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來開始,簡無恒一直對祝初所說的想見家人若有所思……這個願望确實很難實現,生死各有命。
剛下樓就碰到祝初出來,打了個照面,簡無恒感到奇怪,今日算是稀奇了,怎起的如此早。
“早啊師尊。”祝初打了個哈欠,朝他打招呼。
“姑娘早,不多睡會兒?。”簡無恒邊問邊朝桌案那邊兒走過去坐下。
祝初聞言,擡起胳膊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今天已經睡的很足了,再怎麼睡下去也睡不着了。”
話音剛落,祝瑤就着急忙慌的推門闖了進來,滿臉驚恐的跑到桌案前,身上也有些髒兮兮的,臉上還殘留着些許的泥巴,乍眼一看有些狼狽。
身體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然後癱坐在地上低聲抽泣。大清早就見到這樣的場景,兩人心裡不免有些心煩,好心情全沒了。
但簡無恒還是耐着性子問她:“祝小姐哭什麼?”
而祝初則是對着坐在地上的祝瑤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想回房裡去。
“有、有死人!”祝瑤崩潰的喊出聲。
前腳剛踏進房門的腳一頓,引起了祝初的好奇心,于是又默默把腳撤了回來。
“死人”二字讓簡無恒不滿的皺了皺眉。
“在何處見到死人的?”
“在、在梧桐山……”祝瑤哆嗦着聲音道,身體也止不住的發顫,說話的聲音也低,好在簡無恒耳朵好。
祝初依靠在門上聽着。
“姑娘的意思是梧桐山有出人命了?”簡無恒臉上寫着兩個大字,那就是“不信”。
自梧桐山開山以來,一直都相安無事,更何況這裡除了仙就是神,最低的也在升仙階段,再安全不過了。
能在這裡作祟的,除了通過考核的弟子就是他們這些原老。
“确定是人出事兒了?”簡無恒又問一遍。
見祝瑤猛點頭,這才陷入了沉思。
祝初單手摸着下巴,看起來也像是在思考。
簡無恒也不耽擱時間,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祝初回過神見狀立即小跑跟了上去,祝瑤也一樣。
他沒有阻攔兩人的跟随。
又通知了兩位長老和溫考核,剛到出事兒地點就見到他們了,比三人來的早的多。
隻見一棵梧桐樹上吊着一個人,是一名男子,穿着弟子該有的衣裳,怎麼看都是蔔懷學堂裡的學生。
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被一條藤蔓吊在書上,身上沒有一處傷痕。
在場的人見到這樣的情況,心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袁清怡嫌棄的看了那人一眼,疑惑道:“梧桐山從未出過事兒,今年這是怎麼了?”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袁博唉聲道:“這件事兒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作祟的,太少了……”
“袁老長老說的話不錯,說明這人帶有目的,隻不過——為何現在才動手呢?”這話是溫山玉說的。
現在的種種問題都令他們感到奇怪。
而令祝初感到奇怪的是,站在自己一旁的祝瑤卻沒了剛才的驚慌,甚至臉上浮現出不明所以的笑,目光也看向了溫姐姐他們那邊兒。
我靠——不能吧!雖然小姐賤,但是肯定不會殺人啊,對她又沒什麼好處。
祝初這樣想着,自己的雙眼也不自覺的順着她的看了過去,除了在認真思考的三人以外,什麼都沒看到。
所以祝初直率的問了出來。
“小姐,你剛才還挺害怕呢,現在怎麼不怕了?”
此話一出,祝瑤身體明顯的緊繃起來,皮笑肉不笑道:“我、我就是害怕過度了……”
話是這麼說,但祝初能明顯的看出祝瑤眼神飄忽不定,似是心虛。
“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徒兒幹的?”袁清怡不滿的怒吼聲傳來,但祝初可沒心思聽她說的話,聽了隻會自己生氣,不聽就是隻有她自己吼,吼破嗓子也沒人理她。
“袁長老這是何意?現在最要緊的事兒是弄明白樹上的人是怎麼一回事,而不是小吵小鬧。”簡無恒不滿的呵斥她。
聽見他的話,這才讓袁清怡閉了嘴。
簡無恒蹲下身拿起一塊石頭往上一彈,石頭便割斷了藤蔓,上面吊着的人也就自然而然落下來了。
簡無恒見狀趕忙看了他的情況,除了上吊自殺的情況以外,确實沒有其他嫌疑的地方。
就在這時,蔔懷也趕了過來,面帶嚴肅之色。
見她來,溫山玉當場詢問。
“蔔先生怎麼來了?”
“我剛才本想禀明無恒上神有了白鳥的線索,原想傳信可總覺得不安,于是就親自前往,然後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巫山上下來。”蔔懷繼續道,“所以我就與那人交手,發現此人法力深不可測,似是在成神階段的人。”
“成神”二字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面露驚色。
簡無恒亦是如此。
“這世間的神并不多,除了父皇母後以外便是我,凡人成仙已是極限,如若要成神,得修煉兩世,凡人的壽命基本不足一百年,又怎會有新神。”簡無恒低眸盯着地上的人說,心裡也開始慢慢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