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夜心中微不可查的起了些好奇心,畢竟這位離峰主他可從未見過,以前什麼場面他都不曾出現,如今要來招收弟子?
心中好奇,雪明夜不免向一旁的玉清多問了幾句,“這位離巽是個什麼人?”
玉清尚未開口,倒是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你想知道,何不來問我?”
這道聲音有些啞,聽起來帶着奇異的質感,雪明夜擡眸,撞進了一雙淺棕色的眸中。
那人帶着一個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衣裳,金線繡着亭台樓閣,見雪明夜盯着他看,他似乎有些害羞,避開了雪明夜的眸光。
在昆侖許久,他第一次見這位離峰主,卻不曾想是這麼個性子。
雪明夜收回目光,隻是禮貌道了聲“離峰主”
離巽在一旁空位坐下,捏着手中茶盞許久,這才回答雪明夜的問題,“我在别人口中形象有些扭曲,你若想知道不如直接來問我。”
扭曲人形象的玉清、葉如風:“……”
“我性子有些肆意,除了自己喜歡的,其他的一律不管。”
雪明夜現在有些疑惑,他覺得這位峰主莫名其妙,這是在……推銷自己?
他不懂,但看在這麼多人的份上還是勉強回了個“原來如此。”
說完,他就轉眸看向昆侖空地中間的水鏡。
今日葉如風在雪明夜身旁,等離巽話說完了然後接道,“你不用搭理他,在幾個峰主裡就他脾氣最怪。”
其實葉如風能說出這句話還是因為沒有遭過離巽的毒打。
而雪翼早在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這人,這人行為動作在人前相差極大,他不得不警惕對待。
不過離巽坐的離雪明夜遠,倒是出不了什麼事
這一屆弟子比起雪明夜登山時差了不止一兩點,無數弟子從昆侖山底出發,雪明夜隔着水鏡觀察,看了許久都沒有看見封亦。
雪翼也不清楚他到底會不會來,心中有些忐忑,于是跟着雪明夜一起看水鏡,時間過半,山腳下還沒有一個人能爬到半山腰。
記得雪翼登山時在第一日午時就到了半山腰,更别說雪翼那時還是一個八歲幼子。
葉如風在旁感慨,“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是啊,可惜了”撫顔撐着下巴,對于這些半山腰都爬不上來的小家夥們看不上。
丹心會長孫長老看了許久,微微搖頭,他們丹修不看體能,但在這其中他也沒見着什麼好苗子。
幾人說完話陸陸續續離去,昆侖山規矩散漫,峰主若是不收徒可以不在場。
如今看來七峰峰主都不打算收徒了,雪明夜垂眸看了眼,确認的确沒有封亦後也不再坐着。
“小師弟,昆侖的水渠還沒引好,待我弄完再去找你。”葉如風身上也有事務,此時這收徒大會沒了看頭他就想着先去将自己的事務處理了,畢竟昆侖引水一直是他在解決,現在隻差一步就完工了。
和人道别,葉如風提着洗水離開。
雪明夜沒有異議,點頭應好,他起身的同時,一旁的離巽也站起身,“我有事與你商量,能不能去雪遙殿一談?”
雪明夜确實不認識這位峰主,但他這副作态倒是像極了一個人,他眸中疑惑,卻因為這人性子并未拒絕。
“好”
雪翼今日沒什麼事,原想跟着雪明夜一同回雪遙峰,沒想到在路上還加了一個人。
他對離巽這人,很是警惕。
雪遙峰下着雪,今日的雪有些大,覆蓋了青松,壓彎了梅枝,春雪石桌上都是雪,雪明夜沒有把人帶進家中的喜好,轉身往玉雪湖去。
玉雪湖已經凝了一層薄冰,湖畔的青石蓋上了一層雪被,玉雪花被凍在湖面,恍如冰雪之境,透徹晶瑩,雪明夜踩着石台往湖中亭去,雪明夜沒有叫雪翼跟去,隻是讓人回去打坐參悟心法。
兩人在湖中亭對坐,春眠送來茶盞,奈何雪明夜就不是個會泡茶的性子,茶也不泡,揣直了問,“離峰主有何事需要單獨說?”
離巽并不說話,隻是将茶盞取下,自顧自開始泡茶,雪遙峰沒什麼好茶,最多的便是梅花與玉雪,雪翼無聊時曾采摘了一些晾曬,此時倒是便宜了離巽。
不過湖中的玉雪雪翼并未觸碰,因為春眠說過,這是雪明夜最喜歡的花。
“一個月後,有一天榜試煉,試煉結果将會公布至整個修真界,玉清說此次你與我同去。”
“天榜?”他似乎在上一世聽過,這天榜試煉上出過很多事,隻是他并不清楚。
“嗯,需要三位峰主坐鎮,除你我之外,還可再安排一人。”
雪明夜有些不太明白這天榜是個怎麼試煉法,對離巽不熟,他也不好問出口。
或許是知曉雪明夜閉關多時,離巽在他面前算得上好臉色的解釋起來,“天榜試煉事關宗門地位,所以玉清會派你應戰,勝出的宗門便是第一宗門,除此之外還要帶上一些弟子參與比鬥,不限人數。”
雪明夜似乎想起來了一些,他似乎記得百年前道虛帶着他們去的一戰成就了昆侖如今第一宗門的地位。
“原來如此”雪明夜低聲應道。
離巽眸中有些笑意,他将泡好的茶遞到雪明夜面前,一隻手敲了敲桌子,“對了,作為你的徒弟,他最好也去。”
雪明夜大概知曉自己在外的名頭,沒有拒絕,他擡眸問,“如此,多久前去?”
離巽似乎笑了下,“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眼睛怎麼回事?”
眼睛?
離巽伸手想觸摸雪明夜的眼眸卻被他躲開,雪明夜神色有些冷,“應當不關離峰主的事。”
離巽的手停在空中,就連唇邊的弧度都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