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松田略一皺眉,點了點頭:“萩原和我一樣也是爆處的警員。的确,我們倆都是警察,忙碌起來很容易顧不上這孩子。”
“尤其他又是沒法在家裡老實待着的性格。”
說着,他側頭瞟了身後的少年一眼,“今天也是,忽然跟我們說認識了朋友,下午要一起去熱帶樂園玩。”
“我和萩原都要上班,本來想着他能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玩也挺好的……”
說到這裡,男人垂下頭,又歎了口氣,“結果他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最後是警署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在園區附近撿到了個失憶的小孩,我才會匆匆過來接他。”
一看就冷淡寡言的人居然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雖然語氣依舊平淡,但圍觀的人們都多少從中聽出了些情緒。
目暮警部皺着眉:“這麼一說,他的那個‘朋友’,聽起來可不太,呃,不太靠譜啊。”
或許是考慮到少年的心情,這位老好人警部謹慎地挑選了措辭。
松田就沒他那麼委婉了:“是啊,不知道在哪裡認識了這些不三不四的家夥。”
他話中很有些怨憤,引得少年小聲地抗議了一句:“陣平哥!别這麼說啦。”
男人這才撇撇嘴,回到了正題:“雖然他應該是沒受什麼傷害,但我還是想試試調查一下他在樂園裡究竟經曆了什麼……也算是能更安心些吧。”
周圍的父親們紛紛贊同地點頭,但畢竟牽扯到案件,目暮警官還是很謹慎:“案子的話,你回頭可以試着申請一下調閱卷宗。隻是一個未遂案,保密等級應該不會太高……”
“而且這孩子和案件應該沒有太大的關系。”
說着,他又忍不住絮叨,“就像小蘭剛才說的那樣,他隻是恰好在雲霄飛車上坐在受害者的後面而已,更應該注意的還是他身邊的人和那之後發生的事。”
身邊的人?
目暮警部這話一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便同時想起了小蘭剛才的話——坐在少年旁邊的是一個有着銀白色長發,身材非常高大的黑衣男人。
于是人們的目光又都沉默地落到了少年那頭鮮明的銀白短發上。
雖然他們R國盛産混血,但這麼純正鮮亮不似作僞的銀白色頭發也算是相當少見的,現在同時出現了兩個……
然而松田隻伸手把探出頭來的少年又怼了回去,邊斬釘截鐵道:“他沒有其他親戚在東京,應該隻是巧合。”
頓了頓,又道,“我會注意有類似特征的人的。”
“這樣啊,那就好。”
人家家長都這麼說了,目暮警部也隻好幹笑兩聲,想想又提醒道,“不過那個人……雖然感覺氣勢有點過于冰冷,但他當時和這孩子相處得還是挺自然的,也許隻是和你差不多的情況,你也别太緊繃了。”
明白他是好意,松田沉默片刻,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隻說着:“或許吧。總之還是多謝了,警部。改天我叫上班長和hagi他們,再一起請你吃飯。”
“這有什麼,說幾句話而已。”
爽朗地笑着,目暮警部回身看向已經把工作完成得差不多的部下們,“好了,我們也該收隊了,還得趕着把這個綁匪帶回去收押呢。”
說完,他扶了扶帽子,匆匆向衆人一揮手,便跟着部下們坐上警車,潇灑地離開了。
剩下的人們當然也是紛紛散場,懷着各自複雜難言的思緒。
眼看着那一高一矮的兩人轉頭向街口停放的摩托車走去,柯南蠕動了下嘴唇,上前一步,又忽然抿了抿唇,在原地站住。
隻暗暗握緊了拳。
他身旁卻忽然有個溫婉的身影越衆而出,奔跑過去,說着:“那個,松田警官,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