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寒'不懂，但也從不探究。

雪明夜問：“我隻記得我落進了湖中，既然如此，你們為何會出現？”

他不曾問前兩人，因為他知曉，他們不一定知道，可'冷雪寒'不同，他應當是知曉的，畢竟這位可是神啊，甚至于淩駕在他之上。

'冷雪寒'垂眸思考，“此處即是夢境，你所落入的乃是夢湖。”

雪明夜微微一怔，“你…是我所幻想出來的？”

他不敢擡眸看'冷雪寒'，卻是盯着'冷雪寒'的衣擺，在他衣擺之上，無數星河流動，隐約構成了一幅蒼穹圖，像是無盡星空。

'冷雪寒'：“不，你可稱之為，力量的凝聚。”

'冷雪寒'沒有再同他閑聊，他望向天穹，眼中星辰之力流盡，忽道：“夢境之外，你有一死劫。”

雪明夜苦笑，“我如今活着比死了還難受，至于死劫不死劫的，又有何區别？”

“你死了，便是魂飛魄散。”'冷雪寒'眸光流轉，這也是他為何要借助夢境之力前來尋找雪明夜的原因。

因為這個人早已輪回千百世，身體魂魄皆已在無盡輪回中碎裂，再次死去便隻有魂飛魄散，無法拼湊完整。

“記住，絕不可再次使用空間之力。”'冷雪寒'擡手點在雪明夜眉間，無數的星辰流光劃過，最後落入了雪明夜的眉間。

雪明夜來不及說話，'冷雪寒'的力量洶湧而澎湃，像是敲擊礁石的浪潮，瞬間席卷了他的識海，雪明夜能夠感覺到，這般恐怖的力量能夠在頃刻之間将他湮沒。

可這股力量沒有吞噬他的想法，隻是靜靜地，在他的識海之中盤做冰藍一團。

對面'冷雪寒'的身影逐漸透明，雪明夜恍有所覺，擡起頭來，眼前之人的眉目極為冷峻，見他擡頭，一雙星辰的眸子微微一晃，随後問，“還未來得及問，梨花雪…是什麼味道的？”

雪明夜鼻頭一酸，梨花雪，那是他們三人在白繼海的誓言，他眼眸蘊了淚水，看着面前即将消失的人，哭着笑了出來，“苦的。”

“是苦的，一如這人生百态，一如你我陰陽相隔永世無法相見的苦。”

'冷雪寒'低低歎了聲，也不再問，“當時歸卧冰川時間太過倉促，來不及與你道一聲别，如今最後一點時間，倒也算道别了。”

“雪明夜，

山高水遠，此去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