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鳥的羽毛在車燈的照耀下流淌着五彩斑斓的黑色,和之前看過的鳥不太一樣。
鳥似乎還想往前,那些蝴蝶把鳥隔開了,帶着鳥飛走了。
江月明心悸:“那是什麼?”
殷悅:“停一下……雪,好像要掉下來了。”
江月明踩着刹車半天沒動,正要懷疑,天上積攢的所有雪全都砸下來了。
江月明馬上換擋,放下手刹,放出法力包着整個車然後雙手護頭。
過了二十多秒聲音才下去。
江月明用法力試探一下,雪大概有三米多高:“三米的雪……這個車是不是也不能用了?”
蘇英:“看你想幹什麼了,這玩意兒是鐵做的,本身就有損耗。如果要救人,附一層法力完全可以前進,但是損耗會增大,如果要保證完整性,現在回頭最好。”
殷悅道:“用法力覆蓋,然後要時、時不時放法力出去,因為現在,沒法看到障礙物,以及其他領地,需要、需要探測才行。”
既然出來就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
江月明說:“明白了。”她撐開法力,第一次以法力的視角看路。
這些雪不是白色的,是帶着很淺很淺的藍色;樹幹也并非褐色,反而有些綠。
殷悅提醒道:“您要、要注意顔色,有活人的地方是、是帶着淺黃色和、和淡粉色的,領地的顔色,是透明的藍白色。但是領地的顔色、顔色和雪的顔色不一樣,隻是很、很相近,一定要仔細分辨。”
江月明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向前去。
法力包裹着車子撞開雪,穿梭在雪中,後面還有雪在撲簌簌掉下來。
江月明把法力撐開更大,還要不斷修煉法力以防法力接不上。
她覺得法力越用越順,而且沒有之前那些興奮地想要吞噬其他法力的欲望了,更多綠色的法力融入青色法力,愈發壯大,也愈發柔順。
蘇英湊在窗邊看着雪:“其實雪掉下來也好,這樣黑蓮花的活性會降低,隻要人躲在房子裡,上面再蓋上三四米的雪,黑蓮花找起來就更不方便了。可能這次還能多活些人。”
殷悅坐在副駕駛:“不、不知道黑蓮花,這次多久能回去,我害怕,要是三四天或、或者十天半個月……不知道,多少人能、能抗住。”
蘇英:“那……”她猛然想起什麼,一下收聲然後很生硬地轉折,“那、不是,領主出來找了嘛。多救一個還是一個呢哈哈,你說對吧?”
殷悅把法杖重新放了一下:“我現在,還不能用法力,不、不然就能,和領主一起找了。”
蘇英:“沒有就沒有呗。哎,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雪裡面好像有東西?”
殷悅去觀察那些雪:“不是,隻是一些被雪壓着的小動物。”
蘇英:“……小蟲子也算嗎?”
江月明終于摸索到一個:“好像找到人了,感覺像是透明盒子裡面裝了一些粉色的東西,這個是人嗎?”
殷悅:“應、應該是,可以過去看看。”
三人不再說話,直到江月明停下車。
江月明:“就在前面,大概兩三米的位置。”
殷悅上手試了試,沒開開門:“這個要怎麼開門?”
江月明給殷悅示範一下開門:“别掰斷了,這邊還沒法子修。”蘇英也湊過去看,馬上就學會了。
蘇英打開門先踹一腳雪,保證不堵門才出去:“領主先在裡面,我們出去看,要是出問題你直接就走。”
聽見江月明說好她才關上門,和殷悅一起掃着雪往前。
這個領地看上去發展還不錯,雖然沒有城牆但是嵌套了好幾層房間,看起來有兩層已經是破過又補了木料又被破的。最外面的一層隻剩下門和旁邊的一點牆。
蘇英摸了一下門:“現在該敲敲門嗎?”
殷悅去敲了敲靠裡面的門:“您好?請、請問需要幫助嗎?”
蘇英:“這種領地不需要吧。都能擴寬房子了還能沒有糧?”
殷悅:“可是,滿打滿算,還、還沒有四十天呢,這次的,連自己的法術都沒有……”她還是敲一敲,“要是還能、能用法力就好了……我應該,能探測到有、有幾個人在……”
等了一會兒,裡面沒什麼反應,殷悅愁道:“裡面的人,也害怕……唔,現讓領主大人學一下探測,裡面有幾個人來、來得及嗎……”
蘇英往裡走把耳朵貼在第二道門上示意殷悅也安靜一下,她這樣聽了一會兒又趴在地上又聽一會兒,站起來說:“裡面聽着好像隻有一個人,感覺像是個小孩兒。”
殷悅:“小孩子……呼。”她攥緊拳頭,一拳砸在門上,把門打開,再往裡砸一層就到了最裡面。
借着一點光,殷悅看到裡面隻有兩個人,她上去摸了摸那二人,大的已經硬了,完全沒救了,小的還滾燙。
殷悅看裡面還有一些夾着冰的水,從身上找出一小包強效退燒藥,倒了一片出來,掰了四分之一喂給小孩子。
蘇英來找了找,這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幾個鍋碗,甚至連羊皮卷都沒有:“這兒沒有領主?”
殷悅把孩子抱起來:“先、先把孩子,帶回去吧。這個、這個有透明的,應該有領地核心,您再找找?”
蘇英就留下來又找一次,終于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她拿着出去搓了搓雪,也上了車:“找到了。領主您再測測還有沒有人了?”
江月明又感受一次:“沒感受到,應該是沒了吧?”
蘇英:“但是沒有羊皮卷啊。”
江月明:“不管羊皮卷了,走去下一個。”她說着開始開車。
殷悅把小孩放在床闆上:“出來的時候該、該帶個鋪蓋的……”
江月明:“看起來是兩歲?”
殷悅:“應該差不多。瘦的……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