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進陽台,明媚招搖。
吳默然因為江月白突然出聲望了過去,凝眉批評,“你這人、怎麼不喝酒也不說話?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低眉耷眼的江月白,忙側身抹去眼淚,小聲回:“沒有。”
“我才是主角,别老盯着我們小北。”吳默然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含糊指揮,“坐這裡,是姐妹就陪我喝。”
深知江月白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再者吳默然醉醺醺的話有些冒犯,林念之轉頭看江月白,抱歉的口吻。
“大南喝上頭了,你要不先回家?”
“不用。”江月白聳了下鼻尖,快速望她一眼,然後依言坐去吳默然身側。
三人的位置變成吳默然在中間,有了被圍住的感覺,吳默然喝得更起勁了,不斷邀江月白碰杯,江月白心裡憋悶,喝的速度也比之前快。
有酒作伴,沒一會,吳默然的傾訴對象換成了江月白,她身子側向江月白磕磕絆絆問:“姐妹…你說…是不是,她的錯?為什麼,朋友,的醋也要吃,我,哪裡錯了···”
被綠的原委吳默然早訴完了。
簡單來說,吳默然女朋友小A吃她和幾個好友的醋,尤其是吳默然因為林念之提前回安北。
小A鬧着問吳默然“我和你朋友誰重要”,吳默然答“都重要”,小A借吃醋賭氣和其他人睡了,出軌的事敗露後,小A倒打一耙,說是因為吳默然拎不清她才被逼出軌。
“是她的錯,你沒錯。”江月白認真回她。
吳默然眼神有些渙散,拍了拍江月白胳膊質問,“你會吃這種醋嗎?”
江月白不動聲色挪開點胳膊,順着她的話答:“不會。”
默默聆聽的林念之悠悠吃着東西,聽到江月白一本正經的口是心非,憶起她剛才委屈巴巴濕漉漉的紅眼,眉目微動偷偷笑。
·
吳默然哭喝累了中場休息,靠在沙發上閉眼小憩。
客廳彌漫着酒氣,有些沉悶。
江月白起身走到陽台邊,把半開的玻璃門開到最大。
爆米花難得一見沒對來人退避三舍,繼續躺在她腳邊不遠處曬太陽,舒服地扭動身子似在撒嬌,江月白順勢蹲下摸它。
難得和諧的畫面維持了不到半分鐘,爆米花又嫌棄警惕跑走,江月白瞅着地上的斑駁光影愣神。
吳默然迷朦轉醒又去翻酒,嫌棄啤酒不夠勁,她直接拆了一小瓶白酒,林念之認真勸:“少喝點酒,多吃點東西。”
“我沒、醉,我、很、很清醒。”吳默然雙手抱臂,緊緊護着酒。
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清醒,不過吳默然确實沒喝多少,了解她的酒量,林念之看她一副生怕被人搶了酒的模樣也沒再強攔。
吳默然左顧右盼,又嘟囔:“姐妹人呢?我姐、妹呢?姐妹、怎麼、不陪我喝了?”
“江月白,别跟螞蟻聊天了,你姐妹找你呢。”林念之看向陽台玩笑道。
聞言,江月白又回來沙發,吳默然把手中拆好的白酒遞給江月白,給她自己新拆了一瓶。
新結拜的塑料姐妹又開始喝酒訴衷腸,江月白負責喝酒,吳默然負責訴衷腸。
吳默然精彩絕倫的感情史聽得江月白雲裡霧裡,不過她忽然覺出吳默然最新的情感經曆跟餘曦的吳語姐姐有幾分相似。
她翻出手機找了張照片遞到吳默然眼前,指着上邊的餘曦問:“你認識她嗎?”
照片裡的年輕女孩親密地挂在江月白肩膀上,兩人都笑靥如花。吳默然大着舌頭回答。
“不、認識。”又問:“你、女朋友啊,挺漂亮的。”
邊吃邊喝的吳默然醉意愈發明顯。純喝的江月白縱然酒量好,啤酒喝過又混喝了後勁大的白酒,也隐隐有些上頭。
聽聞吳默然的話,半懵的江月白第一反應是看向林念之,隻見林念之兩耳不聞身旁事,專心緻志吃炸串。
江月白難過不堪言,酸裡酸氣道:“不是女朋友,是我、妹妹,我怎麼會有女朋友呢,沒人要我。”
“妹妹?妹妹、有什麼、好···妹妹··最、是說一套、做、一套···會有人要你的···”吳默然又陷到被妹妹綠了的悲傷中,不滿哼哼唧唧。
“可我想她要我。”江月白快速瞥向吳默然側後方。
吳默然早注意不到這些,迷迷糊糊胡亂應,“她,她不要,就算了呗,天下...女人千千萬,風花雪月...各不同,不行...咱就換一個~”
“不換!”她梗着嗓子笃定。
聽出江月白的聲音變化,林念之斂住眼底的思緒,側頭看她。江月白感受到她的視線,心跳飄了瞬,慢半拍回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