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急壞了她身邊的伺候的一群侍女,更是連忙将在特意在殿上時刻候着的禦醫喚了進來。
業蓮和帝淮就這麼在旁邊靜悄悄地看着整座宮殿一下子從安靜變得忙碌起來。
“這原初珑的命線似乎并不一般,有人在給她想辦法續命!”
“那就看看那些禦醫究竟有沒有能力。”
帝淮聽出了業蓮話裡面的意思,但如果這件事情紫源真的參與其中的話,他并不覺得光從禦醫這一方向能夠看得出來什麼。
可看業蓮的反應,似乎并不是這般。
這倒是讓帝淮都生起一絲好奇。
禦醫來的速度很快,而且熟練的程度讓事情都變得好像有些簡單起來。
這一點在禦醫幾乎隻是看了一下原初珑的狀态之後,便拿出來一個藥瓶,倒出來一顆藥丸遞給了一旁伺候的侍女。
“照老方法給殿下服用。”
業蓮看了一眼禦醫遞給侍女的藥丸,眼眸裡面一閃而過的是一絲不屑。
這禦醫遞出來的藥丸,果然是出自紫霄宮。
隻不過,實際出手的人倒應該不是紫源。
那麼紫霄宮裡面會被紫源安排行這事的人,會是誰呢?
業蓮轉頭望了一眼帝淮。
帝淮隻是稍加思索,便開口道:“紫霄宮的昆吾,是紫源一手教養出來的。紫霄宮如今的四位殿主,論忠心,唯他一人。”
可業蓮卻是輕輕一笑,“昆吾的确是忠心,也正是因為這樣,這種小事,怎麼可能會安排他去做呢。”
帝淮立刻就明白了業蓮的意思,如今紫霄宮内立以昆吾為主的四殿主共同管理。
但了解的人都知道,亂青好武,性子直且講義氣。暮朝則是典型的身在曹營心在漢,對紫源基本上都是愛搭不理的。若不是暮朝對于紫霄宮來說有因果,恐怕暮朝早就離開了。
至于司凡,利益心雖過重,但也算是沒有太多的過錯。
唯一的昆吾,紫源對于他來說,仍是亦師亦父。
“上次你自紫霄宮離開之後,紫霄宮便已經開始閉宮。想來,紫源也是早就有了部署。”
“他有他的部署,我自有我的應對之策。他既要出手幹涉原初珑的命線,違背生死薄之判定,我身為冥尊,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業蓮話音未落,手上的動作便已經開始了。
帝淮隻見到業蓮的指間突兀出現一朵小火苗,随即小火苗飛進禦醫拿出來的藥丸裡面。
“你這是打算讓原初珑自露馬腳,還是打算讓後面的人着急呀?”
業蓮輕叩着手指,語氣有些随意,“那就看是誰先忍不住了。”
帝淮望着原初珑在侍女的伺候之下,将那顆藥丸服下。
心裡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尤其是……
帝淮将視線轉向業蓮,望着業蓮的帽檐,才恍然自再次見到業蓮以來,從未見到過業蓮将帽檐取下。
帝淮手随心動,卻在即将觸摸到業蓮帽檐之時停下。
業蓮察覺到了帝淮的動作,但是卻未曾阻止,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好似,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帝淮的動作一般。
帝淮蓦然将手收了回去。
算了,還是等業蓮自己想說,又或者願意重新露面吧。
“如今忘川去了青丘,即便是此刻對原初珑的藥動手,恐怕也無法讓身後的人跳出來。”
業蓮輕哼了一聲,“我出手可不是為了逼後面的人跳出來,而是,原初珑如今已經違反的判定。至于身後的人,我隻管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東西便好。”
“何物?”
業蓮神秘一笑,卻是不言語。
而此時,服下藥丸之後的原初珑依舊沒有任何醒來的迹象,甚至連體溫都沒有下降。
這一下子,整個殿内都炸了。
不比先前的焦急和忙亂,所有人的臉上都開始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
“快,速将此事禀告陛下和娘娘!”
原本還算氣定神閑的禦醫,此時已經在細細把脈感受原初珑的脈象。
隻是,時間一點一點地消逝,禦醫神情雖未變化,但是其眼神底卻是湧動着不安。
這脈象……
怎會如此?
業蓮擡眸望着依舊還在把脈的禦醫,心中暗暗發笑。
明明隻會點皮毛,硬生生靠着那些藥丸才得以留下。
那麼,沒有這點倚仗之後,是會暴露現身,還是能方法圓過去呢?
她還是挺好奇,這禦醫的皮面之下,到底是隻何樣的狐狸。
居然敢化人形來此紫冥國,還在原初珑身邊以守護姿态,擅改其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