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嗎？”

“嗯。”

“初戀都是無疾而終，但總有人，後來居上，始終如一。江月白不自覺吞咽口水，指尖不停點着方向盤，又問：“你很喜歡她嗎？”

“不然呢？”林念之盯着窗外搖曳的夏木，随口應。

“那，她喜歡你嗎？”

“你覺得呢？”林念之收回視線，用你聽聽你在說什麼的眼神望向後視鏡裡的長眼。

江月白幹笑一聲，又問：“那你們，怎麼分手了呢？”

“感情淡了分手不正常嗎？”

“可是你們不是還有聯系嘛。”江月白迂回半天，終于繞到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林念之掀動眼簾，直直掃向江月白，“有法律規定分手不能聯系嗎？”

“呃···沒··”江月白方向盤上的手，越點越快，焦躁不安。

見氣氛沉寂，她繼續找話聊，沒過腦子問出心底另一個好奇的點，“我聽到她說你不行，你們分手是因為你不行嗎？”

針落可聞，本是想活躍氣氛，結果直接活進冰河溝，江月白心慌意亂，額頭直冒虛汗。

半晌，林念之眯眼挑眉，勾唇淺笑，肯定似的點頭，“嗯，我是不行。”

江月白又冷又熱，機械地把空調調高兩度，一時不察秃噜出口：“上面不行還是下面不行？還是都不行？”

‘呃！我的死嘴到底在說什麼啊！！’

感受到身畔冷到刺骨的眼刀，江月白想一頭撞暈在方向盤上，趕忙補救，“我、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隐私···我、我、我···我也不行···”

“閉嘴！”

被兇後，江月白抿緊嘴，喘氣都小心翼翼，目不斜視将車開回綠苑。她忐忑看向身旁，“我，去拿快遞，嗎？”

她怕林念之氣沒消，故而先試探下，萬一林念之不給她進門，她得先想辦法跟上樓。

“難道我去拿？”林念之悠悠下車，隔着車窗的眼底情緒不明，反問。

門可以進，那可太好了。

江月白眉眼間全是小算盤得逞的竊喜，讪讪笑，“嘿嘿，當然是我去。我這就去，你先回家。”話落兔子似下車跑遠。

林念之盯着她的背影輕淺勾唇。

·

“我陪爆米花玩會兒···可以嗎？”收完快遞，江月白輕車熟路洗過手，唯唯諾諾走到沙發旁，垂首請示。

“自便。”林念之盯着手機頭都沒擡。

爆米花躺在客廳中間，左一扭右一扭，它的體型比江月白初見它時又大了許多，許是覺得自己變強了，它最近不屑于跟江月白玩貓鼠遊戲了。

若是以前見到這麼大隻的貓，江月白笃定自己會拔腿就跑。雖說現在不怎麼怕貓了，可是對于其他貓，她仍不願意靠近更不用說去觸碰。

她永遠都沒辦法理解愛貓人士眼中貓咪的可愛之處。

不過，爆米花打滾撒嬌的樣子，她卻覺得特别可愛，天下唯一可愛的貓，随她主人。

江月白在爆米花旁邊蹲下，爆米花難得對她翻出肚子，破天荒小聲嘤了下，江月白被配合的小祖宗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她一手撫爆米花肚子，一手撓爆米花下巴，眼睛偷摸觀察沙發上的人，她現在拿不準林念之的生氣程度，不好貿然找話。

糾結不覺，她摸出手機給桑榆發了條信息：【你惹你老婆生氣了，怎麼讓她消氣？】

桑榆：【你有老婆了？】

柏林：【别說廢話！】

桑榆：【那我的經驗應該不适合你，你學我就是性/騷擾】

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糧，江月白氣悶收起手機。

陸蓁蓁靠在桑榆身旁，看到江月白的信息，吃瓜的心情熱切，直接在宿舍群裡艾特林念之，【開心果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吳默然搬家那天，後來幾人在群裡細細盤問了林念之和江月白的事。

林念之解釋江月白犯的錯，是弄錯她的名字以及弄髒了她一幅畫。

畫對林念之有多重要，其他幾人是知道的，認識十年，她們都沒膽擅自碰林念之關于繪畫的東西，平時來林念之家，也從不會進她畫室。

吳默然把她所知的，江月白和林念之的相處二三事，添油加醋寫成小作文發群裡，江月白過分雙标和好笑的行徑，讓她有了專屬代号“開心果”。

林念之看到群消息，随手回：【？】

陸蓁蓁直接把江月白問桑榆的聊天截圖甩群裡：【要不教她來點直接的？壞笑·jpg】

林念之沒再回複，隻擡眸看向客廳中央。

偷瞄的江月白被捉個正着，頭腦風暴一瞬，厚臉皮自戀笑，“是不是覺得爆米花現在可愛我了？”

林念之被她的蠢樣逗得啞然失笑，視線如有實質，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

江月白讀不懂她的眼神，隻覺渾身不自在，弱聲問：“你笑什麼？羨慕嫉妒？”

“嗯？我不能笑嗎？”林念之斂起笑容，語意不明。

江月白本就慫着，又被唬住，讨好賣乖，“可以···你笑吧～”

宿舍群最近最熱話題就是林念之的感情八卦，這會群裡在狂艾特她，林念之順手回：【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