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待多久?”
多年不見,乍然見面,找不到什麼話聊,江月白隻能就着南喬回國的話題聊。
“沒确定,”南喬喝着久違的橙汁,指尖點着玻璃杯,若有所思跳開話題,“你上次說Fit現在是你一個的,你朋友不做了嗎?”
這些年兩人聯系不算多但也不少,南喬會有意無意了解江月白的近況,是以江月白照顧餘曦以及和李菁合開健身房的事,南喬都清楚。
得知江月白有女朋友的當天,南喬就找了國内有合作關系的朋友牽線,安排了個平時專跟拍明星的狗仔跟着江月白。
最讓南喬意外的當屬,江月白的女朋友是老熟人這事。
林念之那頭肆意爛漫的紅發讓人見之便難忘,更别提那張被造物主眷顧過的絕美臉蛋,即使過再多年她都不會忘記。
也正是因為發現江月白的女朋友是林念之,她才趕最快的時間回來。
當初她玩笑問江月白喜不喜歡林念之,江月白回的那句帶有情緒的“也許吧”,刺在她心頭許久。
她從小衆星捧月朋友無數,可傲氣不合群的林念之,卻隻憑一張臉就能輕易攬獲許多目光,還自帶好多人努力半生都比不上的天賦。
她尤記得小學時林念之的畫就比學校的美術老師畫得還生動有趣。
林念之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輕描淡書‘凡塵豈可比明珠’。
她莫名的怕,她熟悉林念之,更了解江月白,她可以不把江月白的女朋友當回事,但不可以不把林念之當回事。
她最近些天不明顯地打聽江月白的近況,關于感情方面依然所知甚少,倒是知道了Fit現在沒有合夥人,江月白每天的精力主要在健身房經營上,詳細的她卻也不知。
她想由簡單話題一點點深入,方便探清虛實。
李菁的事江月白不想多提,狀似随意:“她缺錢,把自己那份過給我了。”
如果單是文字,南喬發現不了異常,但她實在太熟悉江月白了,眼神和一瞬繃緊又放松的唇角,證明事情并不似江月白說的這樣簡單。
江月白雖然看似沒變,但保留和疏離顯而易見。
見江月白依然是回避之态,南喬思緒一轉,隻道:“自己一個人經營挺好,兩個人容易有分歧。”
“是挺好。”江月白時不時看眼手機,她是真不知聊什麼,生疏客套話說起來别扭,但除了這些又沒得聊。
南喬不動聲色觀察她,主動抛些随意輕松的話題,兩人堪堪聊了會。
杯中的橙汁見底,南喬熟稔道:“小白,打擾了你不少時間,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麻煩了。”
“老朋友見面這麼生疏嗎?”南喬輕松打趣。
“那行。”江月白糾結一瞬又應下。
小月亮歪進南喬懷裡,“好诶好诶,我要吃冰激淩!”
她手上還握着江月白的車鑰匙,江月白走過去朝她伸手,“鑰匙還給姨姨吧。”
“姨姨,這個小狐狸可以送給我嗎?我好喜歡它。”小月亮把鑰匙放回江月白掌心,點了點挂件,嘟嘴賣萌。
江月白很孩子氣的收回手,半點不猶豫,“這個不行,這是我的禮物,等會吃完飯我可以買一個新的送你。”
小月亮天真道:“也是這個嗎?”
“你到時候可以自己挑。”江月白糊弄小孩。
這段時間,江月白和林念之純靠手機交流,江月白收到了一整套狐狸表情包,看多幾個,饒是她再愣也能猜出這是林念之早就特意畫的。
林念之笑着默認她的猜測,江月白感動地對着屏幕哼哼唧唧哭鼻子。
一個個惟妙惟肖的小狐狸像極了林念之本人,無論哪個江月白都喜歡的不行。
她特意定制了許多貼紙挂件,主打走哪都能睹物思人,但縱然她定制了一堆,也不會随便送人,即是舍不得也是原則問題。
“不會是女朋友送的吧?”南喬笑問。
“嗯,她畫的。”提說起林念之,江月白眉眼都含情。
南喬善解人意道:“喊上你女朋友一起吃飯吧,剛好看看什麼樣的人把你迷成這樣。”
江月白露出了今天見面以來最燦爛的笑容,幸福羞澀又有些得意,瞬息之間又似是思念和失落交織在一起。
“她最近不在安北,有機會再說吧。”
南喬舌尖頂着上颚,壓下翻湧的不悅。比她收到江月白和林念之擁吻的照片還令她煩躁不爽。
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怎麼可以喜歡别人,還表現的如此濃烈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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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外邊的食物江月白依然沒興趣,答應吃飯是出于禮貌,但輪到吃隻能應付差事,點單的事自然也是拒絕了。
南喬點好菜,看向江月白問,“喝一杯嗎?”
江月白婉言回絕,“我等會要開車。”
南喬點頭,“那我自己喝點。”
“嗯。”
等餐過程,兩人安靜對坐,隻有小月亮不停興奮絮叨。
出餐速度很快,服務生将菜布好便離開。
“吃飯吃飯,媽咪吃飯、姨姨吃飯。”小月亮有模有樣招呼。
“好~”南喬應聲,江月白隻是笑笑。
江月白的諸多生活習慣,南喬了解得并不少,見江月白不怎麼動筷,她也随江月白意并未多問。
小月亮觀察江月白許久,好奇開口:“姨姨,你怎麼不吃?”
江月白隻象征性吃了兩口時蔬,和難吃不難吃等各種因素都無關,她隻是單純的強迫症。
如果是林念之投喂她這些,她會欣然吃下,但隻是自己,她就是别扭地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她幹巴巴對小孩扯謊,“姨姨不餓。”
未免江月白尴尬,南喬抱過小月亮轉移她的注意力。小孩兒吃不了多少,不一會吃飽,坐在一旁看起動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