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還沒明白都是些什麼，那些肉的觸覺真的很像活人。

二人把所有的桌腿都綁上了布片，過一會兒讓江慧給蘇英送一個出去。

江月明又開始刷聊天，裡面越來越多的人在刷屏“看看月亮吧”，她看着瘆得慌，這些人都這樣了，投放下來的這些人的血緣上的親屬自然也不會好在哪裡……這樣一想，真是絕望。

大家好不容易活了七天，有些純粹靠苟着，結果來一個這種級别的災難……

周琳又拿了一個火把出去。

沒過一會兒周瑩回來了：“領主閣下，我實在消耗太多了，希望得到一些食物。”

江月明給她一個火把：“那邊是倉庫，你自己進去找點吃的。”倉庫東西很多，都不用堵窗戶，自己都能成暗室。

周瑩接過：“感謝您的仁慈。”轉身去倉庫吃了。

江月明想想，也追去倉庫拿了些肉回來：“江慧，你烤些肉吧，守夜的都辛苦了，結束的時候分點烤肉吃。”

江慧自然去烤不提。

這邊周瑩吃完出來，江月明問：“殷悅哪去了？”

周瑩：“殷悅閣下應該去東面或者北面找人了吧？”

江月明：“那你怎麼搜了哪面？”

周瑩：“南面，搜完有點撐不住了，所以回來修整一下。”

江月明“啊”了一下：“完了，她不會在半路到下了吧……”

周瑩倒是很放心：“沒事的，聖女是最強的。”

江月明：“……怎麼說？”

周瑩：“聖女是武力繼承制，所有修女都要打一架，成功的那個才能做聖女。聖子同理。”

江月明這下着急了：“沒時間解釋了，你快出去沿着她走的線路找一遍，我給你再拿一個被子給她用。你拿點吃的。”

江月明馬上去找被子，然後給周瑩：“快，她……沒那麼強，你一定要找到她。”

周瑩腰上綁了一些食物，接過被子，雖然不明白江月明為什麼這麼說，依然聽話地出去了。

沒什麼人來領地了，周琳回來了。

江月明問：“我去看了那些……異化的東西。我沒找到内髒之類的，為什麼？”

周琳：“哦，藍月亮是災厄呀，災厄就是會吃掉動物的，那些藍色的‘血液’其實是藍月亮的‘消化液’，藍月亮确實會更傾向于先食用内髒部分。您應該也看到了，還有一些部分會覆蓋甲層，那些就是藍月亮轉換這些作為信徒的标志，下一步異化就是從不是甲層的地方長出更多肢體，然後長出來的肢體……就會再長出肢體。”

江月明：“那些堆在走廊的肢體還活着。”

周琳：“是的，它們還活着。隻要不照到藍月光就不會有很大的活性，可以白天把它們燒掉。”

江月明沉默了，過一會兒又問：“‘輪回祈禱’的原理是什麼？為什麼可以消除藍月亮的不明顯異化？”

周琳：“……怎麼說呢，唔……您可以理解為，‘再生’。這是隻有再生與荊棘之母的信徒才能施展的法術。藍月亮向所有看到祂以及長時間被照耀的人注入‘消化液’，這些‘消化液’會先消化掉血液，而‘再生’就是把被消化的血液再生回去，然後通過再生與荊棘之母的輪回力量将‘消化液’投入輪回。最普遍的猜測是，這兩位存在不對付，所以再生與荊棘之母可以克制一些藍月亮的異化。”

江月明：“他們真的沒救了嗎？”

周琳想了想：“除非再生與荊棘之母親自來。”

……神真的會親自來救嗎？

周琳又補充一句：“不過按照記載，如果祂來了，藍月亮也就有理由來了。會更災難，最好還是不要了。”

蘇英進來：“周琳，又攢了一屋子了。”

周琳：“好，我馬上去。”說着，她就出去了。

江月明沉默着。

她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她沒信過神。

當然，在此之前她也沒見過神有什麼用。

準确來講，就算來了，她看了殷悅施展法術，也隻是佩服先人能想出這麼牛的東西，甚至那個奇怪的災厄，也是用着綠巫的法陣消滅的——雖然可能死的慢了一點，當然她懷疑那玩意兒根本沒死，要麼騙過了系統，要麼系統不是人類這邊兒的，總之她不覺得自己真能弄死災厄。

現在告訴她神很牛，災厄也很牛，凡人在這倆手裡幾乎活不下去，隻能寄希望于神真的站在人這邊。

——還是很懷疑。

得更快地發展，至少——在災難面前，要掙紮。

江甯勸道：“領主，您休息一會兒吧，我和江慧一會兒去換蘇英大人來，一晚上這麼可不行，您說了，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江月明說好，又叮囑她們記得吃飯，這才躺在床上思緒萬千，怎麼也睡不着，又給那些房子都加了點木料，點了爐子。

窸窸窣窣的聲音，感覺像是二人出去了，過一會兒似乎是蘇英進來了，她吃了些東西，躺在床上開始睡覺。

蘇英倒是睡得着，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呼。

江月明試着并入蘇英的呼吸，一會兒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