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前往會客廳,西宥抓着周安鑫要向他展示她新學的絕招,周安鑫一聽她要控制他的身體,被寂操控着主動跳崖的陰影一下子卷土重來,他瘋狂擺手。
“柚子你還是找别人吧,我不合适,真的。”
西宥握拳,“我師父說拿你練手最合适,快點過來。”
“你師父在騙你。”
西宥被氣笑了,“你來不來?不來我可動手了。”
她朝他伸手,他一個彎身躲了過去,對自己的身手很是滿意,他嘿嘿笑道:“你抓到我再說吧。”
西宥眉一挑,抓起礙事的裙擺追了上去。
兩個人在雪地裡玩得不亦樂乎,走在後面的人見了直搖頭。
最後是以周安鑫沒踩穩一屁股摔進了雪裡告終,西宥笑得直不起腰來,一邊笑一邊去拉他,偏生周安鑫人看着瘦體重卻不輕,她使了牛勁也沒把人拉起來。
李擇言好奇湊過來,“有這麼重嗎?”
他說着拉起周安鑫另一隻手,周安鑫嘴角扯起一抹壞笑,他奮力一拉,西宥和李擇言的重心徹底前傾,兩個人重重摔下去,臉深埋進雪裡,周安鑫見狀大笑着手腳并用爬起來,屁股也來不及拍趕緊跑路。
西宥吐出一口雪渣,“我真的會把你幹掉的,安鑫!”
陳臻過去把人扶起來,幫忙拍落西宥身上的細雪,“别玩了當心着了寒氣。”
西宥直勾勾地盯着陳臻,那表情要多郁悶有多郁悶。
她肯定在心裡譴責他了,陳臻垂眸,而後狠心偏過頭,發号施令道:“把人拿下!”
暗衛立刻跳出來,周安鑫喊得撕心裂肺:“阿臻我記你一輩子!”
王逸林路過正在打黑拳的西宥和李擇言,随口道:“周夫人最近在給安鑫相看姑娘呢,你們下手輕點。”
西宥和李擇言對視一眼,打得更狠了。就他這欠揍的樣,找到好姑娘也是糟蹋人家,還不如讓他們好好管教一下他!
*
大家夥一溜煙鑽進廳裡,裡頭的蘇輕娥與明月相談甚歡,氣氛看起來很是融洽。
見着人來了,蘇輕娥馬上起身行禮,陳臻在上首落座,眼神淡淡,“坐吧,你們找吾何事?”
明月瞪了眼西宥,要是眼神能殺人她肯定把西宥千刀萬剮,“太子哥哥你可要為明月做主啊!”
西宥朝着她壞壞地笑了一下,氣得她當即拍桌而起,“你!”
陳臻皺眉,一個眼神看過去,屬于上位者的氣場便顯露了出來,“明月。”
明月雖然被寵得無法無天卻也知道這天底下有這麼幾個人她惹不起,她被迫坐下來,心裡委屈得很,“太子哥哥你為什麼還護着她?你明明就已經和輕娥姐姐……”
陳臻打斷她,臉沉得可怕,“明月!”
明月吓得閉上了嘴。
西宥悠閑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湊過去低聲問安厚存:“阿臻和蘇小姐怎麼了?”
安厚存:“……”早知道不坐這了。
蘇輕娥适時出聲:“郡主年紀尚小,難免口無遮攔了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今日乃李将軍凱旋之日,小女便想沾沾這喜氣,特來給殿下送請帖,相府将于三日後設下遊詩宴,還望殿下能賞臉赴會。”
安厚存眼睛一亮,他找到不回答柚子的辦法了!那就是應别人的話。
“遊詩宴?蘇小姐可有想過邀請逸林?”
蘇輕娥笑了笑,禮數十分周到,“相府的請帖已經送去衆位府上了。”
王逸林手扶着下巴挑眉看她,他們的帖子都是下人送去的,唯獨阿臻的是她親自來送,看來這一次阿臻是躲不過了,他暗自歎息。
還是幫幫自己的兄弟吧。
王逸林開口:“蘇小姐或許不知,在下向來無心此等宴會。”
就如同他們不參加秋獵是因為西宥惱自己箭術糟糕一樣,他們婉拒大大小小的詩宴是因為他自小寫詩寫到煩了。
那年遊街打馬,他遙望那紙金榜,做出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再不碰詩。他再也不需要用詩來證明自己,亦不需要為了迎合别人而作詩。
那時西宥和李擇言拿着花樓的謎題詩找上他,兩個人被灰頭土臉趕出去也隻是罵了他一路,并沒有上手逼他。
他們是懂他的,這世間唯有這句“有人懂我”最難得。
蘇輕娥也不氣餒,把請帖留下就告辭了,明月深深地看了眼西宥也跟着走了。
那兩人一走廳裡的氣氛再次活絡起來,西宥拿着折扇去找周安鑫,“安鑫你幫我看看它是不是壞了,我最近都不大能控制它,用着很吃力。”
周安鑫接過扇子,“我看看。”
周安鑫就地把折扇拆解開,西宥就坐在他旁邊看他。受老爹的影響,周安鑫很愛擺弄這些機關,他大緻看了下,眉頭皺下來,說明這事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