響起幾聲嘈雜……
“她今天還來嗎?”
“誰啊?”
“祝府的千金小姐。”
“她不是被封公主被迫去和親了嗎?!”
“我知道啊,可她每天都會從敵國回來,來這裡買一盤梨花糕的……”
“嘿!我的好掌櫃啊,你還缺她買糕的人不成?”
“唉……也是,但不知為何就是記挂着她。”
“嘿嘿——掌櫃的,你不會看上人家公主了吧?”
“别胡說,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隻是覺得一看到她就有些親切感,好似在哪兒見過一樣……”
“哈哈哈……掌櫃的,你這就是看上人家啦!”
“……”
話落,聲音便消失了,祝初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發現周圍的白霧已經消散,自己竟身處在人間京城,繁花的長街和熱鬧的人群,她心裡也明白過來這是幻境。
可那兩個人說的話又是何意……
自己也站在一家名叫“屬于”的店鋪,她探頭往裡面一看,是賣糕點的。
“祝瑤,你怎麼在這兒?”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也許是之前一直待在祝瑤身邊兒,所以才導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小姐的聲音。
回過頭一看,果不其然,祝瑤帶着——
師尊!?
師尊怎麼在她身旁!?
祝瑤察覺到她的視線,連忙笑着挽住簡無恒的胳膊,對祝初道:“妹妹還不知道吧?現在我才是無恒上神的徒兒。”
祝初有些錯愕,雖明白身處幻境,但當祝瑤挽住師尊的胳膊時,自己竟忍不住流了淚,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也有一點絞痛。
這種感覺隻有在父母離世的那天才有過,為何在幻境裡見到師尊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簡無恒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挑眉輕笑道:“噗呲,難不成祝小姐吃醋了?”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所以當即皺起了眉頭。
見她不語,簡無恒臉上的那點兒輕笑也立馬消失殆盡,從祝瑤懷裡抽出胳膊,然後慢慢握住了祝瑤的手。
簡無恒臉上又重新挂上一抹笑:“瑤瑤,别跟她計較,你是尊貴的白鳥,而她就是個賤奴罷了。”
“賤……奴……”祝初驚訝的小聲嘀咕。
面前的師尊和剛才的假師尊一樣,即使長得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一樣的陌生。
祝初擦幹眼角的淚,挑眉笑道:“我為何在這兒當然是因為我去哪裡都可以,還我吃醋——”她别過頭不屑地嗤笑一聲,又道:“你覺得以你的資格配讓我吃醋嗎?”
師尊實在對不起了!罵了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徒兒的罪過啊啊啊……!
聽到她的話,身前兩人的臉上“唰”的一下就變了。
“祝初!”
這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從後面的那家糕點店鋪傳出來的,然後就看到袁蒜從裡面跑了出來,臉上帶着笑意,手裡提着兩沓糕點。
“袁蒜?你怎麼在這兒。”祝初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并不是真實的。
袁蒜跑到祝初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道:“怎麼還叫袁蒜啊,不都說了喊我柳橋風嗎?”
“柳橋風?”祝初對于這個名字太過于陌生。
袁蒜笑着點了點頭,轉眼間看到簡無恒和祝瑤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瞬間轉變為鄙夷和憤怒,并白了兩人一眼。
這剛好被祝瑤看到,她提高聲音質問:“你翻白眼是何意?”
袁蒜:“能有何意?看不慣狗男狗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