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軒沒再追問,轉身走向江風起。
那時心情很是複雜,有些愉悅,也有些焦慮。
“可有不适?”
江風起看着癱在沙發上擡頭盯着天花闆發呆的傅軒,擔憂出聲。
傅軒撐起身子,朝着江風起的方向一趴,視線掃過矣淺鈞等人,試探的問道:“你那位三徒弟,能和我說說嗎?”
江風起:“怎想知道他?”
傅軒琢磨着江風起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知道徒弟心思的樣子,但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單純的不在意呢?亦或者也有着幾分縱容,就像現在的他與他,保持着一種若即若離的暧昧,明明他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但江風起卻顯得過分從容,不知道是看破不說破,還是真的沒有這個認知。
傅軒:“你……不知道他的心思嗎?”
江風起眼神微動:“自是知道的。”
傅軒:“那你沒有什麼想法?”
江風起:“我與他隻是師徒。”
傅軒:“你和他隻是師徒,但我和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情敵,我總得先了解了解對手,才能找到應對的法子,你就和我說說吧?”
江風起歎氣:“我三徒弟霍景傾,是個運氣極好之人。”
傅軒:“運氣好?這麼玄學?好到什麼程度?”
江風起:“上天眷顧,所想便有所得,一路順遂萬事如意。”
傅軒思索片刻:“但能成為你的徒弟,應該不是幹正常事的正常人吧。”
江風起一聲輕笑:“景傾得好運氣養成他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招惹了不少觊觎他能力的不軌之徒,也招了不少意欲将他千刀萬剮的仇家,這般能力,若是走在正道是天下之福,若是走歪了必然招緻禍患。”
傅軒了然:“他肯定歪了吧?”
江風起微微搖頭:“我知曉他時,他已經入了萬魔窟,并非受人迫害,而是他自己去尋一份刺激,那處封印了上古魔神的靈魂碎片,其中魔氣非一般人所能承受,若是因他而緻魔氣傾洩,必會引起天翻地覆的動亂,各地界恐會一片生靈塗炭。”
傅軒真是大開眼界:“還有這麼作的人?!”
江風起一笑:“所幸我去的及時,我把他從萬魔窟裡帶了出來。”
傅軒:“按照這人沒事找事的性子,估計沒那麼容易跟你出去吧,你是直接把他給揍暈了帶走的?”
江風起搖頭:“我和他打了一場賭。”
傅軒腦子一轉,恍然大悟:“哦~他運氣好,就說明這人過得太過順遂,人生缺乏挑戰性,這種人的确會想辦法去追求刺激,賭桌上向來不缺刺激,但他應該屬于不會輸的類型吧,唯一一次輸就在你這。”
難怪這小子不同其他徒弟,竟然對自己的師傅起了心思。
江風起:“我賭他一條命,若他赢了滿足他一個願望,若他輸了,就将他的命給我。”
傅軒:“賭的什麼?”
江風起:“猜大小,他連輸三次。”
傅軒想起江風起在布裡芬上做的事,忍不住嘀咕:“突然有那麼點嫉妒。”
江風起不解。
傅軒一杵腮幫子:“可以把命理所當然的放你手裡。”
江風起曲指一彈:“不要有那麼危險的想法。”
傅軒抓住他的手,壓在下巴之下:“按照你的說法,這人的性子不是很危險?”
江風起可疑的沉默了幾秒:“這些年好多了,且他對我,也許隻是執念罷了。”
傅軒心說,若是不愛何來執念呢?江風起不懂愛,自然是理解不了也看不明白。
心情一時更焦灼了,就如葉輕曲說的。
江風起幾百年身邊沒人,有個愛慕他的三徒弟常年陪伴左右卻依舊不知情愛,對他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星際航行三天,他們到達了目的地流星原。
這是一顆隐秘的軍事培訓星球,常年對外封閉。在幽深廣闊的寰宇之中,遠遠的看過去,整個星球被一片深藍濃厚的星雲籠罩,似乎透不進半點光亮。星艦穿過雲層之時颠簸得厲害,來自星艦系統的警報閃爍着令人心驚的紅光。
在場的,估計隻有傅軒知曉幾分情況。
待航行情況穩定,星艦開始降落,他湊到江風起耳邊介紹:“流星原是祖夏最高規格的軍事培訓基地,這是一顆‘活’的星球,其上的生态、環境、氣候、磁場等,無時無刻都在沒有規律的變化之中,在這顆小小的星球中,幾乎可以涵蓋整個星系的星球環境。”
“我曾經被我爸丢到這裡野外求生過。”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把他丢在星球各地的任務物品給全部找回。”
“如今祖夏把流星原都被貢獻出來作為培訓場地……這次寰宇大賽看來是有大變動。”