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角還殘留着哭過後的淡淡淚痕,她整個人卻顯得無比鎮定,與友人們記憶中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果然是你這女人!”憤怒地想沖過去的男人被反應迅速的警員按住,旁邊穿着時髦的女人則是悄悄退得遠了些。
戴眼鏡的女生卻依舊不肯相信:“怎麼可能!小瞳可是跟我坐在第一排,她根本接觸不到岸田啊!”
“鋼琴線。”這次開口的是工藤新一。
他話音沉着,邊引着衆人看向停在軌道上的飛車,“隻要利用飛車的速度,配合上銳利的鋼琴線,即使是距離較遠且力量不大的她,也能輕易割下岸田先生的頭顱。”
他的話語仿佛擲地有聲,聽得被點名的男人咽了下口水,下意識擡手反複撫摸着自己的脖頸,像是要确認自己的頭還好好連在脖子上。
年輕的偵探卻沒有注意他,隻兀自帶着警方把整個手法都詳細地講解演練了一遍。
接着,他轉回身,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女人:“所以,這就是你的整個行動過程,對嗎,小瞳小姐?”
“就、就算這樣可行。”
搶先開口的仍舊是她那個戴眼鏡的好朋友,“套個線圈而已,坐哪裡都無所謂吧!我看岸田後面那兩個家夥也很有嫌疑啊!他們可是離得更近呢。”
衆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話語往四下裡轉了一圈,終于在牆角處停頓下來——
那邊斜倚着牆壁和坐在欄杆上的兩人聞聲擡起頭。
高的那個擡手按了按帽檐,其下墨綠的眼眸不帶任何感情,冰冷的目光直直盯住了人群中心的工藤新一。
矮一些的那個,赤紅的眼瞳往四下裡掃視過一圈,帶起燦爛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誇張地道:“什麼什麼?還有我們的戲份呢?”
不同的情緒,卻同樣讓人感到壓力。
按捺下心頭狂跳不止的偵探雷達,工藤新一強作鎮定地擡了下手,吸引回衆人的目光:“不是的,我當然是有證據才會指認小瞳小姐。”
“那就是你空蕩蕩的脖頸!請問你上飛車前所戴的珍珠項鍊去哪裡了呢?”
面對年輕偵探的厲聲喝問,戴眼鏡的女生看向自己好友此刻空空的頸部,好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可是……”
“禮子,不用再說了,謝謝你。”長發的女生伸手攔住了她。
在好友痛苦的目光中,她轉過頭,平靜地直視向衆人,“沒錯,的确是我準備好了這一切。”
“你!就是你想殺了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的時候,被人們短暫遺忘的受害人岸田忽然暴起,猛一下突破了警員的阻攔,高聲怒吼着向女人沖去,邊揚起了手!
在這衆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刻,卻見長發女人靈活地一個側身輕松閃過他的襲擊,同時反手掄圓了胳膊,一巴掌便甩在了岸田臉上!
那聲音清脆有力,霎時靜音了整個現場。
說起來,剛才那個偵探小哥好像說她是體操運動員來着,難怪……
集體的呆滞中,衆人恍惚地想起了高中生偵探剛才推理時透露出的信息,逐漸理解了眼前的畫面。
“啪啪啪啪”
卻有清脆的掌聲打破了寂靜。
轉頭一看,竟然是角落裡那個坐在欄杆上的少年,看他那興奮的表情,像是馬上就要喊“再來一個”了。
工藤新一不由一陣頭疼,卻不好去指責一個圍觀群衆什麼,隻能先指揮警員把岸田控制住。
就聽女人仿佛受到鼓勵般,輕輕笑了一聲:“我早該這麼做了,岸田,就在你為了與愛子交往而抛棄我的那一刻!那樣,事情也就不會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