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棄聲不斷的傳入她的耳旁,話太過于難聽無法再待下去,于是告知了師尊交代的事兒後,就準備回巫山去了。
身後傳來祝瑤譏諷的聲音:“既然無恒上神要收我為徒,那你就不必回去了吧?”
“說的不錯,改日便是你出嫁了,再回巫山就不合适了。”兩人都沒想到簡無恒會親自過來,見到祝瑤的那一刻臉上滿是欣喜,而祝初隻能眼巴巴的看着。
不回巫山,自己又能去哪兒……師尊以前都不喜歡祝瑤的,祝初陷入了沉思。
“可是師尊,我隻有你了……”祝初祈求的目光朝他投去,簡無恒卻别過頭避開她的目光。
祝初見狀立即低下頭,心涼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餘光裡看到師尊的手攥的很緊,想擡頭看看他的臉,卻在一聲“不要你了”之後果斷放棄。
這下好了,真成了沒人要的人,衆弟子也反對她在梧桐山,蔔懷問了簡無恒的意見,他說讓祝初下山等待大婚。
于是在他們鄙夷的眼光中下了山,回頭再看梧桐山,也沒了之前的光彩,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就此破滅了。
回到京城的時候已是傍晚,今夜不知為何格外冷,祝初甚至懷疑老天都在跟她作對,走着走着就到了祝府門前,裡面亮着燈,在猶豫進不進去。
不進去就是自由人,進去了就是丫鬟。
可祝瑤說過,自己父親的屍體還在那兒啊。祝初身心疲憊,歎出一口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溫山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頭看,發現她正着急忙慌的朝自己跑來。
對啊,溫姐姐說過遇到困難就去找她的……
祝初面目憔悴,但還是扯出一抹笑喊了一聲“溫姐姐”。
溫山玉見到這樣的她很是心疼:“去我那兒吧。”
“初初!”是袁蒜的聲音,兩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後看去,就見他跑了過來。
這也是最關心自己的兩個人了……
“袁蒜,你怎麼在這兒?”
“我聽說你被趕出梧桐山了,就來此找你了。”袁蒜擔憂道,看到一旁的溫山玉時恭敬的行了個禮。
溫山玉最受不得這些禮數:“不必多禮。”
祝初深吸一口氣,垂頭喪氣:“我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結交你們是祝初的榮幸。”
“别說這樣的話,你這輩子還長。”這話是袁蒜說的,祝初也隻當他是安慰自己了。
“對了袁公子,你那日喊我什麼?”面對面前的兩個人,祝初不打算再藏着掖着,總感覺對他們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袁蒜想都沒想,直接喊了句“程桉”,聽到這倆字,溫山玉劃過一絲憂傷。
袁蒜明白她想問什麼,于是找了家客棧邊吃邊解惑,也許是緣分,他們來到了那家祝初常來的點心鋪“屬于”。
掌櫃見到祝初來,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初姑娘真是好久不見,這些時日都沒來我這兒拿梨花糕啊。”
祝初對他笑了笑沒說話,見她這副樣子,掌櫃似是心裡明白了些什麼,急忙安排了三人入座,給他們上了梨花糕。
剛坐下,袁蒜就開始解釋:“我并不叫袁蒜,我真實姓名叫柳橋風。”
幻境裡的柳橋風……
祝初:“我曾在一個幻境看到過,在裡面你不讓我喊你袁蒜,讓我喊你柳橋風,所以幻境是你制造的嗎?”
溫山玉替他否認:“那些幻境是你的未來的一部分,都是你将來要經曆的事情,但也會因為提前預知未來發生變化。”
幻境裡師尊喊祝瑤徒兒,所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麼。
袁蒜:“我不知道幻境是什麼,但我覺得你肯定跟程桉有關系,你們兩個是長得那麼像啊……”
“你知道麼,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想去确認是不是程桉,後來發現你什麼都不記得,所以便否定了你的身份,畢竟我進梧桐山的初衷就是找尋白鳥。”
溫山玉:“看來袁公子跟我的目标一緻,既然這樣不如敞開心扉說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聲明一下我不介意的,因為我感覺目标一緻的話,可以一起完成。”
祝初點了點頭,但心思還在簡無恒身上。
袁蒜見她不開心,問:“你在害怕和親?”
祝初搖頭:“我隻是對師尊動了情。”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随即溫山玉道:“控制一下吧,他會害你的。”
袁蒜:“你将來也會對你夫君動情的,不是嗎?”
可到底是不一樣的……最後歎出一口氣。
袁蒜:“不滿初初說,我正是要與你和親的人。”
溫山玉懵了,祝初也懵了,擡眸看他,一副“你有病嗎?”的樣子。
見氣氛不對,溫山玉扯開話題:“都說說你們來梧桐山是幹什麼的,以及你們之前的身份,畢竟都要探個底嘛。”
祝初:“我父親之前是鎮國大将軍,你們應該沒聽過,大家都喊鞠将軍,後來慘遭滅門……到了祝府當丫鬟,本想着一輩子就那樣了,直到通過梧桐山考核,唉……又燃起了希望,現在好了,全破滅了。”
溫山玉:“世人皆知我是半仙,可不知我早已飛升成神,但未入神界,我是白佑國國師,自我國滅亡我便自習術法,梧桐山的我都是裝給天上那位看罷了,他最容不得的就是白佑人。”
兩人說完便朝袁蒜投去了目光。
袁蒜:“我活了兩世,梧桐山的挖心和挖眼都出自我手,我是白佑皇室後人,攝政王之子,與程桉青梅竹馬。”
祝初:“……弄半天這裡就我最拉胯啊。”
溫山玉笑着安撫:“别這麼說,鞠将軍也很厲害,會洗清冤屈的。”
唉——但願吧。
溫山玉:“那這麼說來,袁公子是最尊貴的。”
“喊我柳公子,謝謝。”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