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策馬狂奔,遠遠看見高處的瞭望台,西宥瞥了眼烏圖,烏圖當即會意。
他着手架起弓箭,直指瞭望台上的士兵。
沒了人通風報信,西宥再無後顧之憂,駕馬直沖。
巡邏的士兵發現不對,才剛跑出幾步就中箭倒下。
西宥沖在前頭,一群人望塵莫及。折扇在空中飛旋,擊落明火收割人頭,地面成了火海,她揮舞着長槍沖進這片由她造就的人間煉獄中。
這就是所謂的一将功成,萬骨枯。
爪衛再次發揮他們的特長,殺起人來眼都不眨一下,就如西宥初次見他們一般,白進紅出,他們絲毫不手軟。
爪衛有烏圖帶領,西宥帶着另五十親信做回他們的老本行——火燒糧草,擒賊擒王。
她直搗黃龍,殺了數位将領,眼見着局面漸漸逆轉,她果斷抽身而退,帶着人往回跑。
她從來就沒想過能救出李擇言。
伍副将心急如焚,在後面問:“我們不救李将軍嗎?”
烏圖冷眼看過去,這裡有他說話的份?
西宥沉聲回答:“他們必不可能在此,要救回兩位将軍須得打上大月城。”
伍副将語塞,誰不想打上大月城?帝王打了這麼久的仗也沒見過大月城一面,現在他們内憂外患,情況比之當年還要慘淡,該怎麼打?
西宥看出他在想什麼,寬慰他道:“無妨,我自有辦法。”
伍副将無力扯動嘴角,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兵權是搶來的,西北軍是有奸細的,她本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他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四面透風的局面。
回到營地,西宥叫來傳令兵,“你們分别去西北兩部送信,就說年關将近,本将邀請他們來此吃酒,晚了可就連下酒菜也沒了。”
伍副将嘴角一抽,心更是涼。
這下好了,她居然還要哄騙西北兩部兵力過來,眼下是八面透風啊八面透風!
做完這些,西宥一屁股坐下,面沉如水。
她其實并沒有把握能叫得動那兩邊的兵力,畢竟皇權之下,将士是受帝王統領的,他們願不願意冒這個險出兵支援她,她沒有底氣。
“他們怎會來此?”伍副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隻怕沈姑娘還未長大,個中關系看不明了,才會開這種玩笑。
西宥擡眼看他,笑了笑,“我在賭。”
伍副将不解,“賭什麼?”
“賭他們和我一樣,也想收複西北。”
她含笑看着伍副将,讓他感覺她仍舊是個不谙世事的姑娘,可她眼中閃爍着的光芒叫他不得不摒棄這些想法,去相信她确實是一位有膽魄的将軍。
那便這樣吧,他也要賭,他賭她是對的。
次日,西宥換下那些有着共同特征的将領,命令羽衛頂上,不出意料,軍中掀起軒然大波。
西宥任由底下人議論,底下士兵最初認為西宥是想搞分裂,不然為什麼不換京部的将領獨獨換他們西北部的呢?聽說這位世子妃就是出自京城,說不準他就是看他們西北部不爽才會這麼做!
就這麼義憤填膺吼了幾句,他們的視線忽然對上冷冰冰的箭頭,他們吓了一跳,再猛一看向四周,竟架了足足三圈的弓箭。
人群終于安靜下來,西宥擡手,羽衛衆人齊齊放下弓箭。
“昨夜抓了一個奸細,恰好出自西北軍。”西宥臉上沒什麼表情,“換掉部分人是權宜之計,若他們本就清白,本将自不會為難他們。”
“當然了,本将一直善解人意,若有人覺得本将做的過了,不願聽從本将的領導,大可走出來,本将允你卸甲歸田。”西宥這時笑了,看上去很親和。
有人邁步,西宥眼神瞬間變狠,抽過一旁的箭,在那人擡腳的瞬間射了過去,成功阻了他往前走的動作。
那人吓得一個趔趄,額頭冒起冷汗。
西宥微笑看向衆人,補充道:“隻要你們能走出來。”她從來不會給人選擇。
都到這功夫了,還有人想當逃兵?她打仗都嫌人少呢,怎麼可能同意讓人跑掉?
整頓完軍紀,西宥開始和顔悅色安排任務攻打大月族。
在西宥持續不斷地對大月族進行圍堵時,她迎來了她的頂頭上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