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燈光恬靜照着。
悠悠邁着貓步的爆米花難得沒躲江月白,它跳到離江月白最遠的沙發背上,好奇盯看沙發上的人。
對上爆米花的眼睛,江月白不再覺得幽深可怖,而是覺得它跟它不知不覺睡着主人一般,暖暖的很可愛。
林念之睡得香甜,許久,江月白停下按捏的手,小心将她側過身打橫抱起。
卧室昏暗,靜悄悄一片。
江月白輕手輕腳将懷裡的人放回床上,起身前望見她夜色中的輪廓。江月白心底躁動,俯身一點點将唇湊近她的額頭。
最後,又在不足兩厘米的位置停住。
‘不能趁人之危。’她警告自己。
腦海适時跳出剛才沙發上的畫面,她一邊蠢蠢欲動一邊忐忑猶豫。
床上的人無意識翻身側卧,磨磨蹭蹭半晌不決的唇瓣正正吻到心儀的額角。
江月白心跳飛起。
恰此時,聒噪的手機鈴聲從客廳傳來,做賊心虛的她急忙轉身,太過緊張的雙腿打了個絆,她好死不死朝床栽去。
眼看着要壓到林念之的小腿,她忙用胳膊撐着床邊穩住身形。怎料,唇又好巧不巧重重吻到一處。
手機鈴聲越來越大,林念之迷糊問:“怎麼了?”
“我幫你蓋被子。”江月白感覺自己要自燃了,她無比慶幸此刻是天黑。
想到她适才的呆樣,林念之忍住笑意,幽幽道:“哦,謝謝,你蓋被子的動作還挺優雅。”
‘完了完了,她不會誤會我是有戀足癖喜歡偷親人腳的變态吧···’江月白欲哭無淚,結巴解釋:“我、我不是···”
林念之暗暗揚唇,不耐煩催促:“好吵,接電話。”
“好。”江月白如釋重負,拔腿就跑。
“姐,你怎麼接這麼慢?”電話接通,餘曦直接吊兒郎當開口。
看見來電顯示,江月白還擔心餘曦有什麼急事,她一開腔江月白就知沒事。
江月白低聲遷怒,“餘暖,我勸你最好能有個好理由!”
餘曦小名阿暖,江月白平時也是喊她小名。這會連名帶姓被喊,餘曦虛虛的。
“姐,我想來安北,找個人,你幫我一起找找。”
“我有什麼好想的,在學校好好待着,放假再來。”電梯裡信号不太好,江月白隻斷斷續續聽到幾個字。
餘曦當她又思維跳脫,笑出聲糾正:“不是想你。”
“你大半夜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種廢話,我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夜色濃稠,四周悄無聲息。
江月白未散去的窘迫尴尬随之放大,想起林念之的語氣和話,她隻想跟随電磁波去揍餘曦一頓,直說:“挂了,早點睡覺!”
“姐,你是有什麼事嗎?怎麼這麼不耐煩,我以前大半夜給你打電話,都沒見你生氣,今天怎麼了?”
“以前跟現在能一樣嗎!”江月白氣悶,炸着嗓子,“我現在有喜歡的人。”
“我也有喜歡的人。”餘曦跟江月白相處時間久了,有時關注點也清奇。
頓了半拍,兩人異口同聲:“你有喜歡的人?”
餘曦震驚,她認識的江月白,妥妥的無情工作機器,活得像個寫好程序的代碼人,做事一闆一眼,非工作時間不是健身就是寫文,還都是be文,看得她直搖頭。
回安北幾個月,居然有喜歡的人了,她更想來安北了。餘曦興奮道:“我本來是想來安北找我喜歡的人,現在順便來看看嫂子。”
雖然啥啥都不是,但餘曦一句‘嫂子’喊到江月白心頭,她嘴角壓都壓不住,轉頭想起剛才反向上分的囧事,繼續把火氣撒餘曦身上。
“你還是個學生,不好好學習,談什麼戀愛!”
“姐,你這年紀輕輕,味好沖啊,小心嫂子不要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江月白又被點炸,好一通批評輸出,噼裡啪啦盤問餘曦找人的事。
餘曦要找的人叫吳語,是她在某寡王群認識的一個姐姐,她舍友也在那個群,她們幾個平時聊得挺好。
她早前覺出喜歡吳語,還沒等她表白,前段時間吳語去S市玩,她們仨見面,舍友捷足先登跟吳語在一起了,結果舍友前兩天跟另一個人睡了。
她為這事前思後想很糾結許久,最後把舍友出軌的證據發給了吳語,吳語直接退群,把她和舍友都拉黑了。
“她多大?”聽完餘曦的話,江月白問她。
“不知道。”
“在哪裡工作?”
“嗯…不知道”
“電話呢?”
“呃…也不知道,隻有Q号,她好像注銷了。”
江月白念:“我看你倒是挺無語的,一問三不知,就知道個人名,還想來大海撈針,你可消停點,而且,别人都拉黑你,你要尊重人,别死纏爛打···”
餘曦聽得耳根子疼,不服道:“切,你也這麼尊重人的麼,别哪天被嫂子拉黑,你就哭去吧。”
“我跟你又不一樣。”江月白一噎,毫無底線雙标道。
“行了行了,你上課上得我困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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