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在我身上好使不代表能用在我妹身上。我妹也被恐吓到了,但她又不能控制自己玩電腦,所以她被恐吓到的結果是發現自己視力下降後硬撐,就拖着不敢告訴我爸媽,拖到最後完全看不清黑闆了連及格都做不到才被逮住。
當然最後我妹也沒被趕出去,隻是戴上了眼鏡。
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我也就比我妹大了五歲,她這些小把戲根本瞞不過我。但一方面我一個月就回家一天,另一方面我的确對她沒有非常上心,很多事情我發現了苗頭隻是簡單地通知一下我爸媽,直到下個月回來問題還是沒解決。
于是就陷入了我通知我爸、我爸答應但轉頭就忘、事情爆發開始找補的死循環中。我媽在這個循環的存在感約等于零,因為這個時候她正忙着自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指責我“作為姐姐從來不管妹妹”,甚至開始好奇在我媽的記憶裡把自己美化成什麼樣了。
但我素來是不會跟我媽頂嘴的,這種時候隻需要放下碗筷挨批就行,我媽也就是嘴上說說,過會兒又會把這些事情扔在腦後。
因為我後來逐漸發現不管是我還是我妹,我媽其實都沒有太多愛,她曾經親口對我奶奶說過“雖然這兩個孩子是我生的,但我好像沒有多愛她們”。
能意識到這點非常好,但是槽點太多我得知的時候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吐槽。
不是,媽,不愛你生啥啊?我居然聽到後有種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覺,這什麼歐亨利啊。
這種時候就非常羨慕我妹了,我妹完全不在乎這些愛不愛的,她除了自己誰都不在意。我們家除了我是個内耗大王其他人都是自我主義者,區别在于我爸是比較含蓄的自我主義,而我媽我妹是明目張膽的自我主義。
我妹也根本不擔心自己作翻天會不會被放棄,她有種我理解不了的底氣,我可能到死也沒辦法擁有無論如何不會被放棄的自信。
和前幾次以思念為名叫來的聚餐一樣,到最後我永遠是那個努力縮小存在感的npc,除了悶頭吃飯也沒有其他能幹的。我媽前腳剛指責完我又重整旗鼓和我妹對線,直到我洗完碗筷表示要走才勉為其難地分給我一點精力:“你前幾天在遊樂園說帶上司的小孩出來玩,是找到新工作了?”
我:“嗯,工資還行,就是總要出差,平時沒什麼空閑。”
我媽:“這還像點話,怎麼說你也是好大學畢業的,你要是找不到工作那還像什麼樣。就算不在家裡住也要經常發消息,别學白眼狼那一套。”
我想起當初被戳了個對穿,躺在醫院一看手機一條消息也沒有,無意識地扣起了胳膊上結的痂:“我知道了。”
往常每次跟我媽近距離接觸都會讓我控制不住地焦慮起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回本丸還能趕上晚飯,這次居然還好。
回到本丸之後我先找到了在廚房偷吃的狐之助,好像是之前一直忍饑挨餓留下的壞習慣,明明每頓都吃到肚皮鼓鼓,但狐之助還是總喜歡跑到廚房偷吃點什麼東西。
把臉埋在狐之助柔軟的肚皮裡深吸氣,我瞬間被治愈到容光煥發,感覺生活又充滿了希望:“成為審神者真的是太棒了!”不僅有狐狸可以吸,還有小白虎。
但最重要的還是在這裡我能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是不可或缺的。活到現在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居然可以成為這麼重要的存在。
真是太好了。
那一天其實不是我選擇了成為審神者,而是我被暗堕本丸選擇了。這份工作機會才是我可遇不可求的彩票。
所以我才會那麼急切地想要讓本丸變得更好,必須要向大家展示我的作用才可以,要讓大家知道選擇我當審神者是非常正确的決定才行。和現世那個有我一個不多、缺我一個不少的房子不同,由我親手努力改造的本丸更像是我通往新生活的家。
為了這個家,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